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悶響,便見楊鋒的整個身體倒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了石台階上。
若不是楊鋒身上還穿著甲胄,適才馬超那猛烈的一腳踢在他的胸口,怕是最少都能踢折他兩根肋骨。
楊鋒呲牙咧嘴的從地上支撐了起來,疼的滿頭汗珠,便有另外兩名豪帥跑到了他的身邊,將他攙扶了起來。
程銀惱羞成怒地衝著馬超喊道:“馬少郎君,你這出手也太狠了!大家皆為同僚,彼此之間點到為止便可,為何下這般重的手!你這是想要人性命麽?”
馬超並不言語,只是來回掃視著眾人,冷道:“還有誰來?”
程銀見馬超不搭理他,頓時大怒,他大步流星的上前,揉著拳頭站在馬超面前,高聲喝道:“少郎君好大的威風!某家便來會你一會。”
“程公,請!”
劉琦從主位上站起身來,眯著眼睛仔細地看著門外的熱鬧,似笑非笑地低聲道:“想不到,這個馬孟起倒是還挺配合我們的,出這般重的手,這是擺明了要將這些豪帥和羌帥都得罪了啊。”
馬玄在旁低聲回道:“馬超的表現都在我們的意料之中,他年輕氣盛,又性情暴戾,從他當初來會盟,當眾扔下四個豪帥的首級,就能看出此人秉性……這樣的人,不懂與他人為善,更不懂的妥協,終歸是要得罪人的,”
“再說了,就算他不得罪人又怎樣?就憑他背後馬騰和韓遂的勢力,這些豪帥也不敢推薦他當這個三軍的大都護。”
劉琦微笑道:“適才眾人還彼此相爭,如今馬超一出頭,卻是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引了去!拉仇恨他還真是一把好手,依我看,不管是誰當都護,只要馬超當不上,大家就都會放心了……哎,快看!分出勝負了!”
“咣!”
只聽一聲巨響之後,程銀又痛苦的摔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後腰痛苦喊叫。
馬超則是毫發未損。
馬玄驚詫地言道:“看不出來,這位馬少郎君雖然是性情火爆,但還是有真本事的,旁的不說,這手武技著實了得!”
劉琦淡淡道:“涼州之人,生性好戰,尊重強者,馬超身為馬騰之子,盡得其家傳武技,更兼有羌人血統,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鬥的過的。”
就在這個時候,羌族的族長白瑪,亦是上前挑戰馬超!
“馬少郎君,請指教!”
但很可惜,即使是羌族的勇士,與馬超比鬥,也是很快的敗下陣來……白瑪被馬超打中了面門,鼻血直流,連牙齒也有些松動。
日渥不基亦是接著來到院落中向他挑戰。
‘日渥不’這個詞在羌語中是大山的意思,‘基’是兒子的意思,連起來就是大山的兒子。
這位以山為名的羌人,自幼就被其父報以很大的期望,一身武技和搏擊之技練了三十多年,如今在羌人各族中可謂是屈指可數的勇士。
在一眾羌人看來,日渥不基可以算是馬超有力的競爭對手了……
但事實的結果讓他們的心如墜冰窖。
日渥不基確實是這群人中,與馬超僵持最久的,但很可惜,即使僵持的再久,他也沒有堅持超過二十招。
二十招過後,馬超一拳正中在日渥不基的小腹,拳勁直擊其胃,打的他直反胃,一口便將胃中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這模樣著實是狼狽透了。
馬超向後撤了兩步,頗為自傲地掃視了眾人一圈,朗聲道:“還有誰敢戰我?”
馬超連敗四人,卻毫發未損,一時間威震當場,眾人雖然對他的張狂極有怨氣,但驚詫於其武力,卻沒人敢再上前了。
馬超見無人再來向他挑戰,隨大步返回了正廳內,向劉琦拱手道:“劉府君,馬某已經盡敗諸公,在場諸位皆是輸的心服口服了。”
這話說的傲氣,也甚是欠抽。
劉琦轉眼掃視了一圈眾人,道:“當真就沒人再來向馬少郎君挑戰了?諸公?”
眾人眼下是有這個心,沒有這個力,看著馬超揚威,豪帥們雖然是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是忍氣吞聲的將這苦水往肚子裡咽了。
見眾人都不說話,劉琦便道:“如此看來,這陣前的都護之職便非得是馬少郎君莫屬了?”
話音方落,突然聽到廳內一聲虎吼:“且慢!”
