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你……怎麼來了?」李傲瓊驚魂未定,看看雪PT看他們身後的卿憐,只見卿憐歉意的對她搖了搖頭,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萬般提防,她還是掉進了雪凝為她準備的陷阱。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才對,你又是為了什麼來這兒?來見前夫?再敘前緣?」季晨雙手緊握,語氣中滿是傷心失望,「為什麼?你不是答應我了嗎?你說過不會見他的?為什麼要騙我?」
「我沒有,我是……我是跟著她才會來到這兒的,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了莫一康,我……」李傲瓊指著雪凝,心急的向季晨解釋,「不信你可以問卿憐,我出門的時候告訴過她的。」
「你們對雪凝有成見,她自然會幫你說話。」傷心欲絕的季晨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我只相信我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他為什麼要你等他?為什麼要說會來接你?」
「季晨,我真的沒騙你。」李傲瓊心底的驚慌越來越深,他不相信她了嗎?
「是嗎?那你為什麼叫他別走?」季晨喃喃的問,眼中慢慢出現水氣,「那個該走的人,是我,對嗎?」
「不是,季晨,你聽我解釋。」李傲瓊百口難辯,心急的上前想拉住他解釋。
「不用了,沒這個必要。」季晨一把拂開了她的手,整個人忽然變得冷冷的,「以後,都沒這個必要了。」
「季晨……」「彭」,李傲瓊彷彿聽到兩顆心碎裂的聲音,一時之間不由傻了,這是他說的話嗎?什麼叫以後都沒這個必要了,他不再信任她了嗎?她眨了眨眼,沒有淚,心裡卻在滴血,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季晨定定的看著她,眼中的淚就這麼滑下臉龐掉落在胸前,曾經深情的雙眸此時滿載了傷心失望的痛楚,耳邊似乎還迴旋著剛剛莫一康說的話,不由銀牙一咬猛然轉身大步的離開,雪凝唇邊揚起一絲得意的笑,急急忙忙跟在了季晨的後面,兩人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喂,季大哥,你等等我們啊。」雲霞驚疑的不定的在後面大喊,她還有些摸不清狀況,看了看李傲瓊又看看卿憐,最終還是決定跟著季晨走,忙轉過身跑了回去。
「喂。你沒事吧。」卿憐想拉住她沒拉住。又看到李傲瓊定定地站著。實在不放心她。便快步走到了李傲瓊身邊。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沒反應。不由急了。「你說話啊。別嚇我好不好?」
李傲瓊眼珠子動了動。無神地看著卿憐。喃喃地說了一句:「我們……還是中計了。」說完整個人一晃。手中銀針紛紛掉落。眼前天旋地轉地一片黑暗。
「中計?喂……」卿憐大驚。忙抱住了她地腰。「你怎麼了?」
眼前黑黑地。李傲瓊什麼也看不到。只知道一個急切地聲音遠遠地傳來。聽不真切。也想不起來這個聲音究竟是誰地。為什麼她這麼擔心?出什麼事了嗎?她想看清楚前面地路。想找到那個聲音地主人。卻一片黑暗。想抬起手。還是失敗了。唉。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累?好想睡。罷了。先睡一會兒吧。或許睡醒了就能看到了吧。
昏昏沉沉地。眼前彷彿閃過好多人影。卻快得讓她抓不住。不由急了。費盡了力氣才抬起了一直沉重地眼皮子。青紗帳?這是哪裡?
「你總算醒了。」急切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緊接著眼前出現一張熟悉的臉龐。
「……」卿憐?李傲瓊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要喝水嗎?你等等。」卿憐回過頭喊了一句,「雲霞,快送碗水來,她醒了。」
「謝謝。」
「嗯,你想說什麼?」卿憐扶起她,墊高了枕頭讓她靠著。
「謝謝。」李傲瓊又說一句,這才發現自己沒聽到聲音,不由愣了,為什麼她能聽到卿憐說的,卻聽不到自己的話,「我……」
「你怎麼了?」卿憐看著她滿臉的擔心,「你都睡了三天了,嚇死我們了。」
李傲瓊看了看外面,沒看到別人,心裡空落落的。
「唉,有件事,我再三想了想,還是要告訴你,也好讓你有個心裡準備。」卿憐忽然歎氣,看著她猶豫不決。
李傲瓊納悶的看著她,心裡有些著急,可是再次開口卻仍然沒有發出聲音。
「那天看你昏倒,我把你背回來,沒看到季大哥,我只好把你放我屋裡了,季大哥很晚了才回來,喝得醉熏熏的,當時我忙著照顧你,又見雲霞也在那兒,便沒去看,沒想到……」卿憐為難的避開了李傲瓊的眼睛,頓了一下,才歎著氣輕輕的說道,「第二天一早,我們才知道,雪凝……她那天晚上留在了季大哥房裡……」
「轟」,空落落的心裡忽然有東西被炸開,堵在了嗓子中,整個人沒有一點點力氣。
「你……還好
卿憐見她定定的沒反應,不由奇怪,她這是怎麼了?反感雪凝在季晨面前晃的嗎?怎麼這會兒聽到這消息反而沒反應了?
