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使用孤鴻子的妖身,不善飛遁之術,還真就追之不上,他暗暗忖道:“可惜孤鴻子的底子是魔門,沒法修煉玄天禁法,不然此時使出六九雲車法,必可追上這頭大魔妖。”
王崇的巨鯨妖身,有浮遊天海,以吞海玄宗法力推動,還有玄玄煉遁術,以天符書的道法,就能使用六九雲車法,但使用孤鴻子的妖身,就沒得什麽厲害的遁法。
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頭大魔妖飛入戰場邊緣,似乎要穿梭而過。
演天珠送出了一道涼意:快上了那頭笨鳥。
王崇怒道:“上個毛羽?”
演天珠又是一道涼意:你只有躲在它的後背上,才能解釋,為什麽沒死……
王崇心道:“對啊!若是應橫鳥自己飛走,我又沒有被殺死,一次也就罷了,兩次可就顯得古怪。”
他不能殺死應橫鳥,但也不能就這麽“輕松”的活下來,必須要有一個解釋,才能讓人不有懷疑。
只是王崇瞧了一眼,如電之疾的應橫鳥,苦笑道:“怕是追不上了。”
演天珠送了一道涼意:天邪金蓮。
王崇微微猶豫,他才煉化這魔物,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運用。當下就運起了森羅大印法,神意和天邪金蓮溝通,良久之後,忽然感應到另外一股氣息。
他身子在原地淡去,下一個瞬息,就出現在應橫鳥的後背,把這頭大魔妖嚇的怪叫一聲,身子橫翻,想要把這“不速之客”甩落下去。
王崇雙眼睜開,驚喜交加的叫道:“我明白了,只要種下天邪金蓮,就能借助互相之間的感應,任意橫渡虛空,萬裡挪移!”
王崇也沒想到,天邪金蓮居然有如此妙用,他若是天南海北,給幾頭強橫生靈種下天邪金蓮,就再也不怕被人追殺。
只要借助天邪金蓮之間的感應,就能瞬息橫渡虛空,萬裡挪移,還有何人能夠追的上他?
盡管此法也有缺陷,就是須得先定好目標,不能隨心所往,但已經是無上玄妙法門了。
應橫鳥想要把背上之人甩脫,王崇卻並不在乎,他手撚天邪金蓮,遙遙感應應橫鳥體內的“種子”,在他的魔意催發下,這枚種子瞬息發芽。
應橫鳥的身上,忽然綻放了一朵金蓮。
過不得片刻,又複有一朵金蓮綻放開來。
一朵接一朵金蓮開放,這頭大魔妖身上繁花朵朵,金光燦爛,不由得悲鳴一聲,一頭就撞入了戰場邊緣的無盡虛空。
王崇稍稍猶豫,就催動了天邪金蓮,借助應橫鳥體內天邪金蓮的氣息,穩穩的依附在這頭大魔妖的後背上。
衝出了戰場的邊緣,這頭大妖魔憑了天賦異能,胡亂飛了一陣子,忽然就撞入了一團火海。
王崇心頭駭異,他也沒想到,這頭應橫鳥居然闖入了另外一座大陣。
偏巧這座大陣,他又認識。
能讓王崇也熟悉的大陣,首推逍遙府的都天烈火大陣。這一團火海,正是接天關的第十七關,主持這座關口的是逍遙府的一位長老。
正反五行逆空大陣是迷宮之陣,都天烈火大陣卻是攻伐之陣。此陣法焚天煮海,煉魔禦敵都是小道,更能修煉七種真火,乃是抵禦天劫的秘術,若不然怎得逍遙府看重?
王崇雖然不懂都天烈火道法,但手裡有兩具逍遙府的金丹境掌旗使妖身,又見過都天烈火煉峨眉,知道這座大陣的厲害,心頭大駭,暗叫道:“我身具魔息,只怕要被都天烈火煉了……”
他此念未消,應橫鳥就撞入了都天烈火大陣,而且一衝而過,居然未有被都天烈火困住。
王崇稍微感應,心頭驚訝,這頭應橫鳥的體內,居然有一股神異的力量,能夠在不驚動陣法變化的情況下,穿越大陣,這股力量絕對是道門正宗!
“這卻是什麽一回事兒?這頭大魔妖體內,為何有道門的力量護持?也怪不得它能穿破一十八層大陣……”
王崇念頭還未轉過,應橫鳥就又穿過了這一層都天烈火大陣,他隻覺得這頭大魔妖,沒頭蒼蠅一般亂撞。
虛空轉換,陣法如梭,不多時,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應橫鳥帶到了哪裡。
王崇足踏大魔妖,應橫鳥身上開滿金色蓮花,手撚天邪金蓮,若隻論賣相,不啻佛陀降世,降服天魔,只差了還沒禿瓢。
天邪金蓮被王崇刻意催發,越開越盛,應橫鳥百般掙扎,魔意衰垂,也漸漸控制不住魔軀,忽然鳴叫一聲,向著某個方向飛去。
王崇也不管應橫鳥往哪裡飛,他只要控制這頭大魔妖便罷,當這頭魔物的最後一絲魔念,終於被天邪金蓮磨滅,它的識海裡轟然一聲,忽然有個什麽東西破滅,無數畫面紛至遝來。
一個全身黑袍,連面目都遮住的男子,和一個足踏應橫鳥的域外魔人,正在交談,兩人所用的都是意念,非是語言,故而應橫鳥傳遞出來的也是純粹的意念。
黑袍人:“我已經做好準備, 只要不垢大魔君親率大軍來襲,我就放開一十八座大陣……,任天魔入境。魔君答應我的事兒呢?”
域外魔人大聲怪嘯,掌中卻是一朵天邪金蓮,雙方正在交易,一頭獓忌忽然闖入,緊追的獓忌而來的,還有七八頭魔物。
接下去就混亂不堪,應橫鳥完全不能記下,當時發生了什麽。
魔物的本我意識,並不像生靈一樣,清晰靈銳,就算金丹境的大魔妖,也混亂不堪,只有**,亦有狡詐,卻沒有完整的神智,只能夠野獸一般的本能行事,沒有什麽深邃的思考。
這也是魔妖,魔人之別。
妖怪雖然凶狠,但亦是智慧通達,方可為妖。
魔就只有混亂,只有極少數魔人,才有駕馭智慧的能耐,但卻極端罕見。
王崇心頭微微吃驚,此時應橫鳥的識海中,傳出了最後一幅畫面,就是黑衣人趁著混亂,隔空一拳,把駕馭應橫鳥的魔人,生生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