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這位太乙宗的美貌女修,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是被自己的法寶——兩相歡!給牢牢捆住。
王崇禦虛凌風,飄飄蕩蕩,在旁邊關切的問道:“元傲君仙子,你可好些了麽?”
元傲君一張口,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次不是受傷的緣故,而是被小賊魔氣的。
王崇手快腳快的塞了一粒丹藥,還習慣性的用手指捅了捅,把一粒峨眉的靈丹捅了進去。
心頭微微感慨,忖道:“這丹藥還是當年花飛葉姐姐送的,一晃過去多年,居然還有的存貨,並沒有失去靈效。”
丹藥入口,元傲君就想要吐出來,奈何小賊魔的習慣性捅一捅,實在太有喂藥的經驗了。她還未來得及用舌頭把丹藥頂出去,這枚峨眉的靈丹就已經入喉,滑落肚中,生出一個清冷,讓她好過了許多。
元傲君想要罵一句,忽然就覺得全身都沒了力氣,只能軟弱的說一句:“把我放開。”
王崇詫異的叫道:“元仙子,小道並未有拘束道友啊!”
元傲君怒極,櫻唇吐出一句:“那我身上是什麽?”
王崇一臉忠厚的說道:“似乎是道友的法寶,名為——兩相歡!”
元傲君當真氣的差點再噴一口血,正要跟王崇爭辯,忽然心頭一動,微微催動真氣,兩相歡感應如斯,從她身上脫落下來。
元傲君這才明白,王崇是把這件法寶還給了自己。
她其實傷勢並不算重,畢竟真人境界,都是百煉之軀,就算被劈斬開來,捅上幾刀也能運功複原。
此時稍稍運轉真氣,就再不摔下,緩緩飄蕩起來。
元傲君杏眼圓睜,盯著王崇,惡狠狠的說道:“把我所有法寶都還來。”
王崇露出為難之色,低聲說道:“元仙子的那些東西,除了這件兩相歡,都已經被玄德掌教派人過來要走,說要山門掌管,按功勞分配,我亦還不出來。”
元傲君如何能分辨得出來,王崇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元傲君暗暗忖道:“我的法寶即便在這小賊身上,他也不肯還來,若是不在,難道我還能去問玄德要?峨眉一貫欺人太甚,這一次我們太乙宗吃了太多的虧。”
王崇一臉微笑,說道:“這件寶物,算是我私人留下,本來要當做紀念,未有被本山的人拿走。既然見到了元仙子,自然應該歸還。”
元傲君羞憤難當,心道:“我的法寶,你當個鬼的紀念?”
她此時也知道,自己的確不是小賊魔的對手,這也不是道法有高低,是雙方的鬥法經驗差之甚遠。
自己最得意的秘法,對方不過輕易就能破去,對方的法術,明明也甚樸實無華,不過就是劍術雷法,卻能千變萬化,種種巧妙,讓自己有力難施,最後黯然落敗。
元傲君手撫兩相歡,心頭頗淒楚,她本來就是太乙宗最具天份的弟子,心氣高傲,如今連連受挫,打擊之重,可想而知。
兩人非敵非友,又沒有什麽共同語言,一時間也沒話可說。
場面一時沉靜,王崇又非能言善辯之人,亦找不到話頭,正想著如何勸說元傲君,早些回去南土,南邊就有一道遁光飛來。
王崇天魔五識敏銳,立刻就覺察不對,正要提醒,元傲君也見到了遁光,強提精神喝道:“玉陽師兄,我並沒什麽事兒。”
元傲君駕馭遁光迎了上去,王崇心頭一動,也跟了過去,兩人遁光相並,看起來居然頗親密。
元傲君心頭愈發羞惱,低聲喝道:“離我遠一些!”
王崇也壓低了聲音說道:“來的好像不是玉陽!”
元傲君定睛瞧了一眼,心頭罵道:“不是玉陽師兄,又是誰人?他必然是擔心我一個人勢孤,這才趕過來接應。”
王崇見元傲君不信,也不多說,也是笑吟吟的跟了過去。
“玉陽道人”見到兩人,忽然咧嘴一笑,說道:“原來是白勝道友,你這廝好沒道理,為何勾引我家師妹?”
王崇倒是臉色如常,元傲君卻一臉羞澀,叫道:“師兄莫要胡說,我跟他並無乾系!”
玉陽卻不依不饒,遁光橫衝直撞,指著王崇罵道:“你們峨眉就沒一個好東西。 ”
元傲君幾次勸說,玉陽卻似乎對王崇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全不相信小賊魔能是好人。
元傲君替王崇辯駁了幾句,忽然心頭生氣,暗罵道:“你也不說一句話,弄得好像我真是在維護你,有什麽私情一般。我也不說話了,看你自己去跟玉陽師兄解釋。”
三人遁光接近,王崇的臉色仍舊笑吟吟的,元傲君卻沒覺察出來,有什麽危險。
玉陽眼瞧三人遁光已經不足百丈,一瞬克制,忽然臉上就浮現了第二張臉,怪叫道:“峨眉賊子納命來。”
元傲君心頭一慌,下意識捏了個法訣護身,卻見這位“玉陽師兄”臉上身上不斷浮現出一張張人臉,身子也驟然膨脹,化為一座無數魔物組成的小山,兜頭籠罩了下來。
元傲君這才明白,王崇不是哄騙她,是真發現了這位玉陽師兄並非本人。
王崇朗聲笑道:“都禦!你也算有些狗膽!剛被我歐陽圖師兄追殺,僥幸逃得性命,就該隱姓埋名苦苦去修煉,怎麽還來找死?莫道我小霹靂的劍光不夠鋒利嗎?”
都禦哪裡理會他,只要萬魔山一罩,把王崇和元傲君鎮壓進去,他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夠把兩人也煉入萬魔山,成為他魔軀的一部分。
王崇面對都禦這個老對手,卻怡然不懼,五指輕輕一張,一道赤鱗大龍般的金光,就搖頭擺尾的飛了出來,狀似極端興奮。
元陽劍跟隨王崇多年,終於有了名正言順斬殺敵人的機會,這口性子暴烈的飛劍,哪裡還有不開心?
赤虹一起,就扎入了萬魔山。
都禦慘聲長呼:“白勝!你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