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彼此衝擊,因而誕生了不同的性格,六相合一,將是最完美的作品。
唯一的缺陷是天跡。
只要天跡死,那將是真正的獨一無二。
但,
地冥雙拳緊握,從曾經,到現在,依舊不願做出去如此選擇。
他不止不會殺天跡,更要去救他。
憤怒相所衍生出帝父盛怒離開,但目中卻流露出一絲滿意,沉淪地獄,卻依舊能緊守心中一點光明,只有如此,才不會被這一路上所有的誘惑所惑心。
比如自己的弟弟魔始,一個聰明才智都為頂尖的人,卻終究是為力量所惑。
隨著空中鏡內之人接連消失,冥想者手中翠玉晶石旋動,目光也望向遠方,“曙光……”
曙光是當初他承受煉獄一般的折磨而煉製殉道之眼時,所看到天跡後,因不知其名字,自己為其所起。
因為當時的天跡在他眼中,就是黑暗中的一縷曙光,帶給了他希望。
更何況,他還是玄尊以天跡之血動用血元造生所創造的生命。
自從誕生,便與天跡的命運息息相關,父子、手足都無法描述他們之間的關系。
“天跡體內的狀況始終是一個隱患,當初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期間究竟生了什麽變化才會導致帝父會為天跡所……”
“此事若不查清,未來若是爆發更無法阻止,我必須要救回天跡,但當初密室之內只有帝父與天跡。”
“而天跡記憶被封,帝父也……”
地冥遙看星鬥,靜默過後,在他眼中罕見的露出遲疑之色,“難道真的要去找他嗎?”
“看來他一直隱於幕後,是料定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會有人有求於她,但他的話真的可以信任嗎?”
雖然說,同袁無極做過好多次交易,曾為盟友,也曾為生死敵人,但縱是以他之智慧,也看不出袁無極真正在算計什麽。
“更重要的是,當初我聯手非常君攻入山海奇城,更施以命毒,導致他不得不炸死脫身,甚至此舉也的確大亂了他諸多計劃,此恩怨之深無法輕了,想來他對我也是極為痛恨。”
“現在找上他,恐怕想要從其口中得到信息,會極為不易。”
思忖之中,地冥突然目光一動,“雖不知他究竟站在何方立場,但有一點不變——貪婪。”
“他是聰明人,一定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面,這些從當初所交易的便可看出,不過,以我與他現在的關系,想要他如實說出一切,恐怕不易。”
“或許,可找君奉天……”
“他最近既混跡在儒門之中,必是儒門有他所需之物或事,如此,若是正道之人詢問一些隱秘,他為了獲取信任與友誼,想必也不得不吐露一些實情。”
有了決定,地冥便開始行動,雖然說他也極為討厭君奉天,但是君奉天這種老實人可比袁無極好對付多了。
而且他相信,君奉天會同樣的關心天跡。
……
萬象天宮。
今日遊子歸家。
袁箏在陣法之外仔細收拾好自己,將自己打扮的帥帥氣氣,一臉激動的看著前方,“母親,箏兒回來了。”
看到袁箏回歸,曼鯉手中衣物滑落,那是袁箏幼時的衣服,睹物思人莫不過如此,隨即兩行清淚落下,縱是曼鯉性格溫柔,此刻也不禁有怒。
“你終於舍得回來看娘了,離家出走,你究竟有沒有想過娘是如何擔心?”
緊緊抱著袁箏,曼鯉握著拳頭敲打著袁箏的後背,但終究是自己的親兒子,
曼鯉還是舍不得用力。“娘,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待我完成一些事情,必定好好陪伴你。”袁箏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就在兩人相擁而泣之際。
一道微不可查的邪氣的卻從袁箏的身上躥出。
這縷邪氣是袁箏自己也不知道的。
邪氣似有目標,遊覽方原之後,竟是逆空而上,躥入了萬象天宮之內。
巨大的寶珠在萬象天宮的中心旋動,這縷邪氣毫不遲疑的衝入。
砰!
就在邪氣臨近一瞬,萬象寶珠周身突然閃爍光華,邪氣頓時發出一陣嘶嘶響動,反彈而回。
“就知道八岐邪神不會這麽簡單,但你卻將圓公子想的簡單了。”
萬象寶珠上空多出一道虛幻魂體,正是袁無極的地魂。
這縷邪氣驚覺不對,想要逃竄,卻不知何時在他背後多出一道人影,正是袁無極本人。
“一縷邪氣所化出的分身就想探查本公子的秘密,是否將本公子看的忒淺了。”
話甫落,只見袁無極探手壓下,掌心似有大日放射出熾目白光,邪氣在白光之中劇烈翻騰,隱有邪龍吼嘯,但很快便在熾熱的光芒之下所泯滅,連同嘶啞的吼嘯隨風而逝。
而在邪氣泯滅一瞬,萬裡之外的示流島下方,八岐邪神邪氣突然躁動,其中一支龍首驀然睜開雙眼,一道女聲在地底之內回蕩,“邪氣化體被滅,有膽識,欲織心最喜歡這樣的人兒,你讓吾越來越感興趣了。”
邪異嬌媚的聲音中, 卻是充滿興奮與嗜血。
欲織心是八岐邪神唯一一條女性魂魄,妖豔鬼魅般的氣質,殺人陰狠毒辣,手法不亞於其他六條魂魄,而且毫無感情,喜好虐殺玩弄。
顯然,被她所看重代表的意義並不是很美好。
相比夜誅欽點的蚩羅,欲織心所欽點的收萬劫可淒慘多了。
雖然百川凌花性命寄托在彼岸花中,成為了妖身,但終究能與蚩羅交流、纏綿。
而收萬劫的母親冬月笙的靈魂則被寄托於鈴鐺之內,無法交談,無法相見,只能聽著鈴音靜心體悟、懷念,幻想著母親依舊在囑托著自己。
在萬象天宮之內,邪氣的泯滅沒有產生半點漣漪,袁無極此行目的也不是為了邪氣而來。
而是再度獲得了仙武抽取機會,並獲得了培育神軀的可用之物,因此才返回。
當然,另一個目的則是看看自己的一雙兒女。
這麽久了,自己還是在她們剛出生的時候親手抱過,雖然他能夠通過地魂經常能夠看到,但終究感覺不同。
在另一個院落中袁箏與曼鯉團聚之時。
紅塵雪也在自己的園子內素手調琴。
這些日子的恢復,產後的虛弱已經渡過,臉上容光煥發。
白絨披肩,素雅長裙,卻是少了幾分英氣與稚氣,更顯端莊,真正有了為人母的氣質。
幽幽琴音回蕩在園內,假山、流水、鳥鳴、蟲嘶都成為了曲子的一部分,和諧、自然。
袁無極站在林中,微眯著眼,感受著潺潺琴音,靈魂仿若受到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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