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這一跑便是兩日,任航追她而去也沒有任何的消息T瓊不由天天為他們提心吊膽,這裡的黑衣人經常出沒,她很怕兩人出什麼意外,要是落入那些人手中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原來想繼續趕往下一個小漁村的行程也就此擱淺
「這麼早就起來了?想去哪兒啊?」卿憐一出房門便看到一臉愁容的李傲瓊站在院門口張望,不由好奇的走到她身邊,「在為他們倆擔心嗎?」
「唉,也不知道任航有沒有追上曉音,都兩天了。」李傲瓊看著門口那條小路,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天也陰沉沉的壓得人一陣心煩意亂,「我到現在還有些想不明白,曉音為什麼會忽然怒氣沖沖的離開。」
「也許,我知道些原因。」卿憐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開口。
「你知道?」李傲瓊吃驚的轉頭看著她,「你知道些什麼?她為什麼會忽然那麼生氣?」
「我也是猜的。」卿憐回頭看了看,「你等我一下,我去取了髒衣服,我們去溪邊邊洗衣服邊說吧。」
「好吧,正好我也有衣服要洗。」李傲瓊心領神會,知道她一定是想避開別人單獨和她說話,當下也不猶豫,轉身回房去取髒衣服,剛到門口便看到季晨坐在桌邊,用手沾著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眉心緊皺著,看到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她心裡不由一陣難過,暗暗歎了口氣,便沒有打擾他,輕輕的走到床邊取了擱在木架上的髒衣服,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
卿憐已經端著木盆子站在院子中等著了。
「喂,你們去哪兒了?」雲霞的房門打開,看到李傲瓊兩人直爽的問道,「去洗衣服嗎?等我一下我也去。」
「喂,小丫頭,你過來。」卿憐忙喊道,雲霞卻已經重新跑進了房間,她不由無奈的看了看李傲瓊。
雪凝靜靜的站在一邊,看到兩人的目光投向了她,微微一笑:「我去準備早餐。」便快步進了廚房,這段日子她一直這個模樣,只要是李傲瓊在場的地方,她都會自動避開,也不再纏著季晨,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們走吧。」雲霞抱著幾件衣服大嚷著跑了出來。有些雀躍地看著李傲瓊和卿憐。
「丫頭。把衣服拿來。我幫你洗吧。」卿憐伸手去取。被雲霞避開。
「我自己洗就行了雲霞將衣服藏在身後。有些奇怪地看著卿憐。「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啊?」
「喂。你這丫頭怎麼不知好人心啊?我好心幫你洗。你倒懷疑起我來了。」卿憐不高興地撇著嘴。「我是為你好。不相信我算了。」
「我才不信呢。你平時都看我不順眼。今天忽然要幫我洗衣服。我肯定要懷疑你啦。」雲霞似乎一下子變得聰明起來。「我告訴你喔。我不會上當地。」
「那算了。我原來呢是在想幫你爭取和季大哥獨處地機會。你不要。那算了。我們走。」卿憐看了看李傲瓊。笑嘻嘻地衝她眨了眨眼。
「喂,什麼獨處的機會,你願意,她也同意?她沒燒吧?」雲霞睜大眼,手指著李傲瓊一臉不相信。
「想知道嗎?」卿憐神秘兮兮的衝她招招手,「把耳朵俯過來。」
雲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敵不過好奇,慢慢走到了卿憐身邊將耳邊側了過去。
卿憐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雲霞的眼睛越睜越大:「真的?」
「不信算了,我們走了,洗完衣服還要回來吃早點呢。」卿憐斜睨著她一下,抬起腳便要走。
「喂,等等。」雲霞忙拉住她,看看李傲瓊想了想,將手中衣服摞到卿憐的木盆子裡,「好嘛好嘛,你幫我洗,我在家看著她。」
「看歸看,可不能輕易去打擾季大哥,他正想事情呢。」卿憐又囑咐了一句。
「知道知道,快走吧。」雲霞推著她的背走了幾步,「洗乾淨點啊。」
「嗨,給你白洗,你還挑剔起來了。」卿憐不滿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腳下卻沒有停滯。
李傲瓊回頭看看廚房,正好看到雪凝快速低下頭,心裡隱隱掠過一片陰影,卻摸不清是什麼,正怔忡間,便聽到卿憐的叫聲:「喂,快點啊,還要回來吃早點呢。」
李傲瓊暗自歎了口氣,舉步跟了上去。
「你對她說了什麼,讓她改變主意了。」李傲瓊有些好奇,不明白卿憐說了什麼讓雲霞改變主意,她不是一向和卿憐唱對台戲的嘛,今天怎麼這麼聽話了?
