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需要一眼就能确定是不是对的人。
比如常酒和陆拾。
两人凑到一起,三言两语便制定好了一个完美的挣魂石的法子。
常酒表情复杂:“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陆拾同样感慨万分:“同坏同坏,你也很是卑鄙无耻,我很欣赏你!”
“我觉得还不够。”常酒语重心长道:“发财这种事情,不带上朋友太不讲义气了。”
“我懂了,你嫌弃光是挣这么一项还不够,想要再多坑他们一手是不是?”陆拾秒懂她话里藏到真实意图,了然点头,指了指隔壁房间,“把宁姐带上呗?”
“行。”
两人敲开林宁的门。
同样睡眼惺忪的林宁茫然看着两个不速之客:“怎么了?”
两人同时闪身入内。
“宁姐,你先前说听到好多人都记恨常酒,准备找机会教训她一顿是不是……”
“这……好像是。”
“那你记得那些人住哪儿吗?”
“……”
半盏茶后,三人若无其事地各自散去。
而陆拾则是抹了抹脸,左顾右看后,视线先落在了中庭的位置。
那儿正坐了一群相熟的炼魂师,他们似乎很是同仇敌忾,气到无心入眠,正忿声控诉着某人。
“那常酒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若无特殊手段凭什么能爬到七千阶,凭什么能骗得我输了整整三万魂石!”
“就是!我被她那副模样骗得够呛,也丢了整整五万魂石啊!”
“早知道我就压她能行了……”
“要有机会我定要好好教训她!”
此话刚说完,陆拾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机会来了,你们要不要把握一下?”
他的到来让众人惊了一下,很快,同为当初押注的赌徒中有人认出了陆拾。
“是那个把我们魂石全部赢走的家伙!”
他们看陆拾的表情立马透露出防备之意。
“你来做什么!”
陆拾:“我能给你们一个狠揍常酒的机会,你们要不要?”
众人表情立马变得微妙,有人疑惑发声:“你不是常酒的同伙吗?”
“同伙?!”陆拾声音顿时拔高,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面露震惊之色:“我同她势不两立,怎么会是同伙?!”
“呵,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俩在问道天阶上亲密无间,结伴同行数日!”
陆拾嘴唇颤抖两下,眼底流露出强烈的恨意,以苦涩口吻道:“原来在你们眼中,那暗无天日的数日,竟是亲密无间的结伴同行吗?”
“嗯?”几人面面相觑,被陆拾的表情唬住,“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当然有了!”
陆拾摇头叹息,哑声道:“她故意落在我身后,只是想
用我来试探前方死气的强度,以及预防黑暗中未知的危险罢了!说起来,我和你们才是同一阵营的,都记恨着常酒,恨不能打断她的骨头以解心中郁气啊!”
“君不见,她持棍怒打吾臀?君不见,她拔刀割吾血肉?”他仰头叹息,“常酒之举痛在我身,诸君的质疑,却是痛在我心啊!”
陆拾指了指自己衣衫下的臀部,示意他们凑近看。
“你们看,是不是格外翘挺?都是假的,这是被她硬生生打肿的!”
众人凛然。
“可是你不是还押注她赢?”
陆拾表情莫测,压低声音道:“她既然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利用我来试探死气,还没点别的手段?”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死丫头果然就是用投机取巧手段爬的问道天阶是吧?”
陆拾脸色大变,连连摇头:“嘘嘘嘘……我可没说这种话!”
然而这群本就看常酒不顺眼的人已经认定自己看穿了真相,他们立马拍桌起身。
“我就说,她一个城外来的野丫头怎么比我还强,还害我输了三万魂石?我不服!你小子不是说有门路可以揍她吗?带我去!”
陆拾立马精神了。
他站直身体,飞快当带路党——
“跟我走,常酒已经被我骗到斗魂场中了,此时不揍更待何时!”
年轻的炼魂师们初入修行之路,总是充满了斗志,难免会拥有过剩的精力。
偏偏炼魂师们一打起来轻则掀屋顶重则移山倒海,产生的波动异常强烈。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各大城池也好宗门也罢,都会设立专供炼魂师们决斗的特殊场所,将战斗产生的动静都封锁其中,不影响他人。
考虑到这里容纳了大量愣头青炼魂师,魂师盟也在这里设立了一处斗魂场。
此时已是入夜,斗魂场中本该空无一人,如今倒是亮着微光。
“常酒果然在里面?”
陆拾拍着胸脯承诺:“包的!”
那群人马上就要进去了,陆拾却先拉住了他们。
“等等啊,斗魂场都是一对一的,我们可不像常酒那种卑鄙无耻的家伙,肯定是光明正大收拾她的,所以——你们谁先上?”
