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妾本佳人 > 第88章 被打断的洞房花烛

妾本佳人 第88章 被打断的洞房花烛

簡繁轉換
作者:早棠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4-12-24 10:00:24 来源:源1

今夜洞房花烛,她却没能与世子成夫妻之事,这府里的人要如何看到她?

可任由她如何暗示,谢怀则就像没听见似的,孟秋蝉暗自垂泪,却不敢大声哭泣,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朦朦胧胧中醒来,下意识往旁边一摸。

床铺早已凉了。

世子呢?孟秋蝉一下子惊醒,却只看到一个空空荡荡的床铺。

她急忙点起烛火,披上衣服往外走,自己带来的丫鬟在外面的脚凳上睡着了,孟秋蝉顿时来气,一脚上去踢醒了那丫鬟。

在丫鬟茫然的眼睛中,孟秋蝉压抑着怒气:“世子呢?”

丫鬟结结巴巴:“世,世子不是在屋里?”

“你去看看是不是在屋里,真是见了鬼了,大半夜的,世子跑到哪去了,快出去问问,有没有人看到世子?”

丫鬟忙不迭的爬起来,打开门去了外院,一会儿又进了来,哭丧着脸:“守院的小厮说,二更的时候世子出去了,说要去静静,不知去了何处。”

孟秋蝉默然半晌,随即暴跳如雷:“还不去找,把世子找回来!”

丫鬟一呆,便叫起了院子里所有待命的丫鬟,连孟秋蝉的乳母都醒了,本来惺忪的睡眼,一听世子留宿半夜就走了,顿时就清醒。

“这这这,世子竟没留下,这要怎生是好?”乳母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一屋子的丫鬟,都是她带来的陪嫁,并没有谢家的下人,孟秋蝉目光如炬,扫过所有人,丫鬟们全都低下了头,不敢跟自己的主子对视。

乳母焦急的是,若是谢家上下,知道世子在新婚之夜都未留宿,难堪受伤的只会是自家小姐,这要是成了笑柄,以后这世子夫人的位置,坐都坐不稳。

“还愣着什么,点上灯,大家伙都出去找,把世子给劝回来,你们可都是夫人的人,一身荣华富都在夫人身上,若是夫人在谢家站不稳脚跟,你们脸上就有光吗?”乳母气的恨不得指着这些丫鬟的鼻子骂,一个个的,真是太不机灵了。

此时,孟秋蝉身边,有个生的清秀些的丫鬟,忽然小声道:“这样大张旗鼓的去寻世子,岂不闹得谢府都人尽皆知了?”

孟秋蝉一愣,看向那个丫鬟,倒是没再发脾气:“你说的也有理,这样闹起来,大家都知道了,本夫人脸上,是没有光的,你倒是有几分聪慧。”

清秀丫鬟只是低下头,老老实实什么都没说。

孟秋蝉想了想:“叫人去关雎院,问问世子在不在,要悄悄的,不要惊动旁人。”

很快就有丫鬟得了令,蹑手蹑脚的过去了,回来时却是松了一口气的:“回夫人,世子并未在关雎院。”

孟秋蝉显然也松了一口气,既不在她这里,也不在那个卫氏那里,难不成新婚之夜还会去吃花酒吗,谢怀则不会那么行事的。

去正院的丫鬟也回来了,低声道:“正院的双瑞哥说,世子回去歇息了,因有些睡不惯,又不忍扰了夫人安眠,这才回去的。”

孟秋蝉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既然不是去卫氏那里,她就放了一百个心,点点头:“本夫人知道了。”

扫视一圈院内所有的下人,孟秋蝉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今日的事不可外传,知道吗?若是谁透露一个字,我就把她配给打更的驼背刘。”

一时间,丫鬟们都噤若寒蝉。

虽然松了口气,可世子到底走了,没留宿,孟秋蝉脸上尽是忧色,进了内室,她乳母却跟了进去。

乳母贼眉鼠眼的看了周围,小声问:“世子跟你,可成事了?”

孟秋蝉脸一红,顿时又是一白,忙道:“自然成了。”

乳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想去掀开被子去看,孟秋蝉羞恼至极:“奶娘,您这是做什么呀!”

