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還覺得,玄胎天的太乙實在太多,但此時忽然反應過來,縹緲天也不是沒有那麽多,是都被陰定休鎮壓在了乾元牢。
陽真境就有數千壽元,可以樂享長生,太乙境更有萬載之壽,但太乙境之輩,每一個都要苦苦抵擋道化,而且道化之危,是每年愈烈。
越是修道年久的太乙境大聖,越是不敢輕易動彈,往往閉關苦修的多。
當年邀月夫人,還曾要王崇不要去晉升太乙,因為她實在是見過太多同門,有的是晉升太乙失敗,有的是晉升太乙,但卻要苦苦抵擋道化,最後亦死的慘不堪言。
只是後來王崇煉就太乙身,邀月夫人知道此事已經無可挽回,這才不提了。
玄德道人大袖一攏,把一團魔火,漫天飛舞的無數小翅膀,還有一團黑水,盡數收了。
這三位太乙境的魔極宗大長老,死後的道化之軀,乃是凝練魔門至寶的最好靈材。
玄德……
好吧!
王崇也不曉得,這位峨眉掌教,是否精通魔門功法,就算是不精通,玄德還不會用這等靈材,去跟魔門做交易麽?
小賊魔才不信,玄德會有什麽“固執”,這位峨眉掌教,若是能給峨眉換回一些好處,根本也不會忌憚,跟魔門做些什麽勾當。
玄德道人和歐陽圖大殺四方,王崇漸漸跟兩人分離了開來,他一個陽真寶寶,著實搶不過玄德道人,也不能入歐陽圖一般,肆無忌憚的斬殺魔極宗修士。
王崇用玄天禁法,隱去了身影,他仍舊是當初小霹靂的成名招數,但凡是見得什麽“沒有主”的東西,自己又能鎮壓的住,就收入自紫翠山之中。
若是遇到有主,又能鎮壓的住,就連主人一起“請入”紫翠山。
王崇忙活了半日,忽然有些歎息,也有些想念自己的黃皮葫蘆,可惜凌虛洞天也在“季觀鷹”的身邊,這具天符化身當真窮的可以。
“若是有凌虛葫蘆在身,我遇到魔極宗弟子,便可春風化雨一般,諄諄教化,都傳授丹鼎法這等平心靜氣的法門。”
“這些人學了丹鼎法,自然便會幫我搬運東西,就如滾雪球一般,越來越漸趨合理,也不用我出手。”
“此時時間緊急,就算我現在就調教一批修煉丹鼎法的門人,只怕也來不及的了。”
王崇心頭頗歎息,遁光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極偏僻的所在。
王崇暗暗忖道:“魔極城到處是人,怎麽這裡卻不見什麽人口,甚至連魔物也不見影蹤?”
小賊魔正要轉身,換一個方向,忽然心頭微微有些感應,急忙飛出一團鏡光,以鏡光術觀瞧,卻見數裡外,有一座巍峨殿堂。
這座殿堂散發無窮魔意,便是這魔意,讓生靈不敢接近。
王崇雖然隱隱感覺,那座殿堂裡十分危險,但是他稍稍推算,卻好像有些喜兆,忍不住駕馭遁光飛了過去。
“這裡究竟有什麽東西?”
王崇正暗暗思忖,演天珠居然稍微動彈了一下。
小賊魔急忙問了幾句,演天珠又複沒了聲息,他正有些失望,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把我扔過去。
王崇探手一抓,從自己體內把演天珠放了出來,然後抬手便把這枚破珠子扔了過去。
王崇跟演天珠一起多年,早就十分信任,甚至都沒有問起,為何演天珠要讓他如此做。
演天珠盤空溜溜一轉,忽然吐出一道魔光,籠罩住了那座殿堂。
殿堂內忽然有錚鳴之聲,然後就有無數魔門秘法,宛如洪濤一般噴湧而出。
王崇也瞧得吃驚,暗暗叫道:“好厲害的法術,這是藏了一位道君不成?”
能夠使出如此厲害的法術,又複多而龐雜,就算王崇的天魔太乙身都做不到,他的天魔太乙身,已經是太乙境最強的魔修。
連小賊魔都做不到,這裡藏有的就隻可能是道君之輩。
但是王崇也覺得奇怪,若是此處是一位道君,絕不至於被自己窺測,也無動於衷。
就算被演天珠侵犯,也不會如此應對。
打個比方,如果王崇是一位道君,見到演天珠如此法寶,肯定是要出手收取,不會動用法術去攻擊。
所以王崇才微微生出幾分奇怪,很想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麽玩意。
演天珠只是盤空一繞,幾乎所有的法術,就都盡皆消失。
這座殿堂隨即就發出更多的法術,其中大半都是魔極宗天魔萬化玄變經之中的道法,小半是王崇也精通的魔門神宗的道法。
其中還夾雜了一些王崇不曉得的法術,也不知道是補天派,還是乾坤道,又或者魔門玄宗的道法了。
演天珠也不反抗,也不駕馭任何法術,只是盤空繞來繞去,不斷的吞吸諸般法術。
王崇在一旁觀察了許久,忽然一拍大腿,暗暗叫道:“我知道了,這裡必然是藏有一件天魔至寶。”
法力堪比道君,但卻應對死板,尤其是見得演天珠這般寶物,居然不會收取,卻發出法術去攻擊。
這只有法寶, 才會如此。
能夠跟演天珠匹敵的法寶,也只能天魔至寶了。
王崇也不信魔極宗的老巢,會有仙府奇珍,更不信能催動這麽多魔法的法寶,會是道家的仙府奇珍。
“剛才看玄德,以峨眉秘法,引得三位魔極宗的大長老道化,被他收了道化之軀,還有些豔羨。沒想到,轉眼我就見到了更好的寶貝。”
“也是!九寒魔君,貴為大魔君,又是玄胎天五大魔宗的總掌教,又怎麽會沒有利害的寶物傍身?能夠匹配魔君之輩的,也就只有天魔至寶了。”
“就是……九寒魔君都要渡劫了,怎麽不把這一件魔門至寶帶在身邊?”
王崇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王崇也不是糾結的人,既然九寒魔君把這一件天魔至寶放在這裡,又沒有人看守,他若是不去拿走,就顯得是瞧不起人家橫壓一界的魔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