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盤腿坐在地上,胳膊肘撐在腿上托著下巴,仔細的思考著。
想要對付穆文軍,以達到讓林穆兩家斷親目的的方式,不外乎兩種。
一種是讓穆家主動放棄結親的想法。
但是,林穆兩家多年來的感情深厚得如同一家,且兩家也希望看到兩個孩子能相扶相持地過一輩子。
穆文軍今天的成就,雖然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但不可否認,楊家在這其中起了不少的關鍵作用。不管站在什麼角度,穆家都不可能會有放棄結親的想法。
第二種全是讓穆家信用破產,名譽掃地。這是最直接簡單有效的辦法。
她外公是個很重視人品的人,如果穆家在這當頭鬧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麼她外公是無論如何都會反對她和穆煜繼續交往下去的。
而想讓一個算得上有點功成名就的男人功敗垂成的事情,不外乎權、利、色三個因素。
以她對穆文軍的瞭解,利和色這兩個因素對他的吸引應該不會太大。
穆家和她家一樣,都是小富即安的想法,他們的根基太淺,過多的財富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而穆文軍和姚心蘭的感情非常好,二十多年如一日,且姚心蘭保養得當,雖然已經快年近五十了,但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渾身都散發著迷人的成熟風韻。又因為職業的關係,整個人都充滿了知性美。
除非穆文軍眼睛和審美都有問題,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對其他女人產生什麼猥瑣的心思。
排除了這兩樣,那就只剩下權了。
以她的瞭解,不管是在哪個星球,哪個物種來言,雄性對於權勢這種東西,都是相當在意的。
穆文軍如今雖然是個局長,但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小官。哪怕背靠著楊家的大樹好乘涼,但保不齊他心裡會有想要更快一步。
畢竟霍家背後可是有人的。當年霍士傑就是靠著背後的關係,將鐘揚威害成那樣。可見其背後的勢力不可小覷。甚至能量比楊家還要大。
如果穆文軍真有那種想法,那麼霍家拋出這方面的誘餌,他就很可能會受引誘。
林姝越想越覺得極有這種可能,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
“叮叮貓,這張紙是霍梓晨什麼時候寫的?”
叮叮貓撓了撓耳朵:“具體時間不大清楚,但肯定有好幾天了。那大老鼠忒不靠譜了,中途把紙給弄丟了,花了好長時間找回來,今天下午才輾轉交到我手裡。我一拿到這紙,就趕緊給你送來了。”
林姝聽完之後,心裡不免一沉。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拿點東西。”
交待完叮叮貓,林姝轉身下樓,偷偷摸摸找了紙和筆,返回天台,開始寫起信來。把她的想法和分析都寫在了信裡。
寫完之後,林姝把紙折好,遞給叮叮貓:“你現在趕緊把這紙送到雄鷹,交給小煜,讓他趕緊想辦法聯繫文軍叔叔。”
叮叮貓也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二話不說,叼起信紙就消失在了夜色裡。
林姝站在樓頂,用超能力指揮著叮叮貓進了雄鷹,看著它把信紙成功交給了穆煜之後,這才放下心,下樓回了宿舍。
她對穆煜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那傢伙向來都靠譜。
穆煜被叮叮貓嚇醒之後,拿著信紙跑到窗邊,就著外面路燈的光,把紙上的內容看清楚之後,頓時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覺得林姝分析得很對,別人不知道,但他卻是知道的。他爸這兩年確實有些想往上爬的心思。畢竟他已經快五十歲了,如果再不往上升一升的話,以後估計就沒有太多機會了。
如果這個時候霍家拿這事兒去誘惑他爸,保不齊他爸就真的會動心,到時候霍家在這中間做點什麼手腳,讓他爸掉坑裡了,那可真就鬧大了。
不行,他得趕緊想辦法提醒他爸一下。
可是眼下卻是不行,部隊裡有規定,過了時間就不能跟外界聯繫。他只有等明天才能跟家裡聯繫上。
穆煜捏了捏信紙,心想,再急也不至於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吧。明天他一早就打電話回去,跟家裡通個氣,讓他爸務必要保持清醒,千萬不要被迷惑了。
打定主意,穆煜便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可穆煜卻不知道,此時的穆文軍已經著了道。而且還是他和林姝都認為不可能的道。
穆文軍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口渴得有些厲害,想起床給自己倒點水喝。
睜開眼,映入眼裡的,卻是一個極為陌生的房間。
他這是在哪兒?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抽泣聲。
穆文軍扭頭一看,頓時整個人都嚇清醒了。
只見床角縮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正捂著臉小聲地哭泣著,而姑娘的膝蓋上,有一塊剛剛脫了痂的疤痕。
是那個那天他救下來的姑娘,朱可芸!
可是,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穆文軍心裡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趕緊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果然,被子下的自己同樣也衣衫不整。一件白色浴袍胡亂地裹在身上,浴袍下面什麼都沒有穿。
他們……
穆文軍一陣暈眩,大腦有一瞬間短暫的空白。
朱可芸見穆文軍一直怔愣著,似乎嚇傻了一般沒有反應,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要往外跑,動作間,剛好將被子掀開,露出床單上的一抹豔紅來。
穆文軍身體快過腦子,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如果讓她這樣跑出去,他這輩子就完了!
朱可芸見他攔下了自己,忍不住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咧嘴笑了起來。
很好,終於上鉤了。
她一臉驚恐地縮到角落裡,哭著說道:“求求你,放過我吧。你已經……已經得到我了,你的目的達到了,求你放過我吧。我保證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穆文軍聽了她的話之後,腦子裡更亂了,跌坐在床上,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床單上的那抹紅。
雪白的床單上,那抹紅格外的刺眼,刺得他眼睛都疼了。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他明明只是盛情難卻之下,答應跟這姑娘吃一頓感謝飯,怎麼就吃到了床上呢?
這中間的過程,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