“我先去!”
那位输了三万魂石的立马抢在前面:“我先去!”
“等等!”陆拾再次喊住他。
三万哥很不耐烦了,怒瞪过来:“你到底有多少屁,能不能一次放完?”
“那个,我冒着很大的风险,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常酒骗到斗魂场,总该……”陆拾理直气壮地向他摊开手:“不多,每个人一万报名费。”
“凭什么给你!”
“不给我,我现在就先冲去找魂师盟的人,说你们准备欺负常酒了。”
“……”
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交了今天的第一次学费。
陆拾挨个收了费,微笑着挪开身子让位。
“欸里
面请。”
然而还没等他进去,就发现斗魂场门口竟然还站了一人。
这回是一个看起来正气凛然的年轻女子。
林宁半捂着脸酝酿了半天,总算在那人进去之前鼓起勇气,开始背台词。
“道友,要再来赌一次,夺回你失去的一切吗?”
“……”
“难道你对击溃常酒这件事没有信心?我要是你,就至少再押一万魂石赌自己能赢!”
“……”
这时陆拾一副老好人姿态赶紧上前,“欸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他当着其他人的面义正词严指责起林宁:“就算那常酒确实是个风吹就倒,也就使了小手段才能爬上问道天阶,实则是个人都能一拳把她打飞的病秧子,连本命魂物都是只巴掌大的小奶猫,毫无威胁力——但是你怎么就不允许人家谨慎一下呢?谁都跟你一样想着赌魂石挣回失去的一切?”
这番话术恰如烈酒浇火,非但没把怒火扑灭,还把人的脑子都烧没了。
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们红着眼睛,又在林宁那儿交了今天的第二次学费!
斗魂场此刻空荡荡的,场中的灯也只点亮了头顶的一盏,将里面一大一小两道影子拉得斜长。
三万哥进来的瞬间,对面正坐在地上,拿了把小梳子给猫梳毛的人抬头看了过来。
“常酒!”
这回,三万哥……不,是五万哥的声音如今真的咬牙切齿了。
他和常酒素不相识,可是算上刚才在陆拾和林宁那儿被剥夺的,却已经在她身上花了整整五万魂石了!
“别说了,你是要和我斗魂的,没错吧?”
“没错!”
临到准备动手,他倒是冷静下来了,沉声道:“我知道赌局的事情也不能全赖你,但是要怪你就怪自己这次站得太高,本命魂物却又太无用了!我只是三品觉醒者,但是只要击败了你,我就是能碾压七品觉醒者的存在,两日后可以选择的宗门也会更多,所以这次打,你就老实受着吧!”
他的话也说出了外面大部分人的小心思。
这群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愤愤然,像是因为常酒赌输了而气昏了头,实则他们几乎全是炼魂师家族中精心培育的下一代,那几万魂石根本没放在眼里。
他们真正想要的,其实不过是击溃常酒这个“千年第一”后的附带价值而已!
常酒哪里听不懂对方的话,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那个。”
她慢吞吞地开口了:“意思是你现在想请我出手和你打一架对吧?”
“是!”
“但是你这个请人的态度不太行。”常酒摇了摇头,非常有耐心地和他讲道理:“你既然想和我打,那就该拿出请人的态度,这样,我这里有点东西你先看看?”
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常酒站起身来,从背后摸出一条比她还高的大条幅,直接挂在了斗魂场上!
“价目表
”
“一万魂石:获得和常酒斗魂的机会一次。”
“五万魂石:获得和常酒斗魂的机会一次,若是挑战者失败,常酒将对本次结果保密,不泄露挑战者**,若有外人问及将表示两人平手。”
“十万魂石:挑战失败同上;但若是成功,千年第一的七品觉醒者常酒(字体加粗)将写下一百字以上的认输书大声诵读,当众承认自己的彻底失败,且大肆夸奖挑战者的强大,台词将在一千字以上!注意,包含在魂师盟及所有宗门长老面前进行夸奖(字体加粗)”
“一百万魂石:无需挑战,常酒自行认输,且主动执行上述所有流程!”
常酒站在那张价目表前,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友善笑容。
“道友,你看你要选择哪一项呢?”
