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一道白虹騰空,趁著都天烈火大陣挪移變化有了空隙,破陣而入也斬了一名掌旗使。出手之人自然是玄鶴老道,他這一劍蓄勢了甚久,盯上了修為僅次於赤荒客的北藺君。
北藺君也是霉星罩頂,跟著其他掌旗使挪移大陣,不覺就漏出了些微破綻,玄鶴久有預謀,反覆推算都天烈火大陣的變化,故而一擊得手,斬殺了這名大敵不說,還順手又卷了一杆都天烈火旗,遁回了兩界乾元須彌金光大陣。
此番困守峨眉,他斬了赤荒客,奪了一杆都天烈火大旗,守住了峨眉根基,本來功勞不小,卻因為莫虎兒這個小敗家子,走脫了無形仙劍,功不抵過,恨不得多殺幾個敵人,好能稍微洗些身上惡罪責,故而出手極狠。
四大火府使者見連連折損人手,不敢再有藏私,放出了九條火蛟,但玄鶴道人早就遁回了兩界乾元須彌金光大陣,四大火府使者也只能驅使火蛟去追逐李虛中和王野靈。
王野靈眼瞧師兄李虛中殺了兩位掌旗使,玄鶴道人也趁勢出擊,心頭叫好,見得四大火府使者放出了九條火蛟來,知道是自己建功的時候了,碧淵劍化為滔天碧水撲向了一頭火蛟。
四大火府使者修為跟王野靈相差不遠,使用的九條火蛟品質也不輸給這口碧淵劍,但奈何屬性相克,碧水滔滔,只是一繞,一條火蛟就崩滅成了數十團火焰。
四大火府使者之首的張君賦心疼這件寶物,急忙一聲清嘯,把數十團火焰召回,雖然這些真火元精不滅,日後還能祭煉複原,但受損比被無形仙劍斬殺尤重,也不知道多少苦功才祭煉的回來。他心頭暗忖道:“這一次只怕偷雞不著,反蝕了一把米!峨眉派援軍都回來了,還鬥些什麽?回頭讓大禦史來跟峨眉爭執罷!”
張君賦心念及此,喝了一聲:“四大火府使者,且跟我歸去!”
張君賦是四大火府使者之首,掌握有九條火蛟的樞紐,他法力一撤,九條火蛟就破空跟隨,其余三位火府使者也只能駕馭遁光跟了上去,不旋踵就消失在天邊。
都天烈火大陣的掌旗使們眼瞧四大火府使者逃了,心下都震怒無比,但是如今都天烈火大陣折損了四名掌旗使,陣法已經有缺,再無望煉化峨眉的護山大陣,他們也只能各自呼嘯,駕馭了火光衝霄而起。
玄鶴道人,李虛中,王野靈都知道五靈仙府要緊,不敢去追蹤敵人,三人一起駕馭了劍光去圍堵那十余名散修。
四大火府使者和三十二位掌旗使先後遁逃,也沒知會那些散修一聲,但是這些散修如何不知道憑自己這些人絕非峨眉三大劍仙的對手?
黑花太歲耶律明圖第一個駕縱遁光脫逃,其余的散修各憑被本事,當真“八仙過海,各顯其能!”
東方鳴白手忙腳亂,正要收起自己的陣圖,卻被三道劍光圍困。
沒了其他人幫忙,東方鳴白功力不足,拚命催動了太浩鉤沉陣圖也隻得兩口太皓鉤飛出,李虛中和王野靈催動了九烈擒龍和碧淵兩口劍光壓住了這兩口太皓鉤,玄鶴道人一劍飛來把他梟了首級。
峨眉三大劍仙殺了東方鳴白,三道劍光一圈就把這名散修留下的陣圖被逼住了,玄鶴道人施展擒龍手抓住了這卷陣圖,隨手收了起來。
玄鶴道人使用的擒龍手,
乃是峨眉仙傳法術,此法善能攘奪法寶,擒捉飛劍,克敵製勝,大有玄妙,不是金丹修煉到了火候,功力深湛,也不能修煉到得心應手,舒卷自如。 師兄弟三人互相望了一眼,李虛中和王野靈都是風塵仆仆,須發衣襟都有些散亂,畢竟數千裡禦劍行空,罡風吹拂頗勁!玄鶴一臉的淒苦,雖然衣冠整齊,看起來比兩師弟氣色還差。
李虛中和王野靈還未有太多念頭,隻以為打退了敵人,總算是守住了峨眉的根本五靈仙府。玄鶴道人卻是心頭難安,此番雖然打退了敵人,卻被莫虎兒搗亂,走脫了三口無形仙劍,乃是大大的罪過。玄鶴道人歎了口氣,說道:“虛中師弟和野靈師弟一路辛苦,且先回仙府休息吧!”
李虛中和王野靈排班都在玄鶴道人之下, 故而對師兄的吩咐只有遵從,三道劍光穿過了兩界乾元須彌金光大陣落在了五靈仙府的迎賓台上,三師兄弟也不暇噓寒問暖,各自回去洞府,先打坐恢復功力去了。
這卻是前輩劍仙行道天下的寶貴經驗,若是敵人退去,必然拋下一切,先打坐恢復了功力,這才會講述閑話。若是因為寒暄浪費了時間,不暇恢復功力,敵人再來,本來可以打退,卻因為功力不濟,被敵人斬殺,那可就冤枉哀哉了。
三位長輩都去恢復功力了,峨眉年輕的弟子也都各自散去,王崇正要回去自己的所居的石洞,卻見花飛葉衝他招了招手。
王崇對這位峨眉女弟子頗有好感。花飛葉性子爽朗,容貌清麗,待人又親切,宛如長姐一般溫柔和氣,所以他住了足,問道:“花師姐叫我甚事?”
花飛葉豪邁的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師姐管理的靈田,剛好有幾枚天香果成熟,便請你吃幾枚果子,跟我來吧!”
王崇略有猶豫,踟躕不前,花飛葉見他如此,忍不住笑道:“我們可不是規規矩矩,講究尊卑的儒家。峨眉山雖然弟子都喜讀詩書,終究還是道家弟子,講究自由自在,逍遙趁意,你只要緊守心中規矩,行跡上反而不須太過在意。跟我來吧,天香果對清滌五髒頗有好處,可以節省你好些煉五髒的功夫。”
王崇不好違拗了花飛葉的好意,也只能跟這位女弟子走一路。
應揚遠遠的瞧了,忍不住對身邊的劉靈吉說道:“劉師兄!這位小友倒是頗得人緣,花飛葉師妹很照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