「我對她說,若是我們三人都去洗衣服,季大哥一個人在家怎麼成?那不是讓那個雪凝有機可趁
讓她盯著那個雪凝,別讓雪凝接近季大哥,她就答應 狡猾的笑了笑,有些得意,「以那丫頭的脾性,她一定會做得很好的,那個雪凝別想有機會接近季大哥,呵呵。」
「你好像對雪凝很防備。」
「你不也是嗎?」卿憐反問,「我現,你這兩天沒事總會瞟上幾眼,怎麼?看出她什麼不同的來了?」
「為什麼這麼問?」
「我想,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卿憐忽然放輕了聲音,眼睛四下瞄著,「那天,就是曉音跑了的那一天,我現她單獨找曉音說了些什麼,後來曉音就急急的出了院子。」
「她找曉音?」李傲瓊停下腳步,想起那天似乎有人偷窺的感覺,心裡一驚,「那後來,她有出門嗎?」
「好像沒有吧,我沒看清楚。」卿憐垂下眼斂想了想,搖著頭道,「那天,我看她進了廚房,然後我就回房間了,沒注意到她有沒有出門,怎麼了?那天究竟是生了什麼事?」
「唉,那天我在溪邊洗衣服,任航見我不開心便來陪我說了幾句話。」李傲瓊走下泥土台階,小心的邁過碎石,坐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就在這兒,我們剛要回去的時候,曉音就出現了,眼眶紅紅的,很生氣的樣子,然後衝著任航說了幾句便跑了,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我還勸任航回去哄哄她呢,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了。」
「曉音都說了什麼?或說,你和任航說了什麼讓她聽到了?」卿憐將木盆放在李傲瓊對面的大石頭上,仔細詢問著。
李傲瓊看看她,低頭盯著水面,細細回憶那天的事:「我記得沒說什麼啊,只說讓他回去向曉音賠個禮,這事估計就過去了,後來……」
李傲瓊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當時,自己端著木盆站起來的時候,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手中的木盆直直的掉了下去,整個人後退了好幾步,然後,任航迅速閃到她身邊扶住了她的手,一條腿伸出穩穩的接住了下落的木盆子。
「師姐,你怎麼了?」
「沒事。」
「真的沒事?」任航猶豫的放開了手,彎腰撈起木盆,一手扶著李傲瓊轉身回去,一抬頭便看到了怒氣沖沖的曉音,不由一愣,「曉音?你怎麼來了?」
「哼,我要是不來,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曉音狠狠的看著他,又看了看李傲瓊,眼圈紅紅的,「原來如此,難怪你會為了那天的事這麼生氣,原來……」
「你想到了什麼?」卿憐見她怔忡的樣子,忙問。
「那天,我站起來的時候有些眩暈,是任航扶了我一把,我們剛轉過身便看到曉音從那邊過來,很生氣的樣子,還說什麼:我要是不來,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幕。」李傲瓊納悶的說著那天的事情。
「那她還說什麼了?」卿憐急急追問。
「她說:原來如此,難怪你會為了那天的事這麼生氣,原來……」李傲瓊重複著曉音那天說的話,「後來她就說了幾句什麼約定作廢的事,就生氣的跑了。」
「唉,我明白了,她一定是誤會你和任航之間有什麼了。」卿憐聽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想,她一定聽了雪凝說什麼,然後才來找你們,結果看到任航扶著你,所以便吃醋了。」
「吃醋?我和任航?開什麼玩笑?」李傲瓊有些著惱,「他是我師弟。」
「師弟又怎麼了?師弟就不能對師姐有所仰慕了?」卿憐一口推翻了她的話,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來,「你想想吧,那日在客棧,任航看到你有危險,想也不想就要衝上來,被曉音拉住後,都不願意再理會曉音了,無論曉音怎麼低聲下氣,他就是忸忸怩怩的不原諒她,我想曉音心裡一定會有想法,那個雪凝一定也是看出了這一點,再對曉音挑撥了兩句,以那丫頭的直脾氣,一定會上當,所以她就匆匆的跑出了門,唉,然後就在這兒找到了你們,卻又看到任航扶著你,所以就火冒三丈、火從心起啊。」
「怎麼可能?」李傲瓊喃喃的念著,有些失神。
「完全有可能,不然你說怎麼解釋?」卿憐已經非常肯定,「相信我,沒錯,我在酒樓當了這麼多年的掌櫃,別的不會,這識人的慧眼還是有的。」
「唉,難道……我又成了罪魁禍了嗎?」李傲瓊無精打采的拿起一件衣服浸入水中,下意識的揉搓著,「這些事情,什麼時候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