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隻以為,王崇是個尋常的魔侍。
這等沒得了真傳的魔侍,縱然也有大衍境的修為,天鶴道人也隻當做是螻蟻。
這位可能是突破大衍境的時候,年歲過於老邁,又沒有什麽恢復青春秘法,看起來宛如七八十歲老漢的道人,幾次想要把王崇擠到一邊,自己湊早朱紅袖的身邊。
王崇哪裡會讓他如願?
兩人明爭暗鬥了一番,王崇居然有些絕望……
天鶴道人也是混元道的真傳,一身法力,十分詭異,又複渾厚精一,他不要說用大衍境的功力,就算是用金丹境的功力,也未必就能穩穩吃住。
除非他借助自己降服的幾頭大魔妖,傾盡全力出手,方有可能擊斃這頭老東西。
朱紅袖也只是瞧著兩人暗暗較勁,除了吃吃輕笑,根本不做任何阻擋,這位魔女雖然跟王崇關系親近,但卻絕不會出手維護,畢竟魔門中人,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
朱紅袖可不想,她的將來道侶,連天鶴道人這種廢物都壓製不住。
王崇和天鶴道人的爭鬥,直到隊伍出戰,仍舊還在糾纏。王崇吃了幾次虧,氣得孤身撞入了一群魔物之中,想要就地“突破”。
只是他真估量錯了,天鶴道人的無恥,這位混元道的真傳弟子,居然也隨後跟了上來,做出要搭救王崇的姿態,但卻暗暗發出一道潛勁,逼得王崇不得不闖入的更深。
無數魔物把王崇淹沒,天鶴道人還做出了惋惜的姿態,叫道:“可憐這位道友,實在太過急功近利。”
天鶴道人惋惜過,就湊到了朱紅袖身邊,笑呵呵的說道:“這般魔仆,實在不堪大用,朱師妹還是跟我一起,我來保護你吧。”
這位魔女卻笑意盈盈的說道:“你殺我的魔侍,只要出了接天關,我就一定滅了你俗家滿門。”
天鶴道人臉色一青,他就沒想到,朱紅袖居然如此狠歹。
他也是出身頂尖魔道大宗,也不怕朱紅袖尋仇報復,何況以天鶴道人看來,王崇不過是一尋常魔侍,死了也就死了,朱紅袖能耐他何?
天鶴道人想要親近太上天魔宗的美貌師妹,不開眼的魔侍卻做阻擋,死了豈不是應該?
如實朱紅袖讓他賠償,天鶴道人更會歡喜,他自然就有借口,去親近朱紅袖了。
天鶴道人糾纏朱紅袖的時候,王崇已經醞釀好了,猛然真氣一震,就有一團精光,浮現虛空,所有靠近他的魔物,都被無匹氣勁,給生生震死。
王崇虎吼一聲,推出了一道森羅大印法!
十道印法匯聚在一掌之內,把方圓百丈之內的魔物,悉數清空。
王崇駕馭遁光,追上了隊伍,隊伍中包括五位金丹修士在內,都露出了激蕩之色。
畢竟苦戰之中,突破境界,已經是極罕見的事兒了,從大衍到金丹,更是不啻一步登天,天罡境被稱作劍俠,大衍境被稱作劍仙,金丹境一直都被稱作仙道宗師。
很快小門派,開派的老祖,也就是金丹這一境界。
王崇終於可以施展,這具孤鴻子妖身的全部功力,心頭也極暢快,他追上了隊伍,對天鶴道人露出了一個獰笑,說道:“剛才多虧了天鶴道友搭救,此恩我出了接天關,必然回報。”
天鶴道人也是鬱悶,他哪裡料到,自己把王崇,以暗勁逼入魔物群中,本來以為這混帳東西,必然是死了,卻沒有料到,此混帳東西,居然還能突破!
當真是天道不公,他天鶴道人,修行快有七百年了,也還沒有摸到金丹的邊,仍舊是大衍境的巔峰。
盡管心頭不忿,天鶴道人也不懼王崇這個“新晉升”的金丹,反唇相譏道:“你正該跪著謝我。”
王崇呲牙一笑,仍舊去了朱紅袖身邊,沒有跟天鶴道人爭一時意氣,此人他比如那要殺了,但在接天關,自然有接天關的規矩,正魔十二派簽訂的補天之盟,也不是他可以踐踏。
反正再有數年,大家也都要離開接天關了。
到了外面,王崇還奈何不得一個魔道的大衍?
就算孤鴻子妖身不成,他可還有白梟的肉身呢,配上元陽劍,他連千葉都有斬於劍下的能耐。
朱紅袖見王崇臉色如常,吃吃笑道:“你這人果然生氣了。”
王崇也是一笑,問道:“怎見得我就是生氣?”
朱紅袖柔聲說道:“我魔門中人, 若是面對如此侮辱,還能心平氣和者,就該去修玄門正道了。若是你要殺他,我出了接天關,用一紙書信,幫你騙此人出來如何?”
王崇啞然失笑,說道:“你也想要殺人,何非要栽倒我頭上?我們聯手殺了千葉,再殺了這廝不遲。”
王崇和朱紅袖,當然不會公然這般討論,都是以秘法傳遞消息,在旁人看來,隻覺得這對“狗男女”,公然打情罵俏,好生囂張。
天鶴道人更是不爽,幾次運使混元道秘法,送出潛勁,這一次,他朱紅袖都恨上了,幾次的潛勁都把這位魔女也籠罩在內。
王崇雖然晉升金丹,但也就是應付的更為從容,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反擊手段,朱紅袖卻盈盈一笑,一道天上天下魔意劍發出去。
天鶴道人就差點發瘋,被朱紅袖以秘魔劍意,差點就引發了他識海中積蓄的魔意,當場化為魔物。
王崇有五識魔卷,只要稍有魔意侵蝕,就能及時驅除乾淨,朱紅袖更是以劍意誅殺魔意,乾脆的很。
但天鶴道人卻沒兩人這等本事,只能以混元道的秘法,把魔意壓製,就如尋常人,把不好的事情,壓在心底,不去回想一般。
若是他修為不增長,有混元道的秘法壓製,這些魔意也翻不了天上天下魔意劍,但若是他想突破境界,這些魔意就能要了他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