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個一身素白的女子,舉止端方,杏眼桃腮,初看也不過人間麗色,但卻有一股溫柔,讓人總忍不住看了又看,越看越愛。
王崇才偷看了一眼,演天珠就送出一道涼意:不要看了。
王崇忍不住驚叫道:“你不是又讓我送好東西吧?”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胡說八道!
王崇這才安心,問道:“此女子是個什麽來歷?”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你將來會殺了她,因此跟應揚結仇。
王崇驚訝道:“這位就是應揚未來的夫人?我有這麽沒人性?”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應揚為了她,差點反了峨眉。
王崇越發的不解了,隻覺得這破珠子說話顛三倒四,七零八落,剛說了一句自己會殺了此女,就扯到了應揚會反了峨眉,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忍不住問道:“這卻是為何?難道峨眉給應揚安排了其他夫人?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非也!只是人妖相戀,為世情所不容。
王崇頓時默然,良久才反問了一句:“她就是那個什麽白蓮花童子,還曾擊敗過項情的?”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她還要過幾年,才有本事擊敗項情。也虧得你殺了她,不然應揚十之仈Jiǔ是真會反出峨眉。
“白蓮花童子,西方二妖聖座下,妖族第一天才,應揚的夫人,曾擊敗項情,又複死在自己的手下……”
王崇默念了幾句,忽然有些同情這個女子。
出身妖族,卻連同時代最為出色的人族天驕都能擊敗,更能得同樣一代絕世人物的傾心相愛,驚才絕豔之處,絕不下與王崇平生所見的任何一人。
包括玄葉,歐陽圖,應揚,齊冰雲,乃至他自己。
只是這位白蓮花童子的一生,實在是一個大寫的慘字,全都是悲劇。
人妖相戀為道門不容,又複因為擊敗項情為魔門所忌憚,最後死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手裡。
王崇著實沒法評價,這位白蓮花童子的一生。
白蓮花童子也沒想到,這位少年隻瞧了自己一眼,就臉色古怪,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把她看的心下著惱,暗忖道:“這廝好生無禮!若非那個姐姐溫柔,我就出手殺了這小賊。”
她面對邀月,脾氣卻好了許多,柔聲答道:“姐姐好生溫柔,小妹若非有事在身,好想跟姐姐攀談一番。”
邀月心下驚訝,問道:“妹子不知什麽事兒?”
白蓮花童子燦然一笑,答道:“小妹是來取一件靈物!”
邀月心頭頓時明白了幾分,轉頭看了一眼王崇,小賊魔歎了口氣,對邀月夫人說道:“姐姐!那東西不能夠給她。”
邀月倒是也對白蓮花童子,略有些好感,但就這點好感,遠不足讓她割舍王崇的利益。盡管她知道,王崇最多只需要一道丙火靈精,還有甚多富余,可也不會把如此珍貴之物,白送給才見面的人。
邀月夫人也就是詢問王崇的意見。
王崇若是非要給……她可就要逼問一番,小賊魔跟這個女子什麽關系了。
邀月得了王崇的回答,笑吟吟的說道:“那就不耽擱妹子。”
她扯了王崇便自施展遁術,直接離開。
白蓮花童子臉色微微一變,邀月和王崇的表現,讓她也有幾分揣測,哪裡有如此巧,就在這等地方遇上?
她報了萬分之一的希望,化為一道白光遁入大海。
一個多時辰之後,這位白蓮花童子又複飛出海面,
足踏波浪,淡淡說道:“本來事有先後,捷足先登者為應得之人,但事關大道,我也須得破一次例了。”白蓮花童子剛才,已經偷偷出手,在王崇和邀月身上,下了一道“白蓮香”!
此乃她天生的體香,優雅清淡,但卻不拘千萬裡,都跟本身有所感應,也不怕這兩人逃走太遠。
白蓮花童子也不施展遁術,直接用了挪移虛空之法,須臾就橫渡千裡,她稍稍停頓,又複橫渡了數千裡,連續數次之後,卻見前方有一男一女正在做些“拉拉扯扯”的勾當。
白蓮花童子不由得呸了一聲,喝道:“兩位道友好興致。”
邀月夫人俏臉一紅,兩人飛至此處,卻是小賊魔說:“看姐姐臉上有些灰塵, 弟弟幫你吹一吹。”
邀月一張俏臉,白的如嫩豆腐,光潔白皙,哪裡有甚灰塵?當然不許。
本來這大海之上,四顧無人,哪裡料得就忽然來了不速之客?
王崇也甚臉皮厚,見到是白蓮花童子,知道是躲不過去了,輕咳一聲,對演天珠說道:“你剛才說,她就是得了丙火靈精,這才能突破陽真,擊敗項情?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對,她是天生的蓮花之精,又得了西方二妖聖的點化,天資絕世。但若沒有得了丙火靈精,絕無可能突破陽真之境,最多也就是跟項情不相上下。
王崇叫道:“這麽說來,就真不能給她了。”
邀月夫人被王崇弄得有些筋骨酥軟,一時間不得答話,小賊魔卻正是興頭上,當下就喝道:“道友不遠萬裡,追殺過來,可是要做個三秋惡客,要棒打春天的鴛鴦?”
邀月夫人又氣又惱,伸手就掐了他一把。
王崇呲牙咧嘴,但也不耽誤他信口胡說八道。
白蓮花童子笑道:“小女並無此意,只是我修道有成,欲借丙火靈精突破境界,故而才冒昧前來。”
邀月體內真氣轉了幾轉,暗暗忖道:“這是要打起來了。我倒要瞧一看,這個女子有什麽本事。”
她輕輕說道:“丙火靈精我們倒也有,只是也須用來修道,不能轉贈。”
白蓮花童子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就只能讓我做個惡人了。兩人莫要怪罪,修道之路,萬人爭一線,本就是生死乾系,來不得仁慈!”
她素手輕輕一抓,就有一柄通體如冰如玉,宛若透明的大斧,出現在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