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蘺蘺打完電話以後,店長也已經趕了過來。
很快120的人也來了,她和受傷的同事一起被送往附近的醫院。袁蘺蘺問明他們是哪家醫院以後,又給無道打電話說了。雖然路上醫生已經檢查過受傷同事的情況,說是問題不大,但是因為這個同事到現在還在暈迷的狀態中,所以就被送去做詳細的檢查了。袁蘺蘺因為被及時推開,只是摔到了地上,雖然樣子看起來也很狼狽,但是完全沒受傷,就和店長很焦急的等在外面。
很快袁蘺蘺就接到了無道的電話,說他已經到醫院了,問她現在在醫院什麼位置。知道馬上要見到無道,袁蘺蘺卻沒有了以前緊張的心情,現在她滿腦袋都在想著同事到底怎麼樣了,嚴不嚴重,一想到當時要不是他把自己推開,是不是自己現在也被撞暈了,一會兒又想如果他沒有來推開自己而是馬上避到旁邊是不是就不會被撞。想到這裡,她自責得要死。
就在她不停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在叫長安。她順著聲音轉過頭就看到了無道,那張臉比照片裡看著還俊朗,只是現在臉上滿是擔心。
袁蘺蘺看到他,眼淚馬上就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了,一直壓抑著的害怕情緒瞬間就好像找到了宣洩口。
林蘇白看著對面那個望著他哭個不停的人,他徹徹底底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心疼。在他印象裡一直很堅強的老婆現在就這麼在他面前害怕得直哭,他看到她用手去抹眼淚,因為手上也不乾淨,結果抹得臉上都是痕跡。他不由走過去把她拉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老婆,別哭了,我們先等檢查結果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要不是他當時把我推開,我肯定也會受傷,現在還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我好擔心。」袁蘺蘺抽抽噎噎的說。
林蘇白趕緊安慰她:「好了好了,不哭了,應該很快就知道結果了。」他伸出兩個拇指幫她擦掉眼睛下面的污漬,又把她淩亂的頭髮整理了一下,看著她白色的毛衣上全是泥巴,而且基本上全濕了,一看就摔倒過。他本來想帶她去換件乾淨的衣服,但是想到她肯定不肯離開,所以也就沒說,乾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袁蘺蘺這才感覺自己右手手肘在痛,應該是摔在地上的時候擦到了,頭髮也亂糟糟的,衣服也被弄的一身泥印子。本以為自己見無道的時候會是一種很美好的樣子,結果卻讓他看到了自己最狼狽的一面。
無道拉著她的手問她痛不痛,還有沒有哪裡受傷。袁蘺蘺連忙說自己沒事,然後給他介紹了自己的店長。剛剛他急著安慰老婆,也沒來得及跟他們打招呼,現在看她稍微好點了,就問了下當時的詳細情況。袁蘺蘺情緒激動就顧著哭了,店長又不在事發現場,所以一起過來的司機就跟他說了具體的事情經過。反正聽司機的意思,下雨天他本來開的就不快,被撞的人應該問題不大,看著就是些擦傷,只是不知道怎麼就暈了。聽到這裡,林蘇白也放心了很多。
幾個人正在說著話,醫生就出來了,後面赫然就跟著袁蘺蘺的同事,頭上流血的地方已經被處理過了,看著還好,而且小夥子臉上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袁蘺蘺有點搞不清狀況,趕緊迎上去問醫生情況嚴不嚴重,結果人醫生直接說沒什麼事,就是擦傷。後來還是小夥子自己跟他們說的,他暈倒是因為他暈血,根本不是被撞暈的!事情到了這一步,袁蘺蘺總算是完全放下心來了。
林蘇白看她臉色很不好,嘴唇也蒼白,估計是冷的,畢竟一身的衣服全濕了。他就給店長說先帶老婆走了,後續的事情讓她處理下。店長看自己的員工沒事,心情也是瞬間好了起來,表示後續事情交給她處理就好。順便還開起了袁蘺蘺的玩笑,說都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
袁蘺蘺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被無道摟著腰,而且他剛剛一直叫她老婆呢,因為遊戲裡他一直這樣叫,所以她聽著毫無違和感,現在被店長這麼一打趣,瞬間就不好意思了。
林蘇白看她不好意思,馬上就說自己還只是她男朋友,要成功轉正還需要努力,然後就拉著她離開了。
坐到車上,袁蘺蘺才後知後覺的問道:「我們現在去哪裡?要不你直接送我回家吧。」
