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多久!
一道奇光飛來,被他收入袖中,忽然露出笑意。
峨眉上下都見到自己的掌教,從送走了應揚之後,就一直禦氣當空,眺望遠方,似乎若有所思。
只是誰也不敢去打擾,人人都心頭好奇,自家的掌教究竟想要做什麽,又想些什麽。
就在一瞬間,幾乎所有的峨眉弟子,都驟然見到了當空烈日。
“白勝”整個人都化為一團暖陽,光華清冷,宛如時間最耀眼的一團,甚至可以與天上大日爭輝。
只是白勝散發的是無盡清光,濯清漣,聚冷輝,隱隱有一股九天之上的清冷寒霜,又複有一種高出世間之外的高岸。
整個峨眉上下,無數弟子,都只聽得遙遙一聲清喝:“千錘百煉出深山,雷霆煆身亦等閑!千年妙質當珀化,一劍橫空星鬥寒。”
清光怎收!
“小霹靂白勝”的身上,不知張開了多少隻眼,這些眼眸酷寒無情,開闔之間,清光冷輝縈繞。
王崇笑呵呵的伸手一抹,所有的眼眸盡數閉合,消失不見,只有眉心一道豎眼,仍舊放出湛湛神輝。
第二元神吞了天魔元神,昂然直入太乙境!
此時的王崇,已經明白了好些事情,不用演天珠提點,就知道了該如何做。
峨眉眾人驚得目瞪口呆,年青一代的弟子,急忙去飛報自己的師長,幾個未有閉關的峨眉長老一起飛上半空,叫道:“恭喜掌教!”
王崇微微一笑,說道:“無須恭喜,區區小事爾。”
王崇雖然如此說,但峨眉上下,哪一個會覺得這是小事?尤其是峨眉帳面上,自陰定休飛升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太乙境,隻得三位陽真。
如今有了“小霹靂白勝”這個新掌教,晉升太乙大聖,峨眉上下無不振奮,這可比什麽都來得讓峨眉眾弟子,發自內心的驚喜。
許旌陽,劉靈吉,乃至於“小霹靂白勝”的兩個徒弟,司徒威和素琴仙子,都一起騰空。
齊冰雲離開,應揚晉升陽真,如今他們四個,就是峨眉的四大弟子,隱然為峨眉三代弟子之首。
一起恭賀白勝,晉升太乙。
王崇呵呵一笑,說道:“不須如此!”
他越是表現的雲淡風輕,峨眉上下就越是群情洶洶。
尤其是“小霹靂白勝”晉升太乙,道化之兆極微,這是日後有望晉升道君的跡象。峨眉上下,距離真正的頂尖大派,差的不就是一尊道君麽?
雖然王崇什麽都沒有說,並且找了借口,就回去了自己的洞府,要閉關“穩固修為”,但這一天,峨眉弟子卻都喜氣洋洋,也不知道誰人提議,五靈仙府就張燈結彩起來,就算幾個峨眉長老都聚會一處,也任由門下弟子互相串門,飲酒作樂,盡情快活。
遠在吞海玄宗的道家元神,對峨眉山這邊的事兒,自然是了如指掌,他一拂袖袍,分了兩道化身,一道去了峨眉山外,一道卻去了毒龍寺附近。
齊冰雲和雲素裳,亦被一起放了出來。
齊冰雲當然識得峨眉附近的景致,面對眼前的情郎,忍不住叫道:“你把我弄回來作甚?如此莫名其妙?”
王崇訕訕的說道:“如今我是吞海玄宗的掌教了!”
齊冰雲大吃一驚,叫道:“這卻是怎麽回事兒?”
王崇“詳略得當”的把自己的事兒,說了一遍,不該說的全都沒有說,齊冰雲這才明白,“王崇是一道分身,去閻魔天搶人,本身還在縹緲天做了好大一件事兒。”
她好氣又好笑,說道:“就算你想要把我搶回來,也該跟玄機掌教,我老師玄一說一聲。”
王崇振振有詞的說道:“我把洗天派好大一片基業,都白送了給峨眉,就為了換回我家小雲兒,如何就沒商量過?”
齊冰雲頓時被感動,輕輕伸手,任由王崇握住,幽幽歎息道:“我就值得那麽多?”
王崇慨然說道:“便是一天一界,漫天神佛,劫仙果位,都不及我家小雲兒。”
齊冰雲心下頓時柔軟,兩人這邊說些閑話,另外一處卻已經大打出手。
王崇知道雲素裳是冰雪聰明之輩,如今他在縹緲天,也是名頭極大之輩,只要稍作打聽,就能知道他在吞海玄宗有正牌的掌教夫人。
所以乾脆就和盤托出,並沒做保留。
雲素裳哪裡肯伏低“做小”?
氣的使出了青衣劍的本事,跟王崇惡鬥起來,雙方鬥法半日,早就把毒龍寺的鐵犁老祖,紅葉禪師,葵花道人,令蘇爾,趙劍龍等這些人一起驚動。
鐵犁老祖大袖飄飄,還不見如何,紅葉禪師卻化為一尊巨佛,浩然當空,自己的老師踏在頭頂,肩膀上是兩個師弟,盤起來的膝蓋上,便是毒龍寺最出色的幾個門徒。
紅葉禪師忍不住叫道:“季觀鷹道友怎麽跟人鬥法起來?他不是已經入了太乙境麽?怎麽不使出全力?這位跟他鬥法的女修,功法倒也不俗,卻不是天下任何一家大派的道法。 ”
令蘇爾隻多瞧了一會兒,忍不住叫道:“這女子身上,隱隱有兜率紫氣的氣息,倒是好像跟我們這一脈的道法相近。”
鐵犁老祖笑呵呵的說道:“我且去幫他們說合一句。”
這位毒龍寺的老祖,施展天符書上本領,一道六九雲車便顯化了出來,他跨乘六九雲車,驅車趕至王崇和雲素裳身邊,叫道:“季觀鷹道友,為何跟這位女仙鬥法?且讓老祖說合一番。”
王崇一臉尷尬的說道:“卻是我在外面納的小夫人,被我蒙蔽了幾年,如今聽得我在吞海玄宗還有家眷,就惱怒了,隨意跟我鬧脾氣。”
鐵犁老祖一拍大腿,說道:“哦哦!原來如此!呃!她是知道了邀月啊,還是韓嫣啊!還是……”
王崇嚇了一跳,急忙叫道:“老祖慎言,老祖千萬慎言!”
雲素裳柳眉倒豎,罵道:“原來不止峨眉有個小騷浪蹄子,其他別家還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