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給他的感覺有點奇怪,看上去平凡無奇的,從剛剛到現在似乎也沒怎麽開口的打算。
但是見著他坐在那裡,趙興莫名就有一種低人一頭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是有些不舒服。
“你在和我說話?”
林亦眸光淡淡,看了他一眼。
“當然,不然這裡還有誰擋在我的面前?”
趙興眉頭一挑,他被林亦的眼神給驚了一下,換做其他地方,或許趙興就會老老實實的從另一邊繞過去,但是覺察到那邊的白千羽也正看著他,再加上周圍幾個男男女女都在望著這一邊,趙興一步不退。
“你可以從這邊繞過來的。”
白千羽見勢不妙,連忙開口。
桌子有兩邊都可以走。
“我這人比較懶,喜歡走近路,這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話,他倒是可以起身,繞著桌子走一圈,到那邊的位置坐下來。”
趙興看向白千羽,露出一臉自認為很是瀟灑的笑容來,他繼而再次看向林亦:“怎麽,我在和你說話,你是聽不懂我的話不成?”
“還有,我不怕告訴你,在這個詹家,我也是有點話語權的,你這種沒什麽身份的家夥,要是打算在這個地方和我作對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找人把你給轟出去?”
趙興嗤笑著,他剛剛和肌肉男和眼鏡男幾人簡單聊了聊,就大致摸清楚了眼前這一桌人的底細。
想來都是來自於浦海的家夥,就算是家裡面有些關系,那也是在浦海那邊,而曲杭這個地方,山高皇帝遠的,就算是眼前這個小子真的來自於什麽厲害的家族,那也不怕。
畢竟,詹家未來有古武馬家撐腰,變相的說明他趙興也可以依靠著古武馬家當做自己的盾牌。
古武世家往哪裡一放,趙興還真的不認為浦海能有什麽世家,會為了這麽一點小事情,和古武世家過不去的。
“趙少和你說話,兄弟是聽不見嗎?”肌肉男見著林亦沒動彈的意思,又見著那邊的趙興臉色微有幾分的不耐煩,他深怕因為眼前這個林亦的關系,影響到了他之後接近詹家的目的。
肌肉男往前一步,伸出手去,就要去抓住林亦的胳膊。
“對不住了,兄弟,這個地方我覺得還是趙少坐著比較靠譜。”
肌肉男冷笑一聲。
旁邊的眼鏡男眉頭一挑,周圍人更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朝著這邊望著。
坐在林亦對面的冷漠少年不屑一顧,等待著林亦被肌肉男一把拉開拽倒在地的悲慘模樣。
“別動手。”
白千羽驚呼一聲,就要起身阻止。
但是肌肉男動作極快,根本沒給白千羽阻止的機會。
只是等他手掌一搭上林亦的肩膀,正準備發力的時候,所有人便就是見著他臉色猛然一變。
他先是冷笑,隨後笑容僵硬,最後眼睛大睜,張著嘴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聲音從他口中出來,只剩余一陣陣沙啞一般的嗚咽。
“你怎麽了?”眼鏡男見著肌肉男一隻手搭在林亦肩膀上,便就是沒有了動靜,當即有些不解。
“動手啊,不用留面子,這小子自己純粹就是敬酒不吃,你還在猶豫什麽?”冷漠少年生冷的開口,看了眼那邊的肌肉男。
可這一眼過去,讓他怔了怔。
“喂,你在幹嘛?”
趙興也是有些不耐煩,伸出手,拍了一下身旁的肌肉男,還指望著這個肌肉男給他長點臉色,幫著忙讓這個不開眼的家夥讓位的。
但是這一拍下去,肌肉男整個身子轟然趴在了地上。
趙興嚇了一跳。
等眾人朝著地上的肌肉男看去,只見得他張著嘴巴,口中還冒著白煙,滾滾的熱浪從他的口中翻湧而出,那沸騰著的蒸汽讓最近的幾人嚇了一跳。
“這麽燙?”
“這人怎麽了?”
“我怎麽感覺他好像熟了一樣?”
旁人一個個驚呼著,看著地上一臉痛苦,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裡一個勁兒的冒著熱氣的肌肉男,滿是驚駭。
“沒什麽大問題,死不了,最多吃點苦頭。”
少年淡漠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所有人一下子扭頭朝著林亦看了過去。
“你做的手腳!”
冷漠男生怒目而視:“你對他做了什麽!”
他厲喝一聲,滿是憤慨。
“稍加懲戒罷了,你若想試試,可以站出來。”
林亦朝他看去,面色平靜,一語既出,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冷漠男生當即咬了咬牙,沒敢繼續吭聲。
“你身上有法器!”
趙興低聲驚呼,這一句話一下子讓所有人看向林亦的視線,頓時多了幾分別樣的光彩。
法器。
那種東西的價值簡直不可估量。
而眼前這個看似尋常的少年,剛剛分明什麽都沒有去做,可偏偏就讓這個肌肉男瞬間倒地。
大概也只有那擁有玄奇能力的法器才可以達到如此的效果。
一下子,這些人眼中頓時多了幾分的貪婪和忐忑。
“我身上法器倒是挺多。”
林亦也不避諱,看了眼說話的趙興,握著茶盞的手指指節輕輕用力,整個茶盞便就是在他的手中碎裂成一片片細小的瓷片。
林亦屈指一彈。
瓷片朝著趙興那邊,破空而去。
“啊!”
趙興臉色大變,轉身就跑。
然而瓷片的速度極快,一下子就侵入了他的體內。
砰!
一身悶響。
趙興整個人摔打在了地上,蜷縮成一團,疼的滿臉冷汗。
“不要你命,不過是稍加懲戒。”
林亦淡淡瞥了眼地上的趙興:“這些碎瓷片會在你的體內存在九九八十一年,這九九八十一年間,你的體內將會一直處於這樣的疼痛感之中。”
“八十一年後,你若還活著,倒是可以安安穩穩的過個晚年。”
林亦搖搖頭,聲音冷漠,而出口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人,心底盡皆一涼。
“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趙興在地上疼的打滾,那種痛感不算強烈,但是在他的體內此起彼伏,一浪接著一浪,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疼得他滿臉蒼白,渾身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