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說道:“回仙鏡身為峨眉鎮派之寶,如何會跟你這般眉來眼去?”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呸!你被人煉了,會覺得那人甚好麽?
王崇忍不住說道:“你們法寶不是都這般過來的嗎?”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王崇腦門一片冰涼,卻也大致弄了個明白,回仙鏡雖然是峨眉的鎮派之寶,但卻跟峨眉非是忠心耿耿,所以才會被演天珠討了人情。
至於兩件寶貝之間有什麽貓膩兒,那就非他這個“外人“可以得知了。
“原來峨眉沒能尋回無形劍,是因為回仙鏡不肯賣力。我說以回仙鏡如此寶物,怎會照不到無形劍下落。演天珠居然拿無形劍做了人情,替我換了水行靈物,雖然有些吃虧……算了罷!本來無形劍就非我之物,莫要太貪心。”
王崇問道:“我如何能得這一件水系靈物?”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你先把丙火靈精煉化,便可去尋此物了。
王崇沒奈何只能說道:“且讓我繼續閉關!”
王崇準備繼續修行之前,忽然又問了一句:“你對天外魔門有什麽看法?”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天外魔門……
這破珠子就如卡死了一般,良久都沒回應,就在王崇以為演天珠不會回答的時候,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本來會有人把天外魔門殺個七零八落,但現在那個人沒了,這些駑貨倒是有些頭疼。
王崇問了一句:“本來會有人,是什麽人?”
演天珠卻沒有回應,只是送出一道涼意,催促他趕緊修行。
王崇和邀月回了吞海玄宗,拜見過各自的師父,就都開始了閉關。
邀月是想要把九洞玄真寶光大仙氣修煉至爐火純青,此番遭遇天外魔門的修士,讓她有些警惕,想要增厚幾分實力。
王崇是仍舊要煉化丙火靈精,雖然抽空把五火七禽劍給齊冰雲送了過去,但實際上他還在閉關當中。
王崇借口伏擊了黑斯禮的師兄,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黑斯禮有沒有師兄,但想著天恨魔君身為太上魔宗的太上長老,怎麽也不會就這麽一根獨苗!
反正黑斯禮就算沒有師兄,道門中人也不會知道,魔門慣愛收一些私生徒弟,隱瞞來歷,免得被同門算計。
王崇心頭也有些悵然,靜坐凝身邊片刻,又複開始了道家最為枯燥,但也最無可避免的苦修。
這一次,在吞海玄宗之內,果然沒人打擾。
忽忽又是五六年過去……
王崇微微睜眼,見到自己煉就的四重山海之外,那一層琉璃般的光暈上,除了原有的淺白色焰光,又多了一道赤色光焰。
兩道光焰流轉,熠熠光彩,宛如琉璃寶焰,交互輝映。
王崇心頭略有安慰,他十余年苦功沒得白費,終於又煉化了火行靈精。
他虛虛一捏,三朵青蓮亭亭淨植,濯清漣而不妖,漂浮在虛空。
這幾年閉關,王崇不但徹底煉化了丙火靈精,桑姥姥的木心也被徹底煉化,如今這三朵青蓮都已經養足了火候,擇選其一,就能開始煉化木行靈物。
王崇挑選了靈精最為充盈的一朵,把其余兩朵收入了物神之竅,張口一噴,一道五行真氣落在這朵青蓮上,開始了煉化木行靈物。
王崇雖然也有許多事兒做,但終究還是以修行為重,打算把乙木靈精也煉化了,再出關不遲。
他才修煉了片刻,演天珠就送出一道涼意:你須得快些出關了,不然就拿不到水行靈物。
王崇張口把這朵青蓮吞入肚中,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麽回事兒?”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你可還記得重離子的洞府?
王崇點頭答道:“怎麽不記得?”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這座洞府又再開啟,峨眉把金丹境的鬥劍選在那裡!你現在出發,還能趕得上熱鬧。”
王崇掐指一算,不由得悵然長歎,如今他也是修行幾十年的人了,若是放在凡俗,只怕已經可以自稱老朽。
這數十年,世事變遷,也不知道有多少。
當年岌岌可危的峨眉,已經漸漸站穩腳跟,甚至靠著跟太乙宗鬥劍的機會,讓新一代弟子暫露頭角,頗出風頭。
道門三宗兩派一府,魔門也都年輕人暫露頭角,反而是到了金丹這一層次,各派的出名人物相對穩定。
畢竟金丹之後,想要證道陽真,往往是數百年,乃至千年的光陰,區區數十年,對金丹境以上的修士來說,幾乎相當於沒什麽變化。
王崇去邀月夫人的洞府, 得知這位姐姐還在閉關,給他留了言,若是二十年內來尋,可不必等候。
王崇在邀月夫人這邊撲了空,就去拜見自己的師父,他回來吞海玄宗,一共也沒拜見過幾次恩師。
演慶真君仍舊是老樣子。
王崇給師父請了安,正要辭行,演慶真君卻忽然叫住了他,語氣一如往常,沒甚起伏的說道:“待你鑄就金丹之後,就再去接天關呆上幾年罷!”
王崇也不知此乃何意,一口應承了下來,他也不覺得去接天關,有什麽難處。
王崇辭別了演慶真君,他這幾年幾乎總跟邀月夫人一起,只是兩人隱居為多,與外界來說,幾乎就是不聞消息。
這還是他罕有獨身出行,王崇也不禦劍,化為一道長虹,望空而走。
按照演天珠的指點,他直奔杭州府,這一次重離子洞府,卻是會在這邊出現。
當年玄德封印了這座洞府,也是留了一手暗招,故而才能得知重離子洞府出世的消息,並且安排在此處鬥劍。
王崇來得早,重離子洞府還未出現,峨眉和太乙宗的門人也都還未過來,他在杭州遊玩了幾日,購置了一處園子落腳。
王崇本想耐心等候重離子洞府出世,這一日早起,卻有下仆稟報,門外來個一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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