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踟躕半晌,問道:“我這邊騙了梁漱玉,那邊被人知道了底子,揭穿出來,如何是好?”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蠢貨!你去毒龍寺騙一個出身就是了。
王崇驚訝道:“毒龍寺怎麽弄?”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如今毒龍寺四代弟子,除了徐伯牙,張鳳府,趙劍龍之外,並無人才!如今張鳳府已經回了毒龍寺潛修,徐伯牙和趙劍龍仍舊在外遊歷。你只須找到其中一人,露出幾分天賦,就能拜入其中一人門下,然後找個借口叛了師門,就能成功蛻變成魔門智慧子。
王崇摸了摸下巴,說道:“恰好我還有天符書的修為,聽起來倒也完美,但輩分……可就小了。”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反正也要背叛師門,輩分算得什麽?你若是能拜師趙劍龍,最近就有一個機會,可以接近梁漱玉。
王崇問了一句:“然後呢?”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然後……就看你的手段了,我並不會勾搭女修,沒法給甚建言。
王崇就怒了,喝道:“我如何就會勾搭女修了?”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需要我給你念念幾個名字麽?
王崇頓時就矮了三分,還支吾道:“不是你教我去?”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好幾個都不是我叫你,韓嫣我倒是叮囑你趁早殺了,你也勾搭的熟手,那一日,她是被邀月氣的,哭著飛走……
王崇驚道:“你怎麽知道?”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呸!
王崇怒罵道:“你個破珠子!”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你個騷浪的爛貨!
王崇頓時氣結,他自忖也尚算是個正經人,如何受得住這破珠子的汙蔑?
有心辯駁幾句,
又知道這個破珠子慣不愛講道理,對噴到最後,都是他被幾十個呸呸呸,凍得腦門麻木的下場。
王崇無奈的問道:“如何去尋趙劍龍?”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他跟你一般,如今也得了一個受命,去渡化李禪的孫子,李晴空的兒子了。
王崇忍不住吐槽道:“李家真個不堪,兩代都沒得機緣,毒龍寺也真孜孜不倦。”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誰讓人家的家世好?如今葵花和尚重又出世,他是定要把李家子孫渡一個成仙的。
王崇頓時無語,他駕馭了遁光,又複轉了方向,直奔揚州府。
他也不敢去紅葉寺,在揚州府外,尋了一個僻靜的道觀掛了單。
王崇略略掐指一算,他的先天玄指演命術如今也頗有造詣,算的又是凡俗間事兒,居然把此番揚州府的事兒,算出了一個大概,不由得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三家渡李象!這小子好生福氣。”
王崇剛才推算出來,此番揚州府,除了趙劍龍之外,葵花和尚,還有自己的“徒弟”,或者說小霹靂白勝的徒弟司徒威,也要來渡化李家之人。
只是最後的結果,涉及到金丹境以上,他推算不出來,最後這位李家三代,是究竟入了道家沒有,又最後入了那家的門庭。
“我如今算是司徒威的長輩,跟葵花道人平輩論交,卻要想辦法拜師趙劍龍……總覺得這個破珠子在坑我,若不……”
王崇暗暗思忖道:“我另行做個抉擇?”
王崇正暗暗推算,忽然聽得附近有劍光破空之聲,他也不由得微微訝異,畢竟飛劍乃是個稀罕物,尋常大宗門弟子都沒有,旁門散修能有飛劍者,也是極少數。
他袖中取出一枚冰螭卵,噴了一口真氣,卵中的冰螭破殼而出,見風就漲,化為一個俊俏少年,拔空而去。
他如今還未真正踏入金丹,但憑著虛丹境的修為,倒也可以把金丹境的道法盡數使用,這一手化身術,已經修煉的十分純熟。
冰螭化身雖然不及本身,只有大衍境的修為,但卻如本身一般精通化虹之術,化為一道寒虹,飛出百余裡,就見到一個女修駕馭劍光,更在拚命逃走,後面有一個年邁道人,正苦苦追趕。
冰螭化身定睛觀瞧,卻不由得訝然,心中叫道:“怎麽最近多見熟人?”
這位被追擊的女子,居然是燕北人的渾家,燕金鈴的娘親,只是如今這位孫青雅大家居然也已經道入大衍,脫胎換骨,非複當初淒涼。
孫青雅當年所用的短劍,尚是劍胚,如今已經煉了一次形,化為七八尺的一道光華,護著身子,拚命逃走。
追擊她的道人,法力也不如何,雖然比孫青雅高明些,但也就是大衍境界,飛的也不甚快。
冰螭化身稍稍猶豫,就化為一道寒虹,飛掠之下,一把抓住了孫青雅,然後就破空直上,把那個老道士甩的無影無蹤。
老道士忽然不見得孫青雅,氣的大罵:“妖婦!遲早你落與老道手裡,讓你把造的孽,盡數報應回來。”
冰螭化身飛回了道觀,王崇把身一搖, 收了這具化身,笑吟吟的問道:“剛才某元神出遊,見有人欺負弱女子,就伸手管了閑事兒。”
孫青雅也認不出來,眼前這個年輕的道士,更不知王崇在吹牛,他一個虛丹境冒充個鬼的陽真?
忽忽幾十年過去,孫青雅居然容貌未老,仍舊看似不過雙十年華,雙眸如剪水,肌膚若凝脂,眉目如畫,雲鬢高挽,舉止端靜賢淑,仍有當年風采。
孫青雅驚懼交擊,王崇的吹牛,她是真看不出來,但王崇的手段,她卻剛剛領教。
只是白虹一道,冷氣森森,就把她生擒了過來,不容得半分抗拒,此等手段,對方說自己是陽真,她是真信的!
孫青雅猶豫良久,這才低聲說道:“多謝道長相救,難女有個不情之請,您可否救我家相公一命?”
王崇微微訝然心道:“你家相公?若是燕北人,我倒是該救一救,但他早就該壽元盡了!莫不是換了新人?新人……這可就是小金鈴的後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