“我瞧瞧你的元帕。”

孟秋蝉一把拉住乳母:“太晚了,我要睡了,折腾的身子酸,这东西明日还要交给祖母和母亲验看,您就别捣乱了。”

好不容易劝走乳母,她掀开被子,看着床上那方洁白的没有一丝褶皱和痕迹的帕子发呆。

她怎么可能承认,新婚当晚,谢怀则根本就没碰她呢,说出去,她的脸面都没了。

怔怔看了一会儿,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那方帕子上沾上一块血迹,做完这一切,她好似给自己找回了面子,可眼中酸涩却越发严重。

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谢怀则的确是半夜起来,离开了孟秋蝉的院子,他踌躇很久很久,在外面来回踱步,几乎要把外面的青石磨出一块印子来,才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关雎院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一开始卫婵选的,是距离谢怀则的主院最远的一处小院,都已经被准要搬进去了,谢怀则不允,硬是让她搬到正院边上那处院落。

距离的这样近,本应是作为世子夫人的居所,但谢怀则很强硬,或者说他就没有不强硬的时候,把隔着三四道小巷的两处院子砸掉墙,合并,作为孟秋蝉的院子,世子夫人的院子便成了除正院外最大的。

谢怀则这一手真的刀切豆腐两面光,既让孟秋蝉住的远一些,卫婵住的近一些,还给了孟秋蝉作为世子夫人的体面。

他亲自提名,唤了关雎院,因为他给她取得名字,便是出自关雎这首诗,这是他教她的第一首诗。

新婚之夜,从正妻的院子里偷跑出去,跑去小妾的院子,很说不过去,很无礼。

谢怀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只有胸中的一腔冲动,驱使着他,让他做出根本就不像自己的行为。

但做了就做了,他是个不会后悔的人。

就像亲手促成自己跟孟秋蝉的婚事,也绝不会后悔。

关雎院内根本没有人,不能说完全没有,只有一个被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的翕砚。

“你们姑娘人呢?”谢怀则脸色黑沉,他想了很多个可能,卫婵,是不是跑了,趁着他娶妻,谢家守卫不森严。

太蠢了这种行为,纵然卖身契已经给了她,烧掉了,她的确是良籍,可他怎会没有后路。

他手里还有一纸妾书,卫婵根本没见过,上面却有她的字画的押。

凭着这封妾书,只要他不亲自写放妾书让她离开,她便永远是谢家逃妾,主家是可以上报京兆府,将通缉令发往各地呢,她能往哪里跑。

这件事他当然不会告知她。

翕砚还在瑟瑟发抖,他直接从卫婵妆奁下掏出那个眼熟的木盒子,是他给她的,打开一看,里面的地契银票,什么都在。

这是不合理的,如果她真要逃跑,为什么不带着这些银钱,她若是逃到天涯海角他还真的不好捉,这些银钱可以让她几辈子都过的衣食无忧。

“姑,姑娘没逃跑。”翕砚颤着身子急忙解释:“您跟夫人拜堂的时候,姑娘家里来了人传消息,是个门房,好像姓柳,说,说……”

“说什么,痛快些回话。”

翕砚吓得都快哭了:“说姑娘的阿娘,卫夫人重病,已经是弥留了,姑娘也想过,您跟夫人大婚,她家里却出了这等事,难免晦气,而且奴婢跟红砚姐姐又去不了前院,没法通禀您,好歹夫人是姑娘的亲娘,姑娘说回来再跟您请罪,红砚姐姐不放心,便跟着去了,留奴婢守院子,怕万一您打发人来问,好通传一声。”

谢怀则的心从嗓子眼又掉到肚子里,脸色虽然好了些,可又揪心起来:“卫夫人病重?这些日子不是让张太医一直去诊脉,还吃着老参汤吊着命,怎么会恶化的这么快?”

翕砚摇头:“奴,奴婢不知道呀,可是姑娘真的很着急,世子,这不是姑娘的错,卫夫人也绝不会挑着您跟夫人成婚这天非要病重的,您,您跟夫人,别生姑娘的气。”

生老病死,本就不是人力可控,他为何要苛责。

“她,很着急吗?”

