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童子俏臉上都是煞白,什麽求一粒種子?
她是蓮花精,又不是荷藕!
天生就隻得三十八粒蓮子,那是她性命交修之物,少一粒,就等若一甲子以上的功力折損。
便是白蓮花童子的兩位師父,也絕對不會跟她開這個口。
王崇還真沒有這個見識,也沒有邀月夫人心善,他就隻想殺了白蓮花童子,取其精華,鑄就金丹。
邀月夫人知道白蓮花童子的天生蓮子,也是一種木系靈物,只要跟道蟲一般培養千年,就能給王崇用來修煉先天五氣金丹了。
白蓮花童子的蓮子,比舊日大師兄的道蟲可要差太多,所以培養時日也要更久。
白蓮花童子怒道:“此事絕無可能!”
王崇立刻叫嚷道:“也罷!就讓我們家兩位老師,去跟你家兩位老師講理罷!”
白蓮花童子當時就心怯了。
她一張俏臉上全是悲憤,心底暗暗罵道:“這小賊好生無恥!你們兩家兩個老師都是真君,我的兩個老師才不過是道聖,如何能講道理?只怕一場道理講下來,大鵬和孔雀兩位老師都要死了。”
白蓮花童子有諸天大挪移傍身,王崇和邀月還真留不住她,但白蓮花童子被王崇用老師嚇住了,也真不敢走。
她咬牙切齒,半晌才說道:“天下間木系靈物也非我一個,我幫你尋找一個替物,豈非兩全其美。”
王崇一拍大腿,叫道:“果然是兩全其美,只是我如何信得過你?這樣罷,你交出一百粒蓮子,待找到什麽木系靈物,再換回去如何?”
白蓮花童子這會兒,實在太后悔追上來跟王崇和邀月動手了,這兩個“惡人”,實在“窮凶”,你跟他講道理,沒法講,你不跟他講道理,他就要跟你講師父……
好不如講道理。
“我願意陪兩位一同去取!”
王崇搖頭說道:“你是西極陸洲之人,也不會熟悉其余地頭,此必然要去西方大陸,方能有木靈下落。去了你那地方,我和邀月姐姐未免就有危險,雖然兩位師尊必然會給我們報仇,但終究人還是死了,不甚妥當。”
白蓮花童子“福至心靈”,叫道:“我知道一個木靈,並不在西極陸洲,就在西境苦海!”
王崇微微驚訝,他跟白蓮花童子雖然起了衝突,但若是有更緩和的手法,覷得先天木系靈物,也並不一定要殺了對方。
邀月夫人也知道,若是取得蓮子,只怕王崇真要拖延千年,才能鑄就金丹了,還有其他選擇,也未嘗不是好事兒。
這位吞海玄宗女修,笑盈盈的問道:“卻不知道是什麽木靈?”
白蓮花童子叫道:“便是木仙桑姥姥,現居住在天池島,托庇在元真上人的門下!”
邀月微微驚訝,叫道:“原來桑姥姥是木系靈物成了氣候嗎?這卻真沒聽說過。”
五行靈物跟妖怪不同,雖然也有禽獸之形,但卻非是本相,只是化相,本質乃是先天的一股靈精。
尋常的妖木成精,修煉多少年也只是妖怪。
木仙桑姥姥頗有名聲,亦是名列天下八大奇妖之一,但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一株六千年的老桑成精,沒有人想過她居然是木靈出身。
這位桑姥姥早年,性子乖戾,酷愛亂殺無辜,但她天生就能參悟好些木系的法術,在妖怪中獨樹一幟,故而被一些正道之士圍剿,卻屢屢逃脫,後來就遁入了西境苦海。
本來她在海外,尋得一處荒島潛修,平時屠殺一些海中生靈,也沒人尋她煩惱,但也不知怎麽,就得罪了一位散仙元真上人。
元真上人也是修成了太乙境的大聖,在西境苦海和純陽大聖齊名。
元真上人本來沒有理會此事,就是門下幾個徒弟出手,本來也不過互有勝負,他隻當做是磨礪門人了。
桑姥姥卻忽然突破了境界,成就了陽真,把元真上人的幾個門下給殺了。
元真上人憤而出手,但卻沒有殺了桑姥姥,而是生擒了之後,囚禁在自家的天池島,後來這位木仙桑姥姥就漸漸沒了傳聞,也再無出世。
王崇瞧了一眼白蓮花童子,思忖道:“也不過是個金丹,若論藥力,哪裡及得上已經成為八大奇妖的桑姥姥?這頭老妖精有六千年道行, 又是陽真,必然是木系靈物之中,靈精最厚之輩。”
“而且也必然比白蓮花童子好殺。”
白蓮花童子得了西方二妖聖的指點,又有天生的諸般神通,就算是王崇,也殺著有些纏手。
但區區一個尋常的“桑姥姥”,他還就真不放在眼裡了。
當初“小霹靂白勝”,也不是沒殺過天下八大奇妖,萬年鯨王也不過就撐了一劍罷了。
王崇有些意動,白蓮花童子急忙趁熱打鐵,叫道:“桑姥姥也是西方大陸誕生的精怪,她天生性子古怪,從不怕得罪人,還曾想要殺了我兩位師父吃掉。當時我兩位師父還是尋常小妖,鬥不過她,被欺負的好慘,但也在數次爭鬥之中,無意中得知了她的底細。”
“再後來我兩位師父得了**真傳,她就逃出西極陸洲,行蹤詭秘,不甚好找。若非有元真上人屁股,我兩位師父早就出手生擒了她,報一報當年的仇怨。”
王崇雙掌輕輕一拍,叫道:“我乃是名門正派弟子,跟桑姥姥又沒冤仇,如何就好上門去挑釁?尤其是元真上人,須也不好招惹。”
白蓮花童子暗罵道:“我平生就沒見過,你這般無恥的名門正派。”
她只能替王崇想借口,說道:“這妖孽逃出西極陸洲,還是不甘寂寞,四處找惹事端,曾殺了我好友靈鵲仙子……”
王崇一拍大腿,叫道:“就是了,我和白蓮花道友,乃是至交……”
小賊魔瞧了邀月一眼,急忙改了口:“道友跟我邀月姐姐乃是至交!好友之仇,哪得不報?你來請我們一同去天池島,殺了桑桑姥姥,乃是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