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輕歎了一聲,“沒用。你以為,巫疆我們就沒有想過嗎?”說著,他看了安靜下來的藍翼一眼。“不然,你以為,藍丫頭為何要來巫疆?”
除了尋找各種各樣的毒之外,藍翼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尋找治療沈未白的方法。
風青暝心中一沉。
原本,他還打算在找回藍翼之後,直接遞上大齊親王的拜帖,去求見巫王,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沈未白身上的隱疾。
可如今,不光是因為老鬼的話,也是因為這突然出現的巫王與他們站在了對立方,原先的打算恐怕都不易達成了。
“巫疆的蠱術,本就是屬於陰邪一派。無法從根源上,解決丫頭的問題。這些年來,我們能做的,就是搜羅天下至剛至陽的藥物,再配上最烈的酒,釀成藥酒。常人別說喝一口,恐怕只是聞一下,都會被烈酒的氣息燒灼髒腑,焚身而亡。而這樣的酒,對丫頭來說,卻剛剛好。”
老鬼的話,抽掉了風青暝心中的一絲僥幸。
砰!
黑霧中撞擊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那濃而稠的黑霧,在聲響之後,終於漸漸散去。
沈未白和相婭的身形各自分開落地,勝負未知。
“丫頭。”老鬼拉著藍翼上前。
風青暝卻早在沈未白落地時,就貼在了她身邊,清晰的感受到那股來自於沈未白身上的冰寒之氣,正在漸漸回攏,收斂在她體內。
從沈未白的樣子,看不出絲毫異常。
而相婭那邊,除了臉色蒼白了些,精神萎靡了些,也看不出什麽。
“我輸了。”突然,相婭開口。
然,她的話,卻如落入油鍋裡的水,炸了一片。
四周的一眾蚩民,聽到巫王親口認輸的話,都難以置信的露出震驚之色,還有一種莫名的糾結。
因為,在他們的心中,從小到大被灌輸的認知裡,巫王是至高無上的,接近於神的存在,是不會輸的!
可是,他們這一任的巫王,卻親口向一個中原人認輸了。
連相禹和咼皎夫人在聽到相婭的話後,臉色都變了變。同時,心中又感到慶幸。
幸好,這一切都發生在相氏,不被其他八大巫姓所知。
否則,相氏,甚至連帶著如今成為巫王的相婭,聲譽都會在巫疆一落千丈。
“巫王不必如此。”沈未白眉宇間一片從容。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才抬眸勾唇,“我也只是佔了些功法的便宜罷了。”
相婭卻道:“我的蠱術奈何不了你,你的武功卻能克制我,這便是我輸了。”
沈未白眉梢輕挑,心中確實沒想到這位年紀不大的巫王,竟然如此坦蕩,與她之前咄咄逼人的手段,絲毫不像。
而四周的人,卻因為她們的對話而困惑。
什麽便宜?
什麽克制?
他們總覺得這一場比試,其中還有內情,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但風青暝和老鬼卻能敏銳的感覺到,剛才那一戰,恐怕不是所有人以為的你死我活,而是一種相互試探。
甚至,一戰結束後,兩人還有些心心相惜的感覺?
風青暝和老鬼來不及細問,就見那巫王朝他們走了過來。
沈未白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而在場的蚩民,更加沒有權利去阻止他們的巫王做任何事。
相婭來到沈未白面前停下,眼神落在藍翼身上。“她中了心蠱。對於,中了心蠱的人來說,除了下蠱的人主動解除,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但是,我不同……”
她手指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我有蠱神,所以我也能解。但,心蠱是寄於心臟之中,我強行解蠱的話,她會心脈受損,日後的身體也會變得孱弱。”
沈未白蹙眉。
她不擔心藍翼身體的問題,但好端端的為何要讓藍翼去承受一段時間的孱弱?
“那就請解蠱之人親自解吧。”沈未白看向相禹。
相婭也回眸看向他,仿佛這時,她才注意到相禹那條被冰凍的腿。
此時,巫醫已經來了,在看過相禹的腿後,緩緩搖頭。
沈未白淡定無比的任由巫醫醫治,在青帝衣冠塚中,和‘青帝’神念交談之後,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內功早已經超脫了這個世上的武學范疇。
所以,她打入相禹腿裡的寒冰之氣,除了她,誰也無法將其祛除,連巫王也不能。
在剛才的一戰中,她就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內力對蠱蟲的克制,它們同樣害怕這種至寒。
再加上之前風青暝無意中逼出了老鬼體內的蠱蟲,沈未白心中不得不升出一種猜測。
她和風青暝的內功,都因為各自的機緣,而被扭入了超脫武學的范疇。
無論是至陽,還是至寒都是一種極致的力量。而這種極致的力量,就是蠱蟲所害怕的。
蠱神再厲害,也只是蟲!
本能不會改!
“藍翼本就是被他脅迫,在心蠱的控制下,違背自己的意願。他解蠱,換回一條腿,已經是佔了極大便宜了。”沈未白淡淡的道。
相婭沒有立即回答,似乎認真的思考了一番沈未白的話。
片刻後,才點了點頭,轉身看向相禹,聲音漠然中帶著不容違抗的氣勢。“禹,解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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