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天珠良久才送出一道涼意:你命中注定的魔障。
王崇罵道:“何來魔障?”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天魔萬化玄變經的每一卷,都源自九天之上的一尊仙孽,仙孽又稱為玄仙,是煉就劫仙,卻為天道所化的怪物。
王崇驚駭道:“每一卷都是一尊仙孽?實力等同劫仙的怪物?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境界等同劫仙,但實力卻未必了,畢竟金丹境也有玄鶴這種戰力只有五的渣渣,也有歐陽圖,玄葉那種極值一百的豪橫之輩。盡管如此,至少也遠勝尋常道君……
王崇全身都出了一身冷汗,魔極宗的功法他耳熟能詳,亦知道一些秘辛,演天珠也含糊的提過一些,但卻從沒有如今日這般,說的如此清楚。
他瞟了一眼,正在跟老道士惡鬥的“小霹靂白勝”,問道:“五識魔卷來自哪一頭仙孽?”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演天珠!
王崇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喝道:“你說什麽?”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演天珠。
王崇心頭之驚,始終難平,他甚至都不敢再問演天珠一句,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王崇能夠從一介末流門派的魔門弟子,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執掌此界兩家大教,心智堅毅,當然非同小可。
此時,略作沉吟,就一發狠,心底輕輕一喝,把天魔舍利喚了出來。
他以本命魔識駕馭天魔舍利,直衝入了玄命之竅。
天魔舍利得了王崇駕馭,十分之興奮,一頭撞入了玄命之竅,連續撞破七重關竅,有兩重是王崇之前也不曾敢打破。
他修成道魔兩家的元神和太乙身,並未有把天魔五識更進一步,一半是聽從了演天珠的叮囑,一半也是被那句天魔萬化,附骨之蛆嚇住,還有一些卻是他自己也隱隱有些感覺。
這天魔五識不能繼續修煉了。
五識魔卷是天心觀的鎮派法門不假,但魔極本宗,有全套的天魔萬化玄變經,自然也有五識魔卷,可自從魔極宗立派以來,就從未有人能夠把五識魔卷修成。
天心道人和伏馱上人,已經算是奇葩中的奇葩,兩人都各自修成一道天魔識。可魔極宗除了這兩位,再無第三人修成五識魔卷。
魔極宗的十八魔子,也就只有智慧子從未出世,甚至連魔門劫子,位列十八子第一,也有好些人修成,都禦道人甚至差一點就修成道君了。
可就是智慧子,從未有過人修成。
王崇執掌魔極宗,曾翻閱過魔極宗的諸般典籍,派中的無數記載,問過魔極七聖,十分確定此節。
那就是五識魔卷,從無人能夠修成。
王崇也真不相信,自己就能得天獨厚,把五識魔卷修成,他始終擔心,自己被這門魔功反撲。
之前修煉五識魔卷,都是不得已,因為不修煉就要面對絕大危機,平時沒什麽事兒,王崇都放棄了這門魔功。
但五識魔卷也不愧是——附骨之蛆。
王崇就算不修煉,也功力與日俱增。
也就是他修成陽真之後,這才真正的放棄了五識魔卷,卻也沒想到,這才入太乙,天魔舍利居然就連續撞破了七重玄命之竅。
等若變相的把玄命之竅,修煉到了第七重。
連續撞破了七重玄命之竅,王崇果然再一次看到了,堵在玄命之竅中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粒宛若透明的珠子,在玄命之竅的深處,滴溜溜亂轉。
若是定睛觀瞧,就會發現這粒珠子內自成天地,不但雲蒸霞蔚,分有清濁,更有山川河流,萬物眾生,蔚為奇觀。
王崇心頭剛生出了警兆,天魔舍利就狠狠的撞了上去。
一道氣寒徹骨的涼氣,從玄命之竅中澆了下來,就跟演天珠平時送出的涼意,並無二致。
王崇這個時候,自然醒悟過來,為何自己平時也找不到演天珠,隻感覺這破珠子在自己的體內,但卻怎麽都駕馭不得。
“演天珠一直都藏在玄命之竅,誰人修成五識魔卷的末那識,只怕就會感應到這枚破珠子……“
“可為什麽天心道人沒有?他才是此世間,第一個修成末那識之人?”
天魔舍利和演天珠對撞!
天魔舍利魔氣無邊,威能莫測,演天珠生出燦爛魔威,橫霸天地。
這兩枚珠子各自激發的最強的姿態!
演天珠的周圍,隱隱有數道天魔大神通縈繞,幽若原天魔降世,真天魔臨凡!
天魔舍利也不甘示弱,天魔萬化玄變經的種種秘法,盡數傾瀉而出,也不知道這丸骨珠,哪裡來這許多神通。
王崇倒是聽說過,只要是魔極宗的弟子,只要修行天魔萬化玄變經上的魔功,就會有一部分修為,為天魔舍利奪取。
這種奪取便是太乙境魔聖之輩,也無從覺察,尋常魔極宗弟子,更是感覺不到,自己的功力,始終有一絲源源不絕的輸送至神秘不可測的虛空,為天魔舍利攝走。
這還不說,若是魔極宗弟子死後,一身功力就會為天魔舍利吸走,成為這枚魔極宗鎮宗至寶的一部分。
王崇原來也不信,天魔舍利有如此神妙, 但此時見這丸骨珠,催動天魔萬化玄變經上的魔功秘法,簡直有如流水價!
渾然天生,恣意揮灑!
當真是被驚呆了。
不拘是天魔舍利,還是演天珠,表現出來的水準,都遠遠超過當年接天關之戰。
王崇連連呼喚,演天珠跟隨他這麽久,他始終覺得演天珠,並不會害他,故而不斷呼喚,想要演天珠回應自己。
但演天珠卻再也沒有回他,也再沒有一道道的涼意送出,天魔舍利興奮的漫天翻飛,忽然狠狠一頂,演天珠被生生送走,進入了玄命之竅的更深處。
天魔舍利居然橫衝直撞,生生轟開了玄命之竅的第八重!
王崇隻覺得全身轟然震動,便是他自己也驚駭莫名,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此時遠在吞海玄宗的道家太乙身,忽然身外震動,他露出了駭然之色,叫道:“怎麽就忽然過了第五衰?天魔太乙身做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