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腦門被凍的冰涼,倒不是演天珠送的涼意又增強了,是演天珠這主意,頗有些餿八!
王崇對演天珠說道:“我性子純良,哪裡有甚仇家?”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也是!跟你有仇的人家,都被禍害的不成模樣,也輪不著這般手段。
王崇便思自己的仇家,峨眉可以算一個,但衝著齊冰雲,他就不能把白邙山大羅宮的人引過去。
天心觀算不算,尚在兩可之間,但天心觀已經被峨眉給滅了,老祖天心道人,這會怕是骨灰兒都化作了肥料,不知肥沃了峨眉山下哪處良田。
至於海外十四島的散修,阿羅教,東海三梟什麽的……
不是在王崇手底下吃過大虧,就被小賊頭滅了根,阿羅教都已經是他的基業了。
雖然尚有一個逍遙府,可以算作仇家,但王崇思忖道:“只怕白邙山的人沒種,不敢去逍遙府鬧事兒。畢竟大禦史薑玉伯,府主清虛元妙真君也非是易於之輩,說不定轉手就把白邙山大羅宮給滅了。”
王崇雖然想不到,秉性純良的自己,能有什麽仇家,但還是把這件信幡給收了起來,交給了手下“小畜”,原來滿山都喚作魔屍寧一古,現在叫做小寧子的那人。
王崇駕馭了小篁蛇,在附近兜了一轉,沒有發現任何另有價值之物,就喝令這頭魔物,繼續潛入玄霜洞更深處。
過不得多時,下方的隆隆之聲,又複響亮。
王崇也急忙操縱了小篁蛇,遁破了虛空,直衝出了玄霜洞。他和韓嫣,成九姑,遠遁百裡,這才收了小篁蛇。望著玄霜洞噴出衝天黑潮,三人都心生感慨。
成九姑心道:“我若是有這般一條寶蛇,又怎會被凍在下面,險些喪命?”
韓嫣卻對王崇笑道:“我們稍後再探索一次吧。來了許久,卻隻下去兩三次,未免有些憊懶。”
王崇點了點頭,他也想要趕緊取了玄陰劍,然後回去接天關覆命。
王崇作為接天關的鎮守使,頗有許多職責,這些時日,卻總是在外,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他暗暗忖道:“還是虧得我的好徒兒蕭觀音,精明能乾,把接天關代掌的不錯。若不然,我早就被師父叫過去訓斥了。”
成九姑提議,三人回去她的洞府,明日再來。王崇不想再多耽擱,就拒絕了這番好意,決定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待得玄霜黑潮過去,再去玄霜洞探索。
偏巧這附近,都是荒山,連個山洞也無,王崇就只能把小篁蛇再次喚出,三人就在小篁蛇肚內的洞府,暫且落腳。
小篁蛇肚內的洞府,空空蕩蕩,韓嫣也沒有合用的法寶,王崇只能再把六陰元靈**筏取出來,讓兩女上去安歇。
成九姑新結拜了姐妹,有無數的體己話想說,韓嫣也想結交這位天射仙子,王崇就隻好另外去尋個地方,他畢竟是個男子,若是跟韓嫣一起,倒也無須避嫌,但有了成九姑,就要假模假樣一番。
小篁蛇肚內的洞府,被他切分成了數十處,各處都有隔開。
王崇隨便尋了一處,打坐不久,忽然想道:“我五識魔卷煉成,開了天魔五識,其中波夷識能辨識諸物,解離質元。物神之竅能解離法寶,我何不嘗試一番?”
王崇想起剛才尋找地方修習,就把丹流飛閣取了出來,施展波夷識,將之攝入了一處物神之竅。
以王崇目前的修為,便是一次煉質的飛劍,都解離不得,想要解離這等寶物,更是強人所難。
他催動波夷識,運功兩個時辰,也沒能把丹流飛閣煉出一丁半點。
王崇算計,玄霜寒潮又要出現,也不再耽擱,徑直去跟兩女匯合,三人又複駕馭了小篁蛇,再去探索玄霜洞。
連續三四日,三人借助小篁蛇,把玄霜洞探索了百余丈深,摸索了數百條岔路,仍舊沒有找到玄陰劍的蹤跡,卻無意中得了兩株玄英瑤琪。
成九姑歡喜非常,非要分一株給韓嫣,韓嫣卻之不恭,也就收了。
王崇倒是想討過來,但他想了一陣,心道:“我有玉神蟲的事兒,紅袖知道,若是再把這事兒告訴韓嫣,以後兩人都跟我討通玉丹可怎麽辦?”
他想了想,也只能壓下去這個念頭。
到得第五日,三人仍舊一無所獲,但探索卻更為深入了一些,須得更為謹慎,玄霜黑潮稍有異動,就要趕緊逃出來,未免探索的越發遲滯。
王崇剛剛駕馭了小篁蛇,衝上了高空,就見得有七八道遁光飛來,為首一人,赤發金箍,做頭陀打扮,身邊之人也是奇形怪狀,不類東土人士,反而有些蠻夷。
王崇也不想理會這些人,成九姑卻修道數百年,眼光銳利,急忙叫道:“這就是白邙山大羅宮的人,這些人仗著大羅道人的威風,從不講道理,你們不要跟他們請以衝突。”
王崇心道:“不講道理,此乃好事兒。若是大家都講道理,反而就糟糕了。”
他嘴上卻溫和的說道:“成仙子提醒的好, 我們兜轉開去,不要跟他們碰面。”
韓嫣抿嘴一笑,她如何不知道,王崇是什麽人?
這些人若是不來找麻煩,也就沒事兒了,若是來找麻煩,可不見得,誰人吃虧。
這群大羅宮的修士,為首之人,叫做羅道乾!
此人乃是大羅道人的四弟子,修道七百年,已經是金丹巔峰,煉就了一手乾焰火龍術,能收發九條火龍,平日頗為自傲。
認為天下金丹境的人物,只有寥寥三五人可以跟他比肩。
跟隨羅道乾的七八名修士是他的師弟,還有兩個徒弟,也都是修煉的大羅宮一脈的乾焰道法。
羅道乾最喜歡對敵的時候,讓師弟和徒弟也催動乾焰道法,出手就是鋪天蓋地的乾焰真火,把敵人生生煉成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