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魔又跟峨眉沒什麽交情,才不在乎白雲死活,反正齊冰雲,尚紅雲,燕金鈴都被他救了,只要抽空脫身,去飛虎門找了三人,就完事兒大吉。
還管什麽白雲?管什麽莫銀鈴?
王崇站在駕手位子上,等候了小半個時辰,這才見海會道聖的身影出現,身邊還跟了小陽宮宮主,更有七八個力士押解著白雲大師和莫銀鈴。
師徒兩人都被降魔的鐵鏈鎖住,老尼姑頗為倔強,莫銀鈴卻有些眼淚婆娑,靠在師父身邊,頗顯柔弱。
這位海會道聖頭戴黑色冠冕,一身黑色滾龍袍,寬袍大袖,宛如仙家帝王,帶了小陽宮宮主和白雲大師,莫銀鈴師徒,從容登車之後,喝了一聲:“起去!”
王崇急忙駕馭了八條白玉螭龍,向善勝道聖的玉明宮而去。
太乙宗跟峨眉,吞海玄宗,毒龍寺不同。
在南土陸洲,太乙宗便是天,不但為仙家,也是人間主宰,故而並非居於某處名山大川,而是但凡靈秀山川都為太乙宗佔據,山川河流,盡為太乙所有。
只有道極宗的天道山,不歸太乙宗。
太乙宗的四大道君,也有居所,海會道聖居住在雲樓宮,善勝道聖就居住在玉明宮。
雲樓宮在南土正中之地的的雲樓山,善勝道君的玉明宮,卻在南土西方的玉明山,相距足有萬裡之遙。
王崇也不認得路途,好在錦霞童子和推霧童子,都去過玉明宮不知道多少次了,一路上偷偷給王崇指路,讓他倒也像個識途老馬。
白雲大師當然不識得京吞海,她和王崇的巨鯨妖身並不曾見過面。就
算白雲曾見過,當面也是不識。
王崇這具巨鯨妖身,已經重新生長發育了數次,這又不是變化之術,乃是天然生長,故而沒法憑法力識破,除非是王崇自行暴露馬腳。
如今上下都知道,這位吞海童子乃是萬年鯨王的“後裔”,為了自家老祖,來求海會道聖“報仇”,反倒是沒人查看他的身份來歷了。
王崇駕馭八景雲樓車,一路飛馳,不過一日,就到了玉明山。
海會道聖的車駕,自然與眾不同,到了玉明山,善勝道聖就迎了出來,兩位道聖攜手入內去了。
另外有人引導八景雲樓車,去玉明宮的車駕舍停放。
王崇身為一個“童子”,自然不能隨意走動,他知道玉明山上有道門大聖,此乃太乙境的修為,神通廣大,也不敢把黑魂鴉之類,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使出來。
也只能耐心在玉明宮的車駕舍老實呆著,等候海會道聖跟其余三位道聖會晤。
王崇自然不曉得,四位道聖如何商議,數個時辰之後,他就見得三道金光衝霄。
過不多時,錦霞童子和推霧童子也來了車駕舍。王崇見了他們,就忍不住問道:“這一次四聖會晤,究竟有什麽決定?”
錦霞童子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件事你不要亂說,咱們四大道聖合議,決定在三個月之後,也就是八月十五,斬了白雲和她的徒弟。你沒見那三道金光麽?是本門的三位真傳,分別去峨眉,武當,昆虛山送文書去了。”
王崇好奇的問道:“怎麽還要給峨眉送文書?”
推霧童子笑道:“此乃教而誅之。”
錦霞童子笑道:“咱們太乙宗也是頂尖大派,總不能悄咪咪的殺了人,然後等人來報仇,弄的一塌糊塗!要先派人去峨眉,看峨眉有甚手段,若是峨眉還能請出幾個靠山,
此事也未嘗不能商量。若是峨眉能把陰定休的家底,拿出來做補償,此事也有緩和。如是峨眉,又沒有靠山,又不提補償,那就殺了白雲他們,涼天下各派,也無話可說。”“至於武當和昆虛山,咱們是不想結冤仇了。這件事本來就是小陽宮的米陽公和秦禦龍做的不對,哪有求親不成,就出手搶人的?他們以為是南土呢?”
“武當派有兩位道君坐鎮,人也沒做錯事,門下弟子就是受了無妄之災,只怕小陽宮宮主要去賠禮。昆虛山主雖然道行也不凡,卻不給幾位老爺放在眼裡,只要他們願意來接人,這件事兒估計就過了。”
王崇思忖了一番, 心道:“這四位道聖做事,倒也算得滴水不漏。”
老實說,結仇的乃是峨眉和小陽宮,並非是峨眉和太乙宗。
峨眉若是還有什麽手段,太乙宗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各有對策。
若是峨眉真個勢窮力蹙,太乙宗也不怕替小陽宮出頭,主持此一番“公道”。
錦霞童子和推霧童子,兩人此番來,是要守著八景雲樓車。
他們和王崇,終究都是一些童子,如四聖會晤這般大場面,幾位道聖的親傳弟子有資格隨侍,他們就沒什麽資格了,只能來車駕舍跟王崇一起。
若是按照人間的說法,便是大家一起住個“馬廄”。
王崇聰明伶俐,趁機和錦霞童子,推霧童子攀談,交情都是談出來了,若是沒有時常交流,哪裡來的交情?
他對南土還真不是十分了解,隨口問了一些事情,兩位童子倒是消息靈通,一一做了答。
王崇和兩個童子正在信馬由韁,談天說地,忽然有一道光華,飛向了車駕舍,一個黑袍人翩然落地,把胯下的一頭脖長八尺的奇鹿,拴在了此處,就飄然而去。
王崇隻瞧了一眼,就覺得面熟,還在想,究竟是不是那人。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不用想了,就是都禦。他居然已經在太乙宗混出了名頭,你待會問問,此時他叫做什麽名字。
王緩衝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問道:“此人可是陽真了?”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確實已經是陽真。他也是日後要做道君的人物,天資絕不再歐陽圖之下,你的第二元神鬥不過,不要想多了,跟他動手,那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