翕砚点点头:“姑娘,着急的都快哭了,宁愿顶着您跟夫人降罪,也要回去看卫夫人最后一眼,姑娘跟奴婢们说过,卫夫人一个人把她们姐妹俩拉扯大,母女相依为命多年,很不容易的。”

谢怀则沉默半晌,脸隐藏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表情。

翕砚害怕坏了,怕世子因为此事怪罪卫婵,红事冲上白事,怎么也不是吉祥之兆。

“双福,套车,我们现在就过去。”

谢怀则在双福满脸震惊中加了一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悄悄地走。”

翕砚此时却咬咬牙,拦在谢怀则面前:“世子,您不能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

翕砚也是破釜沉舟了:“姑娘临走前交代过了,这是您跟夫人新婚之夜,您不陪夫人,若是去找姑娘,于理不合。”

谢怀则冷笑:“于理不合,从她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新鲜,拿这个理由搪塞我的次数太多了。”

他甩手就想出门,翕砚想起卫婵的嘱托,普通一声跪下了,咬咬牙:“世子,您就当是可怜我们姑娘,成婚当夜抛下夫人去寻了姑娘,而且还因为姑娘家里的白事,若是府里老夫人夫人知道了,我们姑娘又要被当成狐媚子,您这么做,是把我们姑娘架在火上烤啊,她也是要在世子夫人手下讨生活啊。”

谢怀则看也不看翕砚,只是留下一句话:“这家里没人在孟秋蝉手下讨生活,若非要说你主子讨生活,便只有我一个。”

谢怀则回过神来,这一晚不过几个时辰,天还没亮呢,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面对卫婵说的不该来,他只是上了三炷香,便盘腿坐到一边,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我长了腿,爱去哪去哪,为什么,不能来。”

“今日是你新婚,洞房花烛夜,你该陪着夫人。”

“她贤惠大度,不会在意。”

再贤惠大度的人,自己的新婚之夜被丈夫的妾破坏了,如何能甘心,除非她是泥捏的人,可就算泥人还有三份性子,孟秋蝉也是清流之家的女儿,有几分傲气,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今日的羞辱。

卫婵不知该说什么,她是应该要劝他回去的,也打定主意要让他回去,但此刻她全身无力,什么话都不想说。

“卫夫人的事,我很抱歉。”

“你帮了忙,抱歉什么呢,那病太痛苦了,我娘不想苦熬着,拖累别人……”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你莫要因此过分哀痛,你的身子,还没好呢,你可以今日难过,过了今日,我便不许你再如此。”

“此事若是放在世子身上,去世的是老夫人、夫人,您还会说这种劝慰的话吗?”

卫婵说的大逆不道,即便被谢怀则听见,也是要被处置的,这是诅咒他祖母和母亲死吗?

谢怀则脸色微变,直勾勾盯着卫婵,却看到她满脸,都是无所谓,那种茫然是哀痛到了极点后,哭都哭不出来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你难过情有可原,我这回不跟你计较。”

“世子知道米肉吗?”

谢怀则摇摇头。

“我老家在胡顺陕东,永安十一年,先是发生涝灾,冲坏了庄稼,紧接着又是旱灾,赤地千里,庄稼绝收,我家一片山头,能吃的能挖的野草、树皮,全都吃光了,那年我六岁,我是女孩儿,虽然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可丫头片子值什么钱,大人们连自己都养不活,如何会去养小孩子,什么都吃了,为了活,那些男人就开始吃人,米肉就是人,是两脚羊,女人小孩又被叫不羡羊,因为肉滑嫩,说是吃了就不羡慕吃羊的人了。”

谢怀则喉头动了动,皱着眉,不解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我爹饿的实在受不了,便把我装在麻袋里,要去人肉铺子换米肉。”

六岁,已经记事的年纪,被自己亲爹拿去换吃的,被当做牲畜宰杀,她那时是有多么的惶恐无助。

“我娘死命的哀求,求我爹放过我,她宁愿代替我去,可我爹却说,一个丫头片子值什么,男人有了媳妇儿,以后孩子再生就是了,我娘,那么懦弱贤惠的一个女人,居然用锄头砸晕了我爹,连夜带着我逃走,一路上吃野菜讨饭,甚至差点被别人吃了,才来到京城,没有我娘,我是活不到现在的。”

“大户人家的夫人也爱自己的孩子,可像我娘这样的,很多吗?她不仅是我的亲人,还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指望。”

卫婵抬起头,看着谢怀则:“你让我只能今天哀痛,我是做不到的,哪怕你今日带我回公府,我也要为我娘守孝,你要惩罚我吗?谢世子?”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