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駭然,叫道:“怎麽就要被破了?”
演天珠良久之後,才送出了一道涼意:不垢天都,篁王夜刹,四大魔君聯手,還有個內鬼,焉能不破。
“四大魔君?黑袍人最終還是屈服了嗎?”
王崇問了一句,隻覺得不可思議。
接天關屹立足有千年以上,補天之盟得各大派聯手簽押,就算四大魔君聯手,又如何能夠成功?
正魔兩道也不是沒有道君級數的大佬。
演天珠送出了一道涼意:你怎麽不記得天魔奪道。
王崇悚然吃驚,差點就叫出聲音來,狠狠咬了一下,才忍住了這般衝動。他急忙問道:“誰人要晉升魔君?”
道門雖然道法千萬,但歸根究底,不脫煉氣的路數。
魔門秘法千變萬化,但最根本的核心,就是——天魔奪道!
道門講究參演天地玄機,內天地與外天地相合,從而羽化飛升!
魔門修士更講究,與——天魔爭鋒!
魔頭凶猛,魔物歹毒,魔染後患無窮,可此物也是魔門修士最為渴盼,助長功力的外物。
若能以無上秘法斬殺魔頭,奪了魔頭的法力神通,就如道門“無上靈丹吞入腹,從此駕風上九宸”,乃是莫大的機緣,法力道行能飛躍一個大層次。
只是王崇說什麽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把這主意,打到了無上魔君的身上。
演天珠良久才送出了一道涼意:如今魔門凋零,只有三位魔君,故而才有此急功近利之舉,這一次是鷙玄想要證道。
不等王崇問起,演天珠就又送了一道涼意:鷙玄是天魔宗本代宗主,他為了晉升魔君,去九淵的萬魔堂前,跪了三十三年,終於得了這老魔的首肯。
王崇很想問一聲,道家的三宗兩派一府是否知道此事,但隨即就想到,這並不乾他的事兒。
王崇也不想插手這等大事兒,魔君級數的圖謀,他又能插進去什麽?
王崇瞧了一眼朱紅袖,想著如何跟她解釋。
演天珠就送了一道不甚正經的涼意:你可以插她……
王崇急忙捂住了臉,這才強行忍住,沒有罵出聲音來。
朱紅袖見王崇臉色古怪,只是笑吟吟的,並沒有追問。她出身魔門,自然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縱然自己和王崇,得了兩邊的師尊,魔門最頂點的兩位同意,可也不代表什麽都要管。
“我只要他不把正道那些看著貞烈,實則風騷的小浪蹄子,一個一個領回來做姬妾,其余的事兒,也不去管他。”
王崇好容易忍住了,想要捏碎演天珠的衝動,盡管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此節,但即使壓不下去這股惡念。
“好生生的討論大事,你為何如此不堪?”
演天珠半點面子都不給,送了一道涼意:你倒是告訴我,還能插什麽?好歹那也是九淵的徒弟,你算是插了九淵一下子。等九淵知道,自己徒兒被你……
王崇隻覺得一瓢涼水,從頂門分開鹵信,叫就澆了下來,喃喃自語道:“我就是死了,也沒塊墳頭是吧?好歹峨眉,現在還沒有道君坐鎮,毒龍寺只有我師令蘇爾,也就是個陽真,你讓我惹毛了九淵魔君?”
演天珠送了一道涼意:也是,演慶可護不住你。回頭我幫你找一個世上最好的老師……
王崇心頭怒罵:“這話多麽耳熟?”但心中又有幾分希翼,萬一真惹怒了九淵,他也希望能夠有個人保護,不至於被九淵弄死。
演天珠這一次,卻過了良久,才送出了一道涼意:對不起,三百年沒有這種老師了。
王崇氣絕,質問道:“這就你還讓我撩撥九淵?”
演天珠送了一道涼意:只要苟一苟,熬過三百年……
王崇正思忖,自己三百年後,有什麽機緣,演天珠就送出了一道涼意:你的命中大敵就比九淵還厲害了。
王崇深深感覺,若是這般下去,自己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一枚破珠子氣死的魔門修士。
好吧!
他其實現在算道家,還非常之正宗。
演天珠氣了王崇一回,就沉寂了下去,並無半分不靠譜的自覺。
王崇也只能揉揉眉心,他著實被演天珠凍的夠嗆。
片刻後,王崇忽然暗忖道:“演天珠送出的涼意,怎麽越來越強?當年我不過煉氣,現在好歹也天罡境了,仍舊要被凍的腦門疼?”
王崇對這枚破珠子,著實百思不得其解,他腦子裡胡亂想著事兒,也不好跟朱紅袖說起,四大魔君聯手打破接天關的事兒,只能舊事重提,問道:“我如今煉化了七頭大魔妖,應該幫得上忙, 什麽時候,我們去殺了千葉?”
朱紅袖露齒一笑,答道:“我雖然隨時可以離開,也能找借口,把你送出去,但千葉還要在接天關待上幾年。在接天關內殺人,總有些手尾,且等到了時間,離開了接天關,再弄死這家夥。”
朱紅袖微微沉吟,答道:“你這個身份,留在這邊也沒什麽用了,不如我把它送走。”
王崇啞然,問道:“接下來,你不要跟我一起嗎?”
朱紅袖淡淡說道:“我輸給了齊冰雲,這一口氣,是咽不下去的。既然你這邊事兒了,我就要去閉關,待得出接天關那一日,我要鑄就金丹,不但要把齊冰雲斬與飛凰劍下,亦要讓我同門師姐,龍吉吉那個潑婦,知道厲害。”
王崇想了一想,也說道:“我亦要閉關苦修,這個身份送出去也好。”
數日後,王崇恢復了身份,回到了第六關。
踏魔營早就換了新的執掌,他也不用回去,隨便申請了一處居所,便過上了獨居的日子。
每天裡,除了偶爾閉關修行,就是出去獵殺魔物,可以說來接天關有些年頭,現在這種日子,才是王崇最為喜歡。
隨著時光飛度,王崇的山海經法力,亦是日有進境。
他偶爾打聽,豔梅真人的下落,這位真人卻再無消息,接天關上,頗有些陰沉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