“……”
在看到第一项的时候,他还想骂常酒,但是再往下看后面几条的时候,五万哥突然就沉默了。
片刻之后,常酒收下了热腾腾的十万魂石。
很好,现在该称呼这位为十五万哥了。
她冲着对方友好一笑。
“好,请召唤出你的本命魂物备战并开始你的自我介绍,方便我输了以后大肆夸奖你。”
常酒尽职尽责的态度成功取信了对方。
十五万哥微微挺直了胸膛,傲声道——
“我乃是三品觉醒者原仲,为东黎城本地人士,父母皆是黄阶炼魂师!我的本命魂物为烈火双刀,此刀——”
洋洋洒洒说了半天以后,原仲对着常酒清亮呵道——
“常酒,看刀!”
常酒转身,头也不回,只打了个响指——
“怨种,看猫!”
下一秒,原仲连人带刀被拍飞在斗魂场的墙壁上,躺在地上半天没动静。
常酒过去探了探鼻息。
还好,虽然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但好歹还有口气。
没死人就行,斗魂场可不能轻易把人打死。
“阿猫,把人叼着从后门丢出去,别让人看到了……哦对,差点忘了尊重挑战者**,帮他把他脸蒙着吧。”
语罢,早有准备的常酒摸出张白布,囫囵盖在了原仲的脸上。
她没什么耐心替人绑好,拍了拍他的脑袋:“还想要面子就自己把布按稳了,别装死,我知道你手可没断!”
原仲动作缓慢地,视死如归般,双手死死将白布按紧挡脸。
常阿猫“喵”了一声,叼着原仲的衣领轻松拖着他往后门走,脑袋用力一甩——
走你!
常阿猫爪子一带,贴心地把后门带上。
而常酒则是任劳任怨收拾了一下狼藉的斗魂场,想了想,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灰,又胡乱地揉乱自己的头发。
然后她颤巍巍地往大门口走去。
“下一个。”
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下一个受害者……啊不,是挑战者站在斗魂场中
伴随着缓缓闭合的大门,迎接他的是逐渐站直的常酒,以及她身后那张格外醒目的价目表。
“这位道友,你看看要选哪一项呢?”
时间并未过去太久。
常酒动手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三花猫至今还没打出第二套喵喵拳,就把所有人送了出去。
她惯例从后门送别这一轮挑战者,然后开大门迎接新的挑战。
“下一个。”
“没有下一个了。”
陆拾兴奋地跳了进来,完全没了睡意:“这批人全部都送走了,果然,最挣钱的法子全部都是没良心的,我这儿收了十二万的报名费呢!”
林宁紧跟着进来,先关切地看了看常酒,确定她没有受伤后又是钦佩又是喜悦。
她也轻快地报出自己的收获。
“我这儿收到了二十万的赌注!”
陆拾关心道:“你呢,常酒?”
常酒云淡风轻:“还行吧。”
那十二个家伙无一例外,全部选择了充值十万的三号套餐,所以她这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成功拿下了一百二十万魂石!
“挣钱的机会多,坑人的机会少。”陆拾默默地握了握拳,露出憨厚老实的笑容:“你们等着,我再去带点客人过来。”
片刻之后,陆拾的身影出现在后门那几人身旁。
看到陆拾和他那副笑脸,他们几乎同时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别这么紧张啊,道友们。”
这话让被打趴的众人愤怒不已。
“你和那个常酒合伙骗我们!”
“你们根本就是冲着我们的魂石来的!”
“这怎么能叫骗呢?机会给你们了,再赌一次的翻盘时机也给你们了,甚至常酒那儿也给各位提供了贴心的选项,一切都是大家自己选择的,怎么能怪我们呢?”
一干人等愤怒不已,却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时,陆拾的笑容却缓缓加深。
“大家都是东黎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来也不想今夜的模样被别人知道是吧?”
“我们花了魂石,常酒说过今日的事情会提我们保密的!”原仲怒目而视。
“当然会保密。”陆拾很配合地点头,但旋即,他话锋一转。
“但是这种又没有面子又失去魂石的丢脸事情,怎么只能你们自己遇到呢对不对,这不公平啊!”
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陆拾终于图穷匕见——
“再给我一万魂石,告诉我,平时你们最看不惯谁,我去帮你们邀请他参加今夜的常酒挑战大赛。”
同为东黎城的炼魂师二代,同为心高气傲来头不小的年轻人,互相看不顺眼太正常了。
在沉默片刻后,原仲咬牙切齿地开口了。
“李家那个老三你该认识吧?他是五品觉醒者,看常酒不顺眼,觉得是她抢了自己的风头。早上还放过狠话说要是常酒当初和他一条山
道,他绝对一脚把她当球踢山脚去,根本不会给她上七千阶冒尖的机会。你去邀请他,绝对能成!”
“他住哪儿?”
