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官書勻的辦公室,她正坐在老板椅裡把玩著手中的鋼筆,桌上攤著許多文件,似乎有一堆事需要處理。見我進來,她立馬扔開筆輕松的說著:“來的正好,我還想偷偷懶呢,總算找到理由了。”
她起身離開辦公桌,悠然的走到辦公室的另一頭,那裡擺放著實木精雕的茶桌,上面依次排列著很是講究的茶具。官書勻雙手撐著厚實的椅背打量著我:“所以呢?這麽快就跟藍總談好了?”
懶得跟她扯這些無關緊要的瑣碎,我簡短的回答著:“分了手的人,沒什麽好談的。”
她嗤笑一聲感歎道:“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血了,不像是你的風格啊!坐吧。”
這沒來由的客氣真是少見,我也不想浪費時間繞彎子,不等她開口詢問便道明來意:“我要見的人其實並不是你。”
她似乎早就知道了前因後果,輕松的回應了我的話:“我知道,你想見的人是喬心。”
她一邊燒水一邊擺弄著茶具,我估摸這女人又想擺我一道,所以只能等她繼續說,她取出一盒普洱自顧自的倒騰,見我不說話,她揚起眉梢盯著我:“悶著幹嘛?你倒是說話啊。”
我雙手環胸很識趣的說著:“我看你是不會輕易讓我見到喬心吧。”
她倒著開水,嫻熟的燙杯沏茶,笑得特別歡暢:“你還挺了解我的。不過呢,你找喬心沒用,人不是她綁的,那個秋祁在我手上。名片一說只是昨日喬心跟我聊起,我覺得挺有用的,沒想到你今天還真來了。”
“不是說了以人換人嗎?我現在來了,你還想怎樣才肯放人。”
“你我都清楚,綁架可是犯法的,我敢這麽做,自然不會輕易放人。至於想要你做什麽,我還沒想好,不過呢,今天會帶你見見秋祁,順便招待你到我家吃個便飯,你覺得怎麽樣?”
我換了個姿勢,舉著茶杯小呷一口,沒好氣的問道:“官書勻,我就是想不明白,咱們無冤無仇的,你幹嘛非得扭著我不放?”
聽到我這麽一說,她嘴角的笑意愈加深刻:“我的矛頭至始至終都是藍菲懿,只不過挑撥一下你們的關系會更好玩兒,你這人就是太較真還特別蠢,跟自己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女人不信,偏偏就信了我,你說邪不邪門?不過呢,扭著你不放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害死喬安的人不只有藍菲懿。”
這話我算是聽明白了,兜兜轉轉一大圈原來是來尋仇的:“搞半天,你和那喬心勾搭在一起,就是為了替喬安報仇,可又能怎樣,他已經死了...”
我嘲諷的語氣讓官書勻有些不舒服,她沉下臉色瞪著我,我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便又說起:“你想不想知道喬安死前的場面,我可以嘗試著回憶,說給你聽聽...愛到最後癡念成狂,劫持最愛的女人不說,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威脅著要跟我同歸於盡,命也不要了,一點都不值得,搞到最後,還要你們這些女人來討債,又是何必呢。”
“夠了!閉嘴!尤非凡你別太囂張,我們倆的帳還沒開始算,敢一次一次激怒我的人,你還是第一個,我可是忍你很久了!”
官書勻生氣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嚇人,但是我很明白,她是個敢說敢做的人,所以便收住了話,自顧自的拿起茶壺重新倒上一杯熱茶。
“那我問你,你綁架秋祁的意義是什麽,難道就只為了威脅我?”
“我跟秋祁自然也有私人恩怨,你這個攪屎棍,哪裡有麻煩你攪哪裡,真是時運不佳。”
“那你們到底對又Phoebe做了什麽?”
官書勻見我問到了重點,她再次揚起得逞而得意的笑容:“既然你這麽問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簡單說說,讓你跟藍菲懿分手,只是一切事件的開端,我們會讓藍菲懿失去所有她珍視的東西,並且沒人能左右,連她自己現在都不得不就范。
後面還有更精彩的,你可以慢慢看好戲,不過,好像已經跟你沒多大關系了。對了,我突然想起一個精彩的環節,先賣個關子,晚點兒再告訴你。”
當我經歷了欺騙和隱瞞之後,再聽到官書勻說完這堆廢話,我的情緒波動並不大,甚至覺得她說的對,跟我有什麽關系呢?這些破事兒的主人公可是藍菲懿,我最好躲得越遠越好,免得又被扯進事端裡。
官書勻見著我毫無生氣的意思,感到了不可思議:“你為什麽不發脾氣?按照你的脾性,應該站起來吼我才對,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準確的來說,你今天怪怪的...”
我欣賞著茶杯,噗嗤的笑出了聲:“我的反應讓你很失望嗎?被人這麽算計了,我本該火冒三丈才對,然後你就能看到我急跳腳卻拿你沒轍的樣子,這樣才會覺得特別爽,是麽?其實,臨到頭了我才發現,我恨你遠不及恨藍菲懿。”
見我這麽說,官書勻有些不明白了,她甚至覺得我是在演戲,帶著懷疑說起:“你就別裝得若無其事了,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嗎?”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何必撒這麽個謊呢?理由很簡單,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對這場愛情付出了多少,我能拿自己做人質換下藍家母女倆,本就奔著跟喬安同歸於盡,面對生死,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樣。
可是最後我得到的是什麽呢?如果說你們的出現是一場我和藍菲懿必經的考驗,那麽在一開始,我們就敗了。她不信任我,緣由不就是認為我沒那個能力跟她共同承擔面臨的問題,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寧願自己扛著都不肯給我透露絲毫,或許裡麵包含了你們的威脅成分,可是真正相愛的人,從來都會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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