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紅著鼻子,苦笑著:“我來看我的寶貝,怎麽能素面朝天的就來呢?”
“媽,你一個人在外面不要太省了,要照顧好自己。”
“梟兒,聽媽媽說,你的獎杯我替你擦得乾乾淨淨,就擺在你的臥室裡。還有那套獲獎的圖紙,我特意給你裝裱好了,也掛在臥室裡的。媽媽愛你。”
余梟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回應著:“媽,我也愛你啊。”
余母對著女兒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余梟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安慰著:“多大的事兒,怎麽就哭鼻子了呢?等我出來了,咱們好好過日子。回去吧,快回去。”
回到家裡,余母將家裡打掃得格外乾淨,她將門窗關好,順道拉上了窗簾,走進余梟的臥室,她撫摸著那漂亮的獎杯,又盯著牆上的設計圖看了又看。
.......
“老板,那女人拿著你給的錢去了處市裡好幾處不錯的樓盤,最後買了一棟小別墅。還真會享受...”
簡語夢看著文件,沒有抬頭問話的意思,站在辦公桌那一頭的人繼續說著:“然後去了公證處...她還去監獄探望了余梟...”
簡語夢放下筆站起身走到窗前盯著外面的城市風景,她沉思了片刻,機警的吩咐著:“帶幾個人,去那女人家看看。”
手下猶豫著:“老板..這...”
“聽不懂我的話嗎?”
......
第119章 林間深處是鳥木III.《殺死那個石家莊人》
“余梟。”
“到!”
“跟我來一趟。”
余梟有些莫名,自己初來乍到沒多久,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沒惹任何事情,獄警突然單獨召見讓她心裡打鼓。尾隨步子,在監獄裡繞了幾道彎,余梟走進了獄警辦公室,警官拉開凳子坐下,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嘴上卻說著委婉的話語:“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一樣,你也別太難過,這是上面下來的假釋證明,回去把事情好好操辦,別留什麽遺憾。”
余梟接過假釋證明緊皺眉頭,警官的話更是讓她一頭霧水:“警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為什麽突然就有了假釋...”
“走吧,你的東西也不多,去換了衣服,我帶你出去。”
一路走到監獄門口,獄警和余梟全程零交流,步伐相當的快,余梟跟在其身後小跑著步子,直到跨過鐵門,警官方才停下,面對她再三叮囑著:“假釋期只有三天,一定要按時回來報到,千萬不要遲到,不然一律視作逃獄重罪。”
說到這裡,獄警伸手拍了拍余梟的肩頭以示安慰:“額...突然給你假釋是因為...你母親她,有人發現你在家裡自殺了。”
“什麽?”
余梟帶著驚呼退開步子,不可置信的瞪著獄警,瞬時眼圈紅了起來,她根本不相信這樣的說辭,腿軟的跪在地上:“不可能的,我媽前段日子才來探監,不可能...警官,求你不要騙我...”
獄警試圖扶起她,很是為難的繼續安慰:“你母親那邊的親戚已經回來了,趕緊回家處理後事吧,你的時間不多,可別浪費了。喏,我們準備了警車送你回去,走吧。”
......
余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老房子裡擺放著母親遺照的光景,整個世界只有黑白,遠親們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惡靈一般。她的傷感來的如此緩慢,欲要靠近遺照時,卻被周身的人攔住拉扯,她撕心裂肺的掙扎卻不敵世人對她的偏見。
殯儀館裡演奏著走調的喪樂,聽起來有些好笑。余梟站在公共棺材旁神情木然,前來悼念的母親的人不多,就跟她生前的日子一樣,整個人生直到謝幕都是寥落的,也只能是這樣了。
棺案裡躺著的軀體早已失去血色,這樣的母親讓余梟不敢回頭多看幾眼。一切來得太突然,人生悲慘的事故那麽多,卻接踵而至的狠狠壓在她的肩頭。她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不公平的命運將余梟的靈魂一絲絲的抽掉。
連遠親們安慰的話語都聽不進耳裡,直到母親變成了一盒子塵埃,被她抱在懷裡,殯儀館的走廊昏暗細窄,在這塊地難辨真實和虛偽的哭泣,所有人都表現出一種與逝者生前多交好,可又有幾個是真的。
余梟走到那麽慢,眼眶漸濕的她,大氣都不肯不出一聲,最後眼裡淚水泛起呼應著嘴角上翹的笑,那是痛心到極致卻無處發泄的隱忍,也沒人能看懂她在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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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語夢伸出手無聊的欣賞著剛做沒多久的漂亮指甲,窗外的陽光落在她精致的臉龐上,讓她眯了眯眼睛,慵懶的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手下敲門後畢恭畢敬的走了進來,見著老板坐直了身子,方才匯報著:“老板,前幾天余梟開始找工作,但都因為有前科背景而被拒之門外,連初試都過不了。”
雖然余梟坐牢這事過了好幾年,但簡語夢從未遺忘過她的存在,所以余梟出獄之後,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聽了手下簡短的匯報,簡語夢端起咖啡吹散熱氣,同時尋思了片刻,問起:“她都應聘的什麽職位?”
“全是設計師助理。”
“那後來呢,還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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