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模樣驚恐,更像是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平天峰……平天峰被斬了開來!”
“我沒看錯吧,我是不是眼花了!”
“什麽情況,那山頭,開了,開了!”
旁人一聲聲的叫嚷著,他們指著那邊,群情激昂。
整個人群,饒是那些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幼虎榜榜單之上的強者,此刻也是一個個面色驚駭,滿是震撼。
“這怎麽可能!”
方秋機終是忍不住低聲開口,他額頭上滿是汗水,面色更是有些蒼白,哪怕是站在那裡,身形都很是有些搖搖欲倒的模樣。
凌璿腿腳發軟,心底已經徹徹底底被悔恨所佔據。
她不是武者,對於那些武者的傳言,更多的還是屬於道聽途說。
但是她不是傻子,之前賀重山出關,不過是引起了玉屏山的震動,而現如今,站在場中,遠隔著極遠距離的林九玄,一刃斷山的畫面,足以說明他的強大。
那根本不是人力所能達到的范圍,更不是賀重山所謂的出關震動玉屏山所能夠比擬!
哪怕是整個賀家放在那少年的跟前,恐怕都不及他一手之力!
方尤心臟急速跳動,她望著那邊,入眼之處,原本聳立於世間,一眼看去,直刺天際的平天峰,此刻山峰往下,肉眼可見的地方,整個山峰正在斜著往下倒去。
那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從山峰中間,給削開了一般!
巨大的山峰朝地而來,倒塌的方向,正是幼虎榜排位戰所在之地!
“林九玄那個瘋子,他剛剛的鋒刃,是要開山啊!”
有人尖叫了出來。
梁秋閣滿臉悚然,模樣已是徹底的呆了。
寧寒露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發白,她身旁的陶大人更是單腳往後,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打算!
土靈凡體之神通,「移山碎石」!
林亦單腳往前,伸出手來,手中泛起一層層土黃色的波動,隨後猛地一捏。
那被剛剛之鋒刃給削下來的平天峰之峰頂,此刻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從高空向著此地橫飛而來。
一刃開山,一手移山!
土石轟鳴,眾人看去,離得近了,眼見著那座長約二百余米的山峰,從半空中向著此地飛來,上面的山石紋理,以及沿石生長的草木叢林,清晰可見。
其上有無數飛鳥驚起而騰空,更有無數野獸因為沒能抓牢樹乾,而從橫飛著的山峰之上墜落向地面。
整個山峰,好似一艘橫跨而來的巨型飛船,每每在半空中有所移動時刻,更是讓眾人心膽俱寒。
“這是……搬山……”
方秋機死死攥著佛珠,盯著遠處那橫跨空氣而來的山巒,頹然無力,又見得那邊所站立之少年,那副從容姿態,以及神秘莫測之偉力,讓方秋機百感交集之下,心火攻心,豁然之間吐出一口血來。
“我這是……我林家這不是出龍,這是出了個天啊!”
鄭家老爺子此刻激動的無以複加,老淚縱橫,嘴唇更是直哆嗦。
鄭秋嬋面色恍惚,已然徹底說不出話來。
鄭浮憶立於那邊,大腦一片空白,望著站於那邊的林亦,眼神之中,唯有深深的敬畏。
童紫萱沒吭聲,童紫琪激動攥拳,駱瑤衣恨不得跳起來。
巨大的山峰在空氣中橫跨而來,遮天蔽日,轉眼間,就到了眾人頭頂上方之所在。
陰影,幕天席地而來,將所有人盡數籠罩。
林亦轉眼,向著梁秋閣看去,輕淡開口:“你紋路可反勁氣,那麽試試這座山巒,
可否一反?”話音落下。
林亦手起往下。
二百余米高的山峰,好似縱貫而出的超大長槍,朝著梁秋閣所在之地,直撞而去。
梁秋閣色變巨驚。
他一腳踏地,顧不上太多,更是恨不得跳腳罵娘。
這分明就是作弊!
他的紋路可反勁氣是不錯,但是這可是一個山峰。
是山峰!
誰有能耐,把整個山峰都給裝進去!
就算是他的詭秘紋路,碰上這種當量級的山巒,一撞之下,還不徹底紋消道滅?
梁秋閣身子忽閃,神色驚慌,化作一道白光,向著遠處急速掠去。
林亦以土靈凡體之神通,操縱著那巨大的山峰,窮追不舍。
梁秋閣幾番騰挪,始終無法走出巨山之陰影。
直到轟然一聲巨響。
山峰墜地,大地顫動,林木皆碎,更有無數飛沙走石狂卷而來。
在眾人身旁,聳立起平天峰二百余米高的山巔,再一看去,那裡還有梁秋閣的影子?
不管如何去看,那梁秋閣都已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樣子。
分明就是死無全屍, 在如此當量的巨山之下,身體與骨骼,恐怕都被徹底碾滅!
眾人再回首,望向原本平天峰之所在,那個地方,只有一道如同刀削一般的山巒,山巒之上的山峰,徹底平了開來。
平天峰已立與地。
林亦站於原地,單手背負,身姿傲然。
他往四周環顧,入目之處,眾人皆是低眉,無人敢於其對視。
“林九玄……”
“開山又搬山,這林九玄……實力未免太過恐怖了!”
“他……他還是人嗎……這該是如何的境界,才能夠達到如此之地步?”
眾人心底悚然,望著林亦視線,滿是敬畏。
那眼神,猶若敬畏於神明。
“贏了!”
童紫琪反應過來,興奮的喊叫了一聲,她和駱瑤衣抱在一起,滿是激動。
鄭家之人,更是一個個面色激昂,望著場中之林亦,鄭連城與鄭含山滿是感慨,鄭老爺子老淚縱橫,鄭老太太不得不忙著給他擦眼淚,一邊擦著還一邊叨叨著他這麽大個人了,還哭,太丟人。
但是話雖如此,鄭老太太的眼中,依然是止不住的驕傲,眼眶也是微微泛起了一圈的紅色。
“我的天呐,這人得記住了,以後見面,不能打,打死都不能和他打。”
鶴無雙一聲開口,鶴家人齊齊點頭,表示讚同。
現如今,場中之地,唯只剩下那邊所站之少年。
而終於,少年回首,目光平淡,看向方家之所在。
他輕聲開口。
言語既出。
更好似惶惶天雷墜地。
“今日。”
“凌璿。”
“你可記得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