眾人轉頭瞧去,卻見嚴顏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對劉琦拱手道:“馬少郎君雖然豪勇善戰,但卻不是都護的合適人選,這陣前都護負責調度三軍,行令進退,可謂身系三軍安危,乃是要職中的要職,豈能輕易交付於一武夫爾?少郎君的手段是高,但性情太過剛烈,不懂謙遜退讓,如此年輕氣盛之人擔任都護,豈不將三軍置於死地乎?”
嚴顏這話一說出來,立刻得到了滿廳諸豪帥和羌帥們的認可。
“不錯,嚴校尉所言甚是!”
“武藝再高,也不過是一勇之夫。”
“陣前靠的是武藝麽?陣前需要的是沉穩和機變!”
“你看呂布勇不勇?結果就因為性情太剛,前番還被我軍大敗而回!差點折卻性命不說,還累及三軍!”
“不是武藝高就能當都護的。”
“還是嚴校尉想的周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意思很簡單,就是不想讓馬超擔任這個都護之職。
人緣不好,最終得到的,就是落井下石的結局。
馬超氣的直咬牙,轉頭看向嚴顏道:“嚴校尉認為馬某當不得這個都護,那想來,是對自己頗有自信了?”
嚴顏搖頭道:“嚴某尚不夠資格,但馬少郎君更沒資格。”
“君言我沒有資格,可敢與我比試?”
嚴顏聞言哈哈大笑:“少郎君還是小兒心性,還是那句話,你縱然能打贏我又能怎樣?能打便可以駕馭的了三軍了嗎?若說能打,這滿廳中人,哪個能與我家典君相提並論?”
隨著嚴顏的話音落時,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向了劉琦身後的典韋身上。
典韋沒有立刻就動,他只是轉頭看向劉琦,雙眸中是詢問之色。
劉琦輕輕的一努嘴,道:“去吧!”
“唯。”
典韋大步流星的走向場間,來到了廳堂正中,向著馬超一拱手,道:“少郎君!典某想向少郎君請教兩手,還請不吝賜教。”
若是論及馬上對陣,衝鋒陷陣,馬超憑借一支長矛,或許能跟典韋打的有來有往,甚至還能略微壓製於他。
但眼下是步戰,而且赤手空拳!
典韋那巨大的身形,還有足可斷金碎石的巨力,在馬超面前足可形成絕對的壓製。
所謂一力勝十會,論及搏擊的技巧,典韋不及馬超,但在沒有兵刃和戰馬的前提下,技巧的作用恐怕就不是很大了。
若是再讓馬超成長十年,他在馬下當可與典韋一戰,但是如今的他,才不到十七歲……
“論及空手步戰,馬某**君對手。”馬超也不是完全的莽夫,他眼光獨到,自然能夠看出自己與典韋赤手空拳步戰的差距,為了不在眾人面前獻醜,他乾脆直接認輸。
不過他言語中的話是‘論及空手步戰’也是給自己留了顏面……言下之意,若是有戰馬和兵械,他卻不懼典韋。
眾人見馬超向典韋認輸,直覺得胸中的惡氣終於出了。
雖然沒能親眼目睹典韋揍馬超一頓是眾人的一個小遺憾, 但馬超認慫這情形倒也是足夠大家回頭在背地裡好好嘲諷他一番了。
嚴顏笑道:“人外亦有人,馬少郎君再勇,終歸也有人在其之上,某家想問問典君,馬少郎君向典君投降,那典君便可堪大任,能做這都護之職麽?”
典韋搖頭道:“某家不過一衝鋒陷陣之蠻卒,平日裡負責保護府君周全,哪裡能指揮的了這諸多兵將?嚴公莫要拿我耍笑。”
嚴顏笑著看向眾人,道:“諸位,看到了吧,典君武藝尚在少郎君之上,猶言不能勝任此職。”
馬超的臉色忽紅忽白,著實是被嚴顏氣的夠嗆。
不過那一眾豪帥此刻心情卻異常舒暢。
楊鋒捂著胸口,問嚴顏道:“那敢問嚴公,諸人之中,誰可當此大任?”
嚴顏道:“為大將者,自然是要未慮勝,先慮敗可百戰不殆,不爭朝夕之勢而思長遠之謀,試問諸位,前番設局勝呂布之人,乃是何人?”
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落在了龐德的身上。
而龐德對面的閻行,反倒是悄悄的將目光落在了劉琦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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