林蘇白說:「我們去附近的酒店,你先洗個澡把濕衣服換了,不然一會要感冒。」
袁蘺蘺經他這麼一提醒,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不過她馬上提出了反對意見:「還是送我回去吧,就算去酒店我也沒有換的衣服。」
林蘇白馬上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衣服我可以叫阿歡送過來,你放心吧。」
袁蘺蘺低著頭囁喏地說:「可是,可是不止是外套要換啊。」
因為她聲音太小,林蘇白一開始沒聽清楚,就問她說什麼,袁蘺蘺乾脆轉過頭直接對他說:「外套可以讓師傅給我帶,內衣要怎麼辦啊!」
這下子林蘇白倒是聽清了,所以他感覺自己的臉也在升溫,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然後說:「好吧,我送你回去。」
袁蘺蘺給她說了自己住的地址,就尷尬的低頭不再說話,林蘇白此時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車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隔了一會兒,可能兩人都想打破沉默,於是同時說了個「你……」,這下好了,更尷尬了。
然後還是林蘇白再一次開口了:「老婆,你全名叫什麼?」
「袁蘺蘺,你叫我蘺蘺吧,青青他們都這麼叫。嗯,就是遊戲裡的宋詞。」他一直這麼叫自己老婆也太難為情了。
「看到過她這麼叫你,不過我已經習慣叫你老婆了,你總要給我一個適應期。」林蘇白邊說邊低聲笑了起來。
袁蘺蘺知道他故意的,就在旁邊氣憤地哼了一聲。
「你的名字和宋詞的名字有點像,你們父母認識?」林蘇白看她氣哼哼的,就重新找了個話題。
說起這個,袁蘺蘺果然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我爸媽和青青她爸媽是朋友,所以我們名字是他們一起決定的。離離原上草,青青河邊草,離離形容草茂盛的樣子,而青青也可以表現小草鬱鬱蔥蔥的顏色,再加上後面那個字正好和我們的姓一個讀音,所以乾脆直接拿來用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就這麼聊了起來,剛剛的尷尬倒是一掃而空,自然的彷彿回到了遊戲裡。畢竟他們認識了好幾個月了,遊戲裡又是那麼親密的關係,很快熟悉起來是必然的。
「剛剛突然打電話給你會不會影響你工作啊?」袁蘺蘺這時突然想起自己貿然打電話給別人實在是有點失禮了。
林蘇白不在意地說:「我本來就從公司出來了,下午準備去找阿銘討論點事情。」
聽他這麼說,袁蘺蘺放心了,「既然你下午還有事,那一會把我送到家你就忙你的去吧。」
「晚點沒關係的。」他好不容易跟她見面,只想在一起多待一會,自然是不願意把她送到就離開的。
「你做什麼工作的啊?上次聽你說和他一起出差,你們是一個公司的嗎?」袁蘺蘺只聽無歡說過無道家人大多是醫生,卻不知道無道是做什麼的,所以有點好奇。
林蘇白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睛裡滿是笑意,「怎麼,這就開始查戶口啦。」
袁蘺蘺被他這麼一說,不但沒有不好意思,還順口回了一句:「是呀,要是不能像遊戲裡一樣會賺錢養家必須馬上離婚。」
「遊戲裡一開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不知道我會賺錢啊。」
「那是因為我被你的美色迷惑了,你不知道我是個魅控嗎?」說起美色誤人這個梗,袁蘺蘺就不由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她給他加了口血然後被一隊人追殺的事,不知道他還有印象沒,「你記得我們最早是在哪裡遇到的嗎?」
林蘇白其實也是那一次就對她有印象了,「你有強迫症嗎,遇到氣血不滿的都會給加上?」
「也不是所有人啦,像名字好聽的或者外形漂亮的我才會忍不住出手。當然,只要是魅者這些原則可以忽略。」袁蘺蘺理直氣壯地表明自己是個外貌協會的。
「那我就放心了。」林蘇白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
袁蘺蘺完全沒搞懂他的意思:「你放心什麼?」
「你肯定會沉迷於我的美色,不用擔心被離婚了。」
袁蘺蘺簡直懷疑他怎麼能用這麼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自己是美色!不過她看了下旁邊一臉從容任她打量的人,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