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搖了搖屁股後的尾巴,叫道:“師父,可有法子不聽。”
令蘇爾伸手一指,王崇全身微微一震,身外多了一層法術,頓時就把大道清音阻隔在外。
小賊魔謝過了自家的師父,暗暗忖道:“這卻不是什麽好事兒。”
“我一個陽真寶寶,如何就能夠在這等大行動裡活下來?”
王崇暗暗捏定心法,卻微微有些詫異,他這具化身,居然悄無聲息的過了陽真第一難。
“這陽真之難,是怎麽過的?難道是因為大道清音?”
王崇心頭暗暗思忖道:“這道化身,也要從速晉升太乙,最少也有太乙境的修為,才能在玄胎天掙扎出一條活路。”
王崇雖然無法得知,自己的道魔兩家太乙身的情況,卻也猜測的出來,自己能否渡過第七衰,第八衰的關鍵,必然是在天符化身上。
此時小賊魔還不知道,自己的第九衰也來了,若是知道,他必然猜得中,自己的第九衰,就應在玄胎天的這一場大變革上。
王崇把身子搖了一搖,收了六條尾巴,這六條尾巴,每一條都有妙用。
一條能增幅功力,一條能讓所修的一切法術精進一層,一條能夠倍增遁法之速,還能施展無上幻術,其余三條,一條是讓王崇能夠有肉身變化之術,一條是讓王崇脫尾渡劫,抵擋一死。
最後長出來的這條,王崇稍稍揣摩,卻是一門大神通,名曰——玄天化道。
此術能夠把數種玄天禁法合璧,威力能增幅十余倍。
王崇當初,修煉了四十九種玄天禁法,最後合煉成了兜率金丹,這四十九種本命法術,是演天珠幫他挑選。當時王崇還沒覺得如何,隻以為是煉成兜率金丹的必須,此時領悟了玄天化道之術,頓時明白當初這破珠子是何等“深意”。
王崇伸手一抓,三十六道陰陽天符劍飛出,他伸手一抹,用上的玄天化道之術,本來色做五彩的天符劍光,盡皆轉為紫色。
王崇大衍境煉開了四十九道罡脈,實際上,他能發出四十九道陰陽天符劍,只是劍光以形質為上,數目多寡,反而並不要緊。
所以王崇從來也沒有打算過,再把劍光增加幾道。
他此時參悟道法,趁這機會,反覆祭煉四十九條罡脈所化的陰陽天符劍。
過得半日,忽然間大道清音消散,天地間無處不在的蟬鳴,一時間萬籟俱靜,王崇偷眼觀瞧,見五位道君都臉色凝重,知道這怕不是什麽好兆頭。
應揚忽然袖中飛出一道鏡光術,瞧看了一眼,說道:“莊不修已經出手。”
玄葉亦叫道:“莊不修跟九寒魔君,道行法力相差極遠,他撐不住多久,我們也該動手了。”
五位道君各自施展玄妙法力,化為五色奇虹,飛出了這一處洞天,須臾就不知所蹤。
玄德歎了口氣,對歐陽圖和王崇說道:“我們也走罷!”
歐陽圖微微有些興奮,叫道:“我們先去挑了補天派!”
王崇忽然就想到雲素問,暗暗忖道:“不知道這位太乙境大聖,如今是個什麽狀況。”
他也不會提醒歐陽圖,只是說道:“補天派有魔門大聖,還是要以玄德道友為主力。”
玄德袖中飛出兩口飛劍,正是峨眉鎮派的南螭、北驪雙劍,叫道:“一切有我。”
王崇和歐陽圖緊緊跟隨玄德,也飛出了洞天,玄德一抬手,收了這座洞天,此行不成功,便成仁,這洞天留在這裡也沒得用了。
好歹是個好東西,玄德道人當然要收在身邊。
王崇心頭微生感應,向東南方望了一眼,只是他什麽也看不到,那一方天地,似乎整個變成了黑洞,再無什麽生靈。
六位道君惡鬥九寒魔君,究竟是個什麽模樣,他一個陽真寶寶,是真沒法看的清楚明白了。
王崇,歐陽圖跟著玄德,駕馭劍光飛出數千裡,便見到一座通天的祭台,祭台上有數千魔修,雲素問正在祭台上盤膝而坐。
她身邊是補天派的門人弟子。
這位魔門大聖,此時臉色也極難看,她是真不知道,九寒魔君居然要煉化天地,合攏此界,借此拔空飛升,成就劫仙之位。
若是雲素問知道,她說什麽也不敢回來玄胎天,就算是厚著臉皮,也要留在縹緲天。
雲素問心頭思忖道:“我上次去縹緲天,見到的那個年輕小道士,始終覺得……就像是那個死沒良心的。”
“他還說自己不是陰定休。不是陰定休,豈不就是他了?”
“只可惜,韓無垢那凶婆娘,妒心太重,當年為了拆散我和那個死沒良心的,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連強行壓我一頭,收我為徒弟的事兒,都幹了出來。讓我生生矮了一輩……”
“我就算挑明了……只怕也沒法相認。只會被韓無垢打成肉醬,死活都兩難,死沒良心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幫我。”
雲素問如何不知道, 當年的楊道人,雖然道法高深,但始終遜色這位河東獅吼一分,而且心底怕也是向著韓無垢更多一些,故而並未應承她什麽。
後來她也是賭氣,真就拜師韓無垢,甚至學了補天派的法術,更遠走玄胎天,創下了補天派的旁支。
只是在玄胎天多年,雲素問也越來越受不住,九寒魔君的壓迫。
雲素問看了一眼,腳下的祭台,這座祭台乃是九寒魔君煉化了一座山峰,削去了山峰之頂,煉出了祭台。
這是九寒魔君合煉天地的支柱,不容有失,故而補天派幾乎傾巢而出,守住這一處祭台。
同樣的祭台,一共九處,其中五處是魔門五宗看守,另外四處是九寒魔君的四個徒弟鎮守。
雲素問是真想毀了這祭台,然後撇下門人弟子,逃回去縹緲天,但是她區區一個太乙境,只要還沒成為道君,就絕對抵擋不得九寒魔君的一根手指。
毀了祭台,也沒辦法逃出玄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