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輔左丘默接回庭三帖之屍。
整個一筆春秋一片縞素,同陷悲痛。
就在此時。
入魔的劍顛尋著氣息而來,一筆春秋頓陷滅亡之危。
“儒門,一個不留。”
劍顛面孔猙獰,眼中邪氣彌漫,嘶啞的聲音充滿殺機,“這是第一個,滅亡吧!”
恐怖邪威,席卷整個一筆春秋,頓時山門動蕩,假山、樓閣通通粉碎,大地成片龜裂翻覆。
左丘默頓時驚駭欲絕,似毫無抵抗之力。
眼看滅門之禍近在眼前。
就在此時,一聲鶴唳從雲空之外傳來,隨即一道至極劍氣從天而降,擋下劍顛毀滅殺招。
“鶴夢揚州,謝飲清流,煙霞不系舟。人間何羨蓬萊遊?奔逸筆,放滄洲,盡得風流。”
仙鶴飛過,一道玉樹臨風、仙風道骨的身影伴隨清朗詩號從天而降。
來人身穿黃白衣袍,雙肩帶著黃背白絨披肩,頭上頂著高高的金色冠冕,背負金鞘長劍,身姿不凡。
“是筆鶴學長。”左丘默一臉激動的喊道,但目中卻是浮現一抹詭色,因為筆鶴歸來,那麽他的任務就有了完成的機會。
“儒門之人,都要死!”
劍顛狂嘯一聲,並指衝天,萬千邪劍之魂鋪天而下。
“壯士撥劍驚懷素!”
系雪衣並指高舉,背後凋松鶴骨驟然出鞘,隨即劃過長空,落入掌中,隨即一劍斬下,驚動天地。
晴峰筆鶴·系雪衣是當年一筆春秋公認的後起之秀,才情出眾,人稱“八采儒鶴”。
當年因故辭退西儒掌門競拔而去,並離開一筆春秋,天下遠遊。
同時他的義父是與五更殘月·姑蘇還劍齊名的劍族三大鋒芒之一癡淵恨海·情不返,而情不返原名夝一行,受過凌絕頂的指點,師從劍宗長日錕鋙,可謂是來歷深厚。
系雪衣當初也受到很大影響,一身武學也大多來源於情不返,後拜入一筆春秋,才情、修為都堪頂尖。
不然也不至於成為西儒掌門最有力的競爭者。
當然,相比於命夫子的劍道造詣以及修為根基,系雪衣還遠遠不如,但也非毫無還手之力。
一時一筆春秋之外,劍氣縱橫,風雲驚變。
劍與劍相交,迸射出最激烈的火花。
“澄月碧色·千峰劍影!”
萬千劍魂激射,或正或邪、或陰或烈,如今更沾染著詭異邪氣,縱是系雪衣也目露凝重,不敢大意。
“如此消耗,對我不利,看來只能如此了。”
許久之後,系雪衣目光一定,隨即腳下一踏,身形縹緲,穿梭與萬劍之中,“天不留行惋蘭亭。”
一劍光耀,轉瞬便過萬劍,鋒芒直指劍顛。
鐺!
但見劍顛並指一夾,名劍頓止,同時劍顛嘴角一咧,露出獰笑,“死吧!”
狠辣一掌刹那轟在系雪衣胸口,但系雪衣似有所料,身形飄忽,原地竟隻留殘影,人已如羽毛般飄動遠去。
剛剛出場的系雪衣,雖遇強敵,但也不至於第一戰便破格。
而在此時,一路追蹤而來的墨傾池與邃無端終於趕到,先後兩道劍氣激射而來,欲要阻止劍顛行動。
劍顛雖受邪氣控制,但也並非全無理智,明白事不可為,頓時冷哼一聲,狂暴劍氣衝擊八方,人則閃身消失,原地隻留一道冷漠殺音回響,“你們阻止不了的。”
“是聖司與邃無端。”
系雪衣身後的左丘默忙迎了上來,同時為雙方介紹,“多謝兩位援手,這是在下的學長晴峰筆鶴系雪衣。”
“八采儒鶴之名早有耳聞,今日得見果然非凡。
”墨傾池施了儒禮,口中讚歎。
“聖司之名系雪衣也如雷貫耳,不過,左丘學弟,這裡究竟發生何事?”
系雪衣也還禮,隨後看向左丘默,疑惑問道。
很快,左丘默便一臉悲痛的將掌門亡故之事說出。
驚聞噩耗,系雪衣也身形一晃,臉上露出悲痛之色,似是想起曾經那段歲月,雖然庭三帖乃前輩,但兩人卻是相談甚歡,未曾想到,雲遊歸來,竟已是生死分別。
許久之後,系雪衣才勉強說道:“學弟,帶我去祭拜掌門吧。”
另一邊,墨傾池與邃無端也繼續追蹤劍儒蹤跡,行至半途,墨傾池忽然腳步一緩,說道:“無端,我知你也在擔心你母親安危,不如你先回返儒門一探吧。”
“這……”邃無端一怔,片刻之後搖了搖頭,堅定道:“母親那裡有大哥照看,應當無虞,如今劍儒尊駕入邪,六親不認,若隻你一人,恐力有不逮,我不能放任你一人陷入危險。”
“好吧。”墨傾池聽罷,也只能同意,隨後目光望向遠方,“也不知軒邈閉關如何了?或許是該找機會往封劍塔一行。 ”
……
此時,在席斷虹母子隱居之地。
袁無極、雲忘歸以及敬天懷帶著被袁無極打暈的劍咫尺來到。
而在德風古道,隻余禦鈞衡顧守玉離經。
此時,也是玉離經最虛弱的時候。
一道鬼影不知何時已潛入玉離經的房間。
看著在床上昏睡的玉離經,鬼麒主目中露出一抹激動,同時低聲喃喃,“吾兒——長大了。”
而在袁無極等人剛剛臨近席斷虹的房間後,便聽一聲脆響傳來。
隨著房門打開,就見一道身影已是懸掛房梁。
砰!
一道劍氣毫不猶豫射出,白綢割裂,袁無極已是閃身而上,將神智不清的席斷虹接住。
“這裡究竟發生何事?席夫人為何如此?”
袁無極的疑問,也是雲忘歸等人所不解之處。
隨著袁無極輸入真元,片刻之後,席斷虹幽幽轉醒,剛一睜開雙眼,便見到那個侮辱自己的惡魔,毀了自己一身清譽之人。
“惡魔!”
席斷虹悲喝一聲,一掌轟出,袁無極周身氣勁鼓蕩,直接將這一掌盡數消解,“席夫人,為何如此動怒?”
“你這個惡魔,我定要……”
席斷虹雙拳緊握,目中恨怒交加。
這時,劍咫尺也再次蘇醒,看到袁無極後就要發狂。
現場一片混亂。
眾人皆是茫然失措,不知席斷虹為何對曾經的恩人拔刀相向。
就在雜亂之中,忽然,天外一道威嚴之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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