「水來了。」雲霞端著一碗水跑了進來,遞給卿憐,看到李傲瓊蒼白的臉愣愣的問,「她怎麼了?」
「不知道怎麼了,一醒了就這樣,剛剛……我把季大哥的事告訴她了,她還是這樣沒反應。」卿憐湊在雲霞耳邊輕輕說道。
「啊?這都沒反應?」雲霞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瞪著李傲瓊。
「唉。」卿憐歎了口氣,端著水湊到李傲瓊嘴邊,「來,喝點水,一會兒我給你熬點粥去。」
「唉,季大哥也真是的,不知道怎麼了,那不要臉的女人整天粘著他,他也不趕,整天抱個酒罈子喝,還讓那女人在他房裡留宿。」雲霞站在床邊氣嘟嘟的埋怨。
「行了,少說兩句。」卿憐看看李傲瓊,朝雲霞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噤聲。
「氣死我了,那女人還一臉得意,都不正眼看我,剛剛還指使我去做飯呢。」雲霞少根筋的沒明白卿憐的話,仍然嘰嘰喳喳的說著,「她憑什麼啊,可惡。」
李傲瓊沒理會她們,低著頭慢慢的喝著水,她們的話全一字不漏的進了她的耳朵,可是心裡卻莫名其妙的沒有一絲感覺,空空的,只是喉嚨口堵著難受,四肢有些麻,若不是卿憐端著碗,只怕她此時顫抖的手就被她們看到了。
「你睡會兒吧,我們去給你熬粥去。」卿憐見她不再喝水,將她平放到床上,拉好被子,便拉著雲霞往外走,她實在怕這丫頭多嘴,再說些什麼刺激李傲瓊的話。
李傲瓊靜靜的閉上眼睛,卻了無睡意,他真的放棄她了嗎?為什麼她會發不出聲音了?為什麼她的心裡沒有痛意,甚至沒有一點點感覺?喜、怒、哀、樂,為什麼她連這些感覺都沒有呢?
「啪」,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李傲瓊沒睜開眼睛,靜靜的聽著。
「喂,你憑什麼砸了季哥哥的酒罈子啊?」雪凝尖銳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砸酒罈子怎麼了?你管得著嗎?別以為你鑽過人家被窩就能管我們了。」卿憐也不是省油的燈,在酒樓裡混跡了這麼多年,她什麼話說不出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盼著季大哥天天喝得大醉,你好天天爬到他床上去嘛。」
「你!」雪凝剛說一個字忽然大哭,「季哥哥,你看看她,說得什麼話,我以後還怎麼活啊。」
「切,做得出還怕人家說啊。」卿憐不屑的啐道,「怕人家說就別往人家床上爬啊,前些日子裝得比羊都乖,沒想到這李傲瓊剛一生病,你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季哥哥,我沒有,她含血噴人。」雪凝撒嬌的哭著。
「夠了,都給我住口。」季晨冷冷的聲音忽然響起,雪凝原本尖銳的聲音也一下子低了。
「爺,我只說最後一句,你若不想聽,我馬上帶她們離開,再不管你們倆怎麼個廝混法。」卿憐沉著聲沒把季晨的話放在耳裡,「你好好想想,李傲瓊為了你,吃了多少苦,她會因為莫一康的一句話就棄你而去嗎?那幾日看你天天皺眉不展,你可知道她有多著急?那天就是因為看到這騷狐狸出門,她才跟出去的,之所以不告訴你,就是想為你分憂,卻不料中了這騷狐狸的奸計。」
「你胡說,我明明就沒出去……」雪凝大聲叫嚷著。
「你閉嘴。」卿憐大喝一聲打斷了雪凝的話,「爺,我是怎麼樣的人你是清楚的,若不是看到你們是真心相待,我怎麼可能放棄你?可是,我沒想到你們的感情這麼脆弱,要知道,有時候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並不是全部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整天抱著酒罈子就能解決問題了嗎?你這樣做,除了給這騷狐狸製造機會之外,什麼都解決不了。」
「夠了。」季晨有些著惱,「我不用你教訓。」
「好,我不說了,她已經醒了,你既然不想看到我們,那我馬上帶她離開。」卿憐的聲音失望透了。
「哎,你們走了,我怎麼辦啊?」雲霞怯怯的問。
「你若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就跟著。」卿憐無好氣的回答。
「喔,我跟你們走。」雲霞飛快的回答,「可是我們還沒吃飯呢,瓊姐姐剛醒,她都三天沒吃東西了,我們怎麼走啊?」
「你去收拾行李,包括李傲瓊的東西,我去背她,我們先去客棧,我就不信了,這天大地大的,離了他尹季晨,我們還能餓死了凍死了。」
「喔,好,我馬上去。」雲霞難得的配合卿憐的話。
「站住。」季晨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