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怪問道:“未知道潘玉公子發現了什麽?”
這位魔門銷魂子忽然一笑,飄然浮空,一掌就拍在一處山壁上,他功力也不算高,但這一掌拍下,卻讓乾蔭宗妖氣自然生出了反應。
乾蔭宗剛奪了五毒夫人的妖身,妖力控制不夠自如,居然被這位魔門銷魂子發現了一絲痕跡,輕描淡寫的一掌,就逼得乾蔭宗妖氣自然反擊。
呂公山,乾蔭宗,王崇都是心頭駭然,知道已經藏身不住。
呂公山反應最快,手腕上的十二枚太元珠化為金光,剛把三人護住,黃袍怪的刀氣就破入了山壁,把三個人一起給轟了出來。
黃袍怪見到“五毒夫人”和兩個剛才要“下酒”的男人廝混一起,還花容失色,衣衫不整,不由得怒道:“夫人!你怎麽不受誓言?”
乾蔭宗眉頭一豎,就要怒斥,他如何守得住這般“調戲”?
王崇就搶了話頭,叫道:“我們都是被逼的,大王明鑒,是尊夫人說,她答應你跟過去的姘頭都斷了來往,卻沒說不能玩耍新人……”
此時王崇,也顧不得會暴露身份,黃袍怪的刀法實在可怖,用言語吸引了這頭大妖的主意,偷偷把無形劍發了出去。
他本擬自己這一劍偷襲,多少也能有些結果。
卻沒料到,無形劍快要近身,黃袍怪忽然身上刀氣橫空,空氣中發出錚錚輕鳴,無形劍跟黃袍怪的刀氣,連續交斬數十記。
王崇暗道可惜,他終究不懂峨眉的無形劍訣,只是以小無相劍訣馭劍,始終差了一籌。
這頭黃袍怪,已經到了刀意隨身,萬法不沾的境界,雖然看不破無形劍,卻能憑著刀意,感應到那玄之又玄,冥冥之中的一縷殺氣。
硬是以刀意,破去了無形劍的刺殺。
此等劍意天心的造詣,往往只有大門派的金丹修士才能煉成,遇到什麽危險,都能心潮來血,自然而然做出反應,不懼任何偷襲。
當初逍遙府的赤鬢客,就是在劍術上稍遜,沒有煉成這等劍意天心,這才被玄鶴一劍斬殺。
王崇也是驚訝,沒想到這頭黃袍怪的刀術,竟然如此了得,無形劍一繞,就衝著毒菩提和南雄和尚下手。
既然殺不了黃袍怪,那麽捎帶砍毒菩提和南雄和尚一劍,若是有所“斬獲”,也不算虧了這一波。
毒菩提不精劍術,也沒黃袍怪能媲美劍意天心的刀意,但是他畢竟是積年的大妖,反應極快,身上驟然生出一股寒氣,方圓百丈之內,都被這股寒氣籠罩。
無形劍殺近毒菩提的身邊,就被寒氣迫出了形態,這頭大妖扣指一彈,竟然把無形劍彈開。
王崇感應到無形劍上傳回了寒意,急忙撤了無形劍,直奔南雄和尚,他若是收劍稍慢,被毒菩提的寒氣凍住,只怕這口無形劍就要被毒菩提奪去。
畢竟他就算使用了巨鯨妖身,也不過是大衍境的修為,遠不如毒菩提的道行高深。
南雄和尚反應最是從容,早就被他煉化,收入體內的玄冰螭龍幡,跟他的功力合一,抬手就是一道寒氣,夭矯如龍,繞空盤旋一匝,把自己牢牢護住。
同樣是駕馭寒氣禦敵,南雄和尚比毒菩提更顯幾分舉重若輕,儀度風采。
黃袍怪被王崇偷襲,心頭惱怒,喝道:“你們幾個奸夫,快些受死!”
南雄和尚駕馭寒氣,護住了自己,定睛瞧了一眼,忽然叫道:“是人妖相化之術,尊夫人只怕已經不幸了。”
黃袍怪心頭微顫,
出手更不容情,腰間寶刀在手,刀意縱橫。乾蔭宗急忙發出了烈火劍,但他不過才大衍境,跟黃袍怪境界有差距,劍術也遠不及,烈火劍出手,就被黃袍怪一刀劈飛。
還是呂公山頂用些,他畢竟修道比乾蔭宗更久,同樣是大衍境,比乾蔭宗這種初入大衍之輩,修為高出十倍不止。
他見黃袍怪刀術驚人,知道自己縱然有一口地煞刀,也不能抵擋這頭大妖,把背上的素雲旗抖開,無數雲氣生出,居然拿化為一座陣勢。
黃袍怪的兩道刀氣,盡皆落空,只見眼前雲煙繚繞,一時間竟然不知身在何方。
黃袍怪倒也不懼,喝道:“我不管你們誰用了人妖相化之術, 只要好生做某家的夫人,床上騷蕩一些,某也就不計較了。若是不肯降服,非要倔強,刀法便是亡魂。”
王崇忍不住罵道:“這頭妖怪好生不知廉恥。”
乾蔭宗更是氣得臉皮發紅,抖開了都天烈火旗,無數火雷向黃袍怪飛去,一團一團的炸開。
黃袍怪倒也了得,憑了一股上入天心的刀意,手中寶刀一橫,刀光吞吐,把乾蔭宗發的雷火,盡收刀光之上。
他望著寶刀上,無數翻翻滾滾,隨時都要炸裂,卻被刀意收束,不得爆發的雷火,冷喝道:“都還與你們吧!”
他刀光一震,粉碎了所有的雷火,雷光連震,火焰四溢,饒是素雲旗也是一等一的至寶,呂公山也險些駕馭不住,喝道:“不要用雷火攻他!”
乾蔭宗也沒有料到,黃袍怪的刀法居然神妙若斯,臉上也是一紅,收了都天烈火旗,仍舊以烈火劍相鬥。
王崇連續以無形劍刺殺黃袍怪,都被這頭大妖上入天心的刀意覺察,一一抵擋了開來。
王崇的劍術也不比乾蔭宗強多少,畢竟乾蔭宗還是自小學道,烈火劍法也學了數十年,他才煉劍幾日?
見事情不可為,王崇急忙叫道:“且走!不要戀戰。”
他臨走的時候,想起那位魔門的銷魂子,順手就給了這位魔門傳人一劍。
雖然同樣是魔門出身,但魔門本來就爭鬥無數,比起道魔兩家的爭鬥,魔門內鬥死的人更多,手段也更殘忍。
魔門要的就是這種爭鬥,只有如煉蠱一般的生死爭鬥,才能讓最傑出的魔門弟子,在這種爭鬥中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