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凌虛葫蘆隨手一拋,掛在了房梁上,一躍就跳了進去。
小篁蛇已經被朱紅袖索走,如今正在把第五關的那座飛凰宮搬進去,王崇也不管她,反正那是他玄玄煉遁術煉就,一念就可收回,盡可任她折騰。
進了凌虛葫蘆,立刻就有季幻兒,玄白和一位叫做孫綠意的逍遙府弟子,恭謹的過來,迎迓王崇這個主人回府。
王崇也不知道玄白和季幻兒怎麽折騰,反正等他關注這裡的時候,數百名逍遙府弟子盡皆臣服,乖乖的認他做主人。
王崇還加以給了“恩賜”,每個人都種了一把天邪金蓮,故而使喚著也算稱心。
孫綠意偷看王崇,心頭有無數憤懣,他本來在逍遙府,是能夠跟乾蔭宗爭鋒的人物,剛剛道入大衍,正是意氣風發。此番跟徐盛,盧照霖出來追捕王崇,還想著自己單身擒魔,好生出一番風頭。卻哪裡料得,世事無常,還未遇到王崇,就被人給囚禁了,至今孫綠意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落在誰人手裡。
季幻兒和玄白,得了王崇的叮囑,那是一句話也不敢亂說,所以孫綠意並不知道,眼前這個憨厚淳樸的少年,就是王崇。其實就連季幻兒也不知道自己主人的真實身份,隻曉得他是季觀鷹。
至於玄白,早就被王崇做了手腳,忘了當年怎麽被王崇降服,隻記得自己是“從小被主人養大”,故而才忠心耿耿。
原本惡梟的舊居,早就被翻新了,但凡法寶丹藥之類,都被王崇取走,只有一些人間的俗物,珍珠寶玩之類。
只是如今王崇也不在這座翻新的舊宅子住,有丹流飛閣,還有元金舟,哪一出不比惡梟的舊居強?
王崇上了丹流飛閣,把手一拍,就有數十面鏡光浮現,這是玄玄煉遁術煉開的洞府,自附帶的一門法術,可以照觀數百裡方圓,免得飛錯了路。
王崇也就是順手,畢竟在第六關,又有什麽東西好看?
他隨意掃了一眼,剛好見到一處宅院,有人在聚會,一個年輕人肚腹內,一座虛幻的丹爐,隱隱浮現,在丹爐上,有一小孔,正在噴出火焰。
“居然又有人結鼎成功?”
王崇也頗好奇,看的一會兒,忍不住捏了個法訣,搖身變化,把七星雲蜃的妖身弄了出來。
他其余的妖身,東海三梟,孤鴻子,逍遙府兩位掌旗使徐盛和盧照霖,以及最慣用的京吞海,都是金丹境,沒法改換法門,也只有這個小胖魚,可以略做嘗試。
丹鼎法實在不是什麽高深法門,在接天關又複頗有流傳,所以王崇也弄了一篇,他略做嘗試,丹田處就升騰起一股奇異的真氣,交織成了一座虛幻的丹爐。
這座丹爐比王崇的七星雲蜃妖身,還要巨大,甚至還在不斷擴張,最後把整座丹流飛閣都籠罩了進去,這才忽然連續開了七八處孔竅。
原本不可捉摸,王崇也懶得琢磨的雲蜃真氣,忽然就變得極其馴服,王崇滴溜溜一轉,虛虛一按,雲蜃真氣在一拂之間,變化了最少六七十次。
若是跟人對掌,就憑雲蜃真氣虛虛實實,真幻交錯的真氣變化,就能讓人估錯了力道,縱然功力尤勝十倍,也要被引走真氣鋒芒,乘虛而入。
“可惜了,七星雲蜃只是一頭妖怪,縱然轉換什麽法門,也還未必及得上我自身,只能用來遊戲,也派不上什麽用場。”
王崇得了這頭七星雲蜃妖身的時候,還是煉氣層次,如今他也道入天罡了,哪裡還用得上這頭妖身?
他今天也就是偶然玩一玩,並無什麽旁的心思。
正在噴射七彩雲蜃真氣的丹爐,被王崇緩緩收回了丹田,他覺得讓這具妖身,就修煉這“丹鼎法”,也還不錯。能夠把雲蜃真氣,諸般幻力,發揮的淋漓盡致,反而修習其他法門,就浪費了這一身奇異的妖力。
京吞海煉出的妖力,並無什麽特殊,故而王崇早就將之化去,不是催動天符書,就是催動山海經,偶爾也轉為雷霆玉經的法力。
七星雲蜃的妖力,反而讓王崇有些不舍得,畢竟這股妖力,頗有許多奇妙。
他收了七星雲蜃的妖身,恢復了原身,就在凌虛葫蘆內,閉關起來。
忽忽過了半月有余,孫綠意急匆匆的扣起響神鍾,王崇這才從修行中醒來,問道:“有什麽事兒?”
孫綠意答道:“是鎮守使那邊,派人送來了柬貼,見主人不在,就放在了房間裡。”
王崇叫道:“取來我看。 ”
孫綠意雙手把柬貼奉上,卻發現,居然是兩位鎮守使聯名,給他的一封書信。
這封書信極簡單,就是讓他毀去幻瓏珍獸妖身的功力,修煉丹鼎法,混入丹鼎門中,以待後命。
王崇心頭訝然,他說什麽也想不到,自己居然還要做這等事。
‘這丹鼎門,不過是中土舊民自發組織的一個門派,如何就要讓我混入其中?”
不過來書信的兩位鎮守使,一位是他的師兄唐胤,一位是第六關的張法樂,都是關系親近之人,王崇也不好拒絕。
王崇取了號牌,隨手一震,想要跟唐胤師兄說幾句,但卻沒得任何回應。
王崇沉吟了片刻,出了凌虛葫蘆,徑直去見張法樂。
他如今雖然是鎮天尉,但卻沒有出入諸座大陣的自由,沒法去尋師兄,只能就近找人詢問了。
王崇到了鎮守使的府邸,張法樂正在跟張晉一,許瑤華談些事情,見到他來,微微一笑,對兩個徒兒說道:“你們先去吧!”
張晉一和許瑤華,含笑跟王崇打了一個招呼,這才攜手離去。
張法樂笑道:“你可是為了那封書信而來?”
王崇點了點頭,問道:“丹鼎門出了什麽事兒?為何要關注這等中土舊人的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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