“二楼最左侧的那间屋。”
“好嘞,介绍费一万。”
“……我身上已经没有魂石了。”
“无妨无妨。”陆拾大方地摆摆手,非常好说话:“打个欠条就行了,诺,我都准备好了——”
他从一叠已经写好了不同数额的空白欠条中抽出一张“一万魂石”的,递给了原仲。
“签个名再留个魂力烙印就好了。”
“……”
在收获了一叠欠条之后,陆拾精神饱满,开始挨个拜访起那些人来。
他格外讲道义。
不是想揍常酒的人,他不邀请。
身家不富裕的人,邀请了也没意义。
所以来的全都是心高气傲,对常酒不服气,或是想要利用她来拔高自己名声的……有钱家伙。
斗魂场那两盏灯亮了许久。
常酒的价目表也根据各位挑战者赛前的需求,增加了许多新的业务,比如——
“若是战胜常酒,则能够拿回挑战金。”
“在挑战者指定的宗门长老前,以真情实感的演技表示‘他的实力绝对不止X品觉醒者,我以七品觉醒者的身份证明,此人隐藏了实力,他是我见过最恐怖的对手,潜力无穷!’——台词可更改为指定内容。”
可惜这些条件写出来了也没用。
所有人,无一例外都被三花猫一爪子拍飞。
小门背后的过道里不断进人,所有人都默契地拿白布捂着脸躺地不吭声,等到恢复力气后,排着队鬼鬼祟祟回到自己房间。
直到远处的天光逐渐上浮,照亮了这座新生炼魂师们的临时聚集地。
腥风血雨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常酒打扫完卫生,收起已经被写得满满当当的横幅。
三人一猫,在斗魂场中围坐一圈,脸上都带着奇异的光。
“太狠了,太狠了!”陆拾连着感叹了两声,颤巍巍地比了个数字:“四十五万报名费!常酒,你昨晚上整整坑了四十五个人啊!”
“欸,怎么能说坑呢?我常酒可不是那种人。”常酒谦虚地摆了摆手,“只不过是小酒我善解人意,给大家提供复仇和展示的舞台而已。”
林宁认同地点头,“对,若他们对常酒没有恶意,根本就不会来,也就没这茬事了。”
“所以你现在一共挣了多少魂石?”
这个问题,成功让常酒的笑容僵住。
她挣的是多,但架不住常阿猫能吃啊。
她一晚上搜刮了几百万的魂石,三花猫一口就吞了大半,还是她提前叮嘱了才给她留了一百万。
养了一只吞金兽后,贫穷果然就是召唤师的宿命。
赚得盆满钵满的三人打着哈欠,结束了今夜的战斗。
“我好困
熬不住了,先回去补觉了。”陆拾哈欠连连,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常酒:“下回有这种坏事记得再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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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和阿猫先去吃点早膳再回去睡觉,晚上见。”
常酒挥别了两个同伙,抱着常阿猫朝外面走去。
当她踏入膳堂之时,数十道目光齐齐投来,气氛都凝滞起来。
常酒和常阿猫同时抬头。
“嗯?”
“喵?”
她疑惑地扫了过去,三花猫趴在她怀中,懒洋洋地舔了舔雪白的猫爪。
“唰!”
那几十道身影同时低头,避开常酒和常阿猫的视线。
“怎么这么倒霉!”原仲欲哭无泪。
他想的是昨夜丢脸的人太多,好在大家都挡了脸,但是今日刻意不露面的话,难免会被那群人怀疑是被打成重伤起不来了。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常酒挑战赛的参与者,他昨夜吃了高价买来的疗伤丹,今天早上咬着牙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吃早饭——
顺便观察嘲笑其他人。
结果没想到大家心怀了一个鬼胎,昨晚的怨种们几乎全员凑到了一起!
面面相觑之下,众人默契保持死装。
偶尔还咬牙切齿地问候一下。
“哎呀昨夜怎么没看到张兄出现,是去哪儿苦修了吗?”
“李兄,我看你走路怎么都有点瘸了?走夜路可得当心,别跌倒了。”
“王道友的牙怎么缺了一颗?是想啃硬骨头没啃下来,反而自己咬碎牙了吗?”
直到常酒走到身边,昨夜被拍飞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们……
常酒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
“原道友早上好啊。”
“这不是李道友吗?胃口真不错啊,这么大一碗云吞。”
根本没人敢回应。
有坐得离常酒近一些的人,端了碗像避瘟神似的往角落躲去。
有来不及躲避的看到她走近,立马飞快转过身背对着常酒,假装没看到这人。
就在这时,有数道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齐知意严肃而不失关切的问候声——
“常酒,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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