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廢功之事兒,他自己的習慣了,但尋常修士,雖然廢功還會有些元氣積存,但也是丹鼎法修持容易,才能迅速恢復“境界”。
要是再換回原來的法門,可就是一場災難了,十成九九,是沒法修煉回去。
王崇耐心等了半個月,把三個看重的年輕人中,有一個心浮氣躁的摘除,也傳了丹鼎法,這才把剩下兩個傳授了易天髓心法。
重離子的易天髓,修煉的至寒之氣,能消解一切法力,甚至能化去飛劍法寶上附著的真氣,一旦真氣法力給寒氣化去,飛劍法寶就要為這頭大妖收走。
此法是重離子的天生道法,非是冰螭妖龍,修行不得最上層境界。
故而當初演天珠,讓王崇傳授風太歲道玄篇。
只是王崇也不是來廣大洗天派,他是來幫忙道極宗的,哪裡有心思把真法傳授?
他能給洗天派留幾個修道種子,也就算是做人不錯了。
王崇手托寒光劍和蛟龍禪杖,跟前是三代的大弟子和二弟子。
他已經鑽研了這兩件法寶十余日,發現了一樁趣事兒。
這兩件法寶的祭煉法門,更近武當玄武道人苦心鑽研的劍膽,所用靈材只是尋常,但是幾十種尋常靈材合煉,就能生出不可思議的妙用。
比如這口寒光劍雖然隻祭煉到一次煉質,兩次煉形,卻有祭煉到三轉以上的質地。
蛟龍禪杖所用的靈材只怕超過百種,最多只能煉質一次,但卻能煉形三次以上,因為煉質太弱,其實並非用來鬥法之用,主要是駕馭來代步。
山禪大師功力不足,故而未能把蛟龍禪杖煉形三次的威力發揮出來,不然這杆禪杖出手就是一條紫巍巍的紫金蛟龍,足踏其上,十分氣派。
“難道閻魔天的上品靈材已經枯竭,故而各派的法寶,才有這般特質?”
王崇想了一想,又複覺得,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此界天魔攻打甚急,需要大量修士參與戰鬥,故而才對低階的法寶飛劍,需求甚多,引發了這般煉劍煉寶的法門盛行。
他倒是覺得,後一種可能,更大一些。
畢竟他手裡另外一口飛劍——洗天劍!品質就跟縹緲天各派所用的飛劍相差仿佛,可以祭煉到形質六轉,乃是一口不輸王崇手頭的丙靈和靈池的上品劍器。
王崇衝著兩個最早兩個突破天罡境的徒孫,笑眯眯的說道:“王伯寵,錢萊!你們為我洗天派門下三代門人之中最出色的兩個。我特意把這兩件法寶寒光劍和蛟龍禪杖賜下。”
“日後要好生照顧師弟師妹們,督促他們修行。”
王伯寵心頭歡喜,叫道:“小師叔祖放心,我定會督促師弟師妹們,絕不讓人落下。”
他身為三代的大師兄,信心滿滿的選了寒光劍。
錢萊小嘴一撇,雖然不滿,但蛟龍禪杖也還不錯,他拎在手裡,謝過了王崇,心道:“我也就差了半日,若是再勤懇些,現在就是我做大師兄了。”
王崇打發了兩個三代門人,輕輕一彈洗天劍和洗天派典籍,就將之收入體內。
此時他的天魔妄境早就和玄玄煉遁術合一,體內自辟虛空,裡頭收藏的東西甚多。
有魔宮一座,魔田萬畝,天魔真蝗數以百萬,黑魂鴉三千,另外還有小畜四頭,因為被聖手書生的靈空天域截斷,雖然也在黑風洞裡,但卻不在這具魔軀。
王崇一拂袖袍,心頭暗忖道:“我打退了兩次謝寒山,退魔盟該有人來了罷?”
他其實也暗中掐算過幾次,知道這幾天,就應該有事兒發生。
小賊魔也不是心浮氣躁,就是想要趕緊搞定道極宗的事兒,好能回去縹緲天,盡管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才能回去。
盡管天魔元神已經神通廣大,但想要橫渡虛空,還是妄想,更何況,他也不知道,出了閻魔天,去往哪個方向,才是縹緲天。
“好想回去!”
王崇心底歎息一聲,忽然心頭有血來潮,掐指一算,笑道:“且去看看,又是誰來。”
王崇剛剛騰空,就見有一副儀仗迤邐而來,為首的一人頭戴衝天冠,身穿大紅袍,身邊無數仙童玉女環繞,居然有太乙宗幾位道聖的氣派。
除了修為低了一些,只是個金丹寶寶,排場倒也十足。
王崇笑道:“修為這般低,應是來講和!”
果然這位身穿大紅袍的仙官,見到了王崇,就笑道:“可是洗天派的季觀鷹真人?我是巡天司靈官郭懷玉!特來頒旨,請季觀鷹真人接旨!”
王崇笑道:“山野之人,不知巡天司有什麽旨意?”
巡天司靈官郭懷玉笑呵呵的答道:“我們巡天司缺少人手,故而請季觀鷹真人也做一位靈官,共襄抵禦天魔的盛舉!”
王崇想了一想,知道此事兒必然有些蹊蹺,但卻並不深思,畢竟他另有目的,盡早加入退魔盟才是正經。
王崇笑道:“如此,我就應承了!”
他隨手取出了寒光劍和蛟龍禪杖,遞了過去,笑道:“此物乃是謝寒山執事和山禪大師所有, 當日來我處做客,酒醉之後,便遺失我處。兩位走的匆忙,我亦沒空去奉還,就想勞煩郭靈官。”
郭懷玉大喜,心頭暗忖道:“這是給我好處呢!既然這位季觀鷹真人如此上路,我當指點他一番!”
這位巡天司的靈官,笑眯眯的湊近了王崇,說道:“季觀鷹真人,你入巡天司做靈官,只是小事兒一件。但你們洗天派卻有一件大事兒,須得盡快辦了。”
王崇急忙問道:“是什麽事兒?”
郭懷玉笑道:“便是趕緊重定掌教!洗天派也是退魔盟的參舉門派之一,掌教有資格入選司主,執事,以及推選本門弟子參與競選各司的靈官。”
“盡管洗天派現在人才凋零,但這個權力卻須得先拿到手。”
王崇細細琢磨,笑道:“多謝郭道友提點,我閉關多年,還真不知道這些瑣事。”
兩人相視而笑,忽然就有一種知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