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打算岔開話題,所以嘴裡低聲問著:“你都知道些什麽?”
簡語夢搖了搖頭,雙手枕著腦袋說道:“余梟服刑時,在牢裡全靠非凡照應。這個人情我們從未還清,你倒是撿了她的便宜。不知道藍總對我們簡家了解多少,在地產行業裡比不上藍家和官氏,但也不是螻蟻之輩。官書勻的政商人脈,藍總應該很了解吧。不知道簡家的黑白關系,藍總想不想了解一二。”
我想起很多年前看到的新聞,別看現在的簡語夢和余梟形影不離,天天膩歪在一起。那個時候的簡語夢對余梟來說可是家仇巨災,要不是因為她一手安排,余梟的服刑期根本不會那麽長,我意味深長的嘀咕起來:“黑白關系...”
簡語夢站起身盯著余梟的背影,很無所謂的說著:“當初爭奪藍家老爺的遺產,搞垮北盛國際,藍總行事也不全然光明。在這個圈子裡能站穩腳跟的,誰敢說自己是百分百的乾淨。多個人脈如同多個保障,有些事情,你應該會找我幫忙的。比如...”
她湊近我耳語了幾句,我便笑了起來:“如果以後真淪落成那樣,我會主動找上門求簡小姐一救的。”
“別客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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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書勻準備的家宴只能用高調來形容,從她那處處顯露富貴的祖宅就看得出來,她骨子裡就是個浮誇的人。我剛剛將車停穩,還沒來得及熄火,她已經矗立在門邊守著。一聽到車門解鎖的聲響,官書勻便殷勤的拉開車門:“歡迎藍總百忙抽空,賞臉來我家吃便飯。”
“官總這麽客氣,我這當客人的兩手空空來,可別太介意。”
“藍總能來已經給我面子,禮尚往來什麽的最麻煩,能免則免。藍總請跟我來。”
官家的排場不小,花園門裡門外的保安四處可見,我隨著她的步伐走進別墅裡,徑直坐電梯到了負二樓,她很隨意的介紹起來:“這層樓是專門宴請客人用的,這間是西餐廳,那邊是中餐廳,中間隔著傳菜區,很方便。”
說著我們繼續朝前走,她隨意開了一扇門,繼續介紹著:“娛樂室,裡可以打麻將、桌球還有撲克。對面邊上那間是KTV房,一會兒吃完飯了,要不搓幾局麻將或者陪你唱盡興?”
我笑著擺手拒絕了她的邀請:“沒想到官總平日的樂趣還挺多的。實不相瞞,我這人很寡淡,生活是工作,愛好也是工作。”
她不可思議的盯著我,又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最後岔開了話題:“請隨我來。”
我們走到樓層最深處,那裡有一道暗門,門後是蜿蜒的實木樓梯,她按開一旁的壁燈,我們才順著梯子走下去,還不等她開口,我便打趣的說著:“兩個酒窖...官總的精致真是別出心裁。”
她不好意思的揮了揮手,沒好氣的說著,:“別提了,為了給這酒窖下面填降溫水層,花了不少功夫。”
她依靠到門邊很隨意的從櫃子裡取了酒杯,又將兩邊酒窖的門統統給打開,我們先進了右邊,她指著還未拆去包裝的酒解釋著:
“這個酒窖放的是白酒和黃酒,其實平日裡我的應酬還蠻多的,沒有酒怎麽跟人打交道呢。還記得上次你來辦公室喝茶,我說的話嗎?一壺清茶煮乾坤,一杯烈酒闖江湖,這是我爸教我的,那時候我剛從法國留學歸來,對經商一竅不通,更別提博大精深的人情世故,不過呢,跟酒打交道就是跟人打交道,次數多了也就油了。
這邊三層都是放的茅台,酒這玩意傷肝傷身還費錢,花幾百萬屯一點年份稍老的茅台,走親訪友、宴請客人、談客戶時送上一瓶,那可比送錢更有格調。那邊放的全是高度黃酒,我喜歡泡藥酒,但我不喝,也都是拿來當做禮物送人的。感興趣嗎?一會兒我讓人抱幾箱好酒到你車上。”
我算是聽明白了,官書勻很自然的給我上了一堂見縫插針式炫耀財富和為人處世的課。我笑著搖了搖頭:“官總好意我心領了,若真是提到喝,我這個年紀還是喝茶比較健康。”
她拍了拍手又帶著一絲激動,將我領到了隔壁放紅酒的酒窖,橡木桶裝和零散瓶裝都有,量還不小,她就像個分享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想把興奮傳染給我:“既然你不喜歡白酒,紅酒肯定不會嫌吧,像藍總這種身份的人,我還不信沒有喝紅酒的嗜好。忙裡偷閑時,怎麽也會喝上幾口吧。”
不容反駁,我隻好如實回答:“這倒是真的。”
她取了一瓶紅酒遞給我:“這款白葡萄酒年份不老,半甜型的,口感不會太酸澀也不會太甜,入口極佳,很適合女人喝。”
說著,她朝門口招了招手,守在外面的家傭急忙走了進來,官書勻指了指身後的酒架:“把那幾瓶還有這一瓶包好,一會兒送到藍總車上。”
我伸手製止了她的動作:“官總的熱情和美意我心領了,帶我參觀酒窖我很開心,至於送禮就算了。剛才你也說了,禮尚往來最是麻煩...”
她拿我沒辦法,隻好支開家傭,拿起剛才帶進來的杯子倒了紅酒:“也對,藍總怎麽會缺這些呢?是我太冒昧了。不過,嘗一杯應該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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