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的話,算是說中了劉琦的心事。
兩個人此刻也算是不謀而合。
他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孫堅鋒芒畢露,兵勢強勁,這一點無可厚非,我承認……但他空有兵勢,卻無物資支撐,無法持久,這一點和董卓很像,只要我們采取對付董卓的方法,避其鋒芒,拖延施策,他絕不是我軍的對手……而且這點孫堅自己想來也應該知道。”
荀攸認真地道:“現在的關鍵,就是這個事情的隱情是什麽。”
法正在一旁低低地咳嗽了一聲,道:“不論隱情是什麽,但孫文台畢竟也是一名勇冠三軍的強將,他臨近荊州屯兵,使君不可不防,待回了荊州之後,一切事情自然明了。”
劉琦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孝直這話說的不錯,眼下荊州事急,而且天氣也逐漸轉冷,下令撤兵回返南陽郡,讓三軍休養生息之一陣子,只是漢中郡這裡,該留多少兵馬才合適?”
黃忠站了出來,道:“使君,漢中雖是天險之地,但眼下北、西、南三面皆臨強敵,不可不置以重兵。”
劉琦看向文聘,道:“仲業,漢中需留多少兵馬,你方能固守之?”
文聘認真地思慮了一下,道:“懇請使君留下精兵三萬於某。”
劉琦低下頭,認真的估算了一下。
他本帶來三萬兵,經過幾番征戰後折損了不少,後黃忠又率一萬荊州本部兵馬支援,又得甘寧和徐榮、陳王麾下的數萬精兵相投,本已是擁十萬眾。
但這十萬人中,陳國的五萬軍士有一些並不願意留在漢中,而是想返回故土,而且劉琦事先答應了他們,不能反悔。
再加上經過這段時間,黃忠等人仔細的核查過這些士兵的狀況,發現了有很多老弱之師不堪堪大用,故而從軍中剔除,分於田地為農,隻留下精壯之士。
經過了好一番折騰,劉琦現於漢中尚有精兵七萬。
給文聘留下三萬,他自己則是率領四萬兵將返回荊州。
大概估算了一下,
劉琦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漢中眼下的地理位置有些孤懸,三面臨敵,你卻只要三萬兵將……也難為你了。”
文聘認真地道:“使君放心,有此三萬眾,便是關中,益州,涼州來兵十萬,二十萬,某也定能守之,保管讓南鄭城固若金湯!”
“有勞了。”
……
事情商議定了,劉琦遂讓眾人招呼三軍將士,收拾輜重準備回返南陽郡。
議事完畢,劉琦便返回了自己的宅院。
他先去找蔡琰,告訴她三軍將士即將啟程返回南陽郡,讓她收拾東西。
誰知道,當他去往蔡琰房間的時候,卻看見蔡琰偷偷的站在屋外抹眼淚。
劉琦見狀一驚,急忙去詢問蔡琰出了什麽事。
誰知蔡琰隻說劉琦看花了眼,什麽話都不說。
劉琦見狀無奈,只能是好言安慰了一番,但卻發現蔡琰並不為其言語所動。
無奈之下,劉琦只能先行返回自己的房間。
待進了自己的房間,赫赫然竟發現任姝也坐在床榻上抹眼淚。
劉琦眉頭一皺,遂上前相詢。
但任姝卻是也什麽也不說,不論劉琦如何相詢,也不應答。
劉琦無奈之下,也就不多問了。
可讓人疑惑地是,當天晚上,任姝卻借口昨夜太累,請劉琦讓她休息幾日,不要碰她,也請劉琦將精神頭用在正地方,好生研習政務軍務,不要沉迷酒色。
劉琦聽的一頭霧水。
我過夫妻生活,跟特麽沉迷酒色有啥關系?
好端端的,這都是唱的哪一出?
不過他也看出這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也就沒有強迫,遂順其自然。
……
蔡琰和任姝都是鬱鬱寡歡,悶悶不樂,劉琦不傻,自然能想明白應該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些什麽。
但具體是什麽事,劉琦一時間從她們兩個人嘴中問不出來。
而且兩個人明顯都有些互相賭氣的成分……見了面不說話。
但劉琦眼下似是處理不了這個情況,因為三軍跨州轉移,他還有許多事情要操辦,這後宅中的事情,他一時半刻沒有精力去細細琢磨。
時近年關,劉琦留下文聘在漢中鎮守,自己則是率領其余兵將人馬,啟程返回了荊州。
待抵達荊州的時候,天氣已經入冬了。
劉琦麾下的四萬人到了新野之後,他先讓黃忠率領一萬人馬返回襄陽,去向劉表交差,他自己先行返回了新野的府邸,去見一個重要的人。
這個人就是他剛剛出生的女兒。
杜嫣原本是在長沙產下這一女的,後來待女兒過了百天之後,蔡覓便派人將她們母女一同接了過來。
一個不滿四個月的孩子,特別還是個女孩,眼下看不出將來會長成什麽樣子,但劉琦有自信,他的女兒一定會是個漂亮的姑娘。
畢竟,自己這幅尊榮不差,而她的母親,更是這天下間一等一的絕世美人。
“悠!悠!”
府中房間內,劉琦將大女兒劉穎舉在手中,使勁的向上舉高高。
孩子雖然不大,但在劉琦的手中被舉到了兩米多的高度,卻一點都不害怕,反倒是‘嘎嘎嘎’的樂。
“哈哈,真是我的好女兒!”劉琦樂樂呵呵地將劉穎抱在懷裡,伸手輕輕地捏她的臉蛋:“一點都不嬌氣,從見到爹那一刻起,都不見你哭一聲,只是樂,這孩子以後一定是個好性格的,大氣,開朗,有格局,心眼也一定大,有胸襟……”
說到這,劉琦轉頭看向了杜嫣,玩笑道:“不似你娘,性格靦腆,悶葫蘆似的。”
杜嫣伸手輕輕地拍了劉琦一下,道:“哪有你這般說自家女兒的,怎麽叫有胸襟,女孩子長大了,當尊章守禮,恬靜沉穩,哪能當男孩子那麽養?虧你還是一方名士呢。”
劉琦白眼一翻:“名士怎麽了?名士的女兒就必須要要是才女麽?人活著,要釋放天性,什麽事都循規蹈矩的,還怎活?”
說罷,他看向一旁的蔡覓,道:“阿姐,我說的對不?”
蔡覓不以為意地道:“孩子剛過百天,話都不會說,想那麽遠作甚?只是我看你帶回來的那位新妾室,似乎從進了府中就悶悶不樂啊,怎麽?是然你強搶回來的?”
“胡說。”劉琦哼道:“你夫君我是何人,你心中沒數?我怎麽會用搶那麽低劣的手段?其實成親那天,她還是挺高興的,只是後來不知為何,連日來就一直悶悶不樂,似有心結……便是昭姬也是如此, 話都比平日裡少了許多。”
蔡覓恍然的點了點頭,接著繡眉一蹙,伸出蔥玉般的手指在劉琦的臉上點了一下,嗔道:“你好歹也是人家的夫君,如何連女人的心思都看不明白?這擺明是你娶了任氏之後,她與昭姬之間有了分歧隔閡,或許她們背著你,一時嘴急爭吵過了也說不定,你如何不調解調解?”
劉琦嘿了一聲:“阿姐說的倒是容易,她們發生什麽事都不跟我說,我到哪調解去?”
蔡覓氣道:“你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想當初你撩撥我時,何等的手段高超,如今怎麽卻一點使不出來?”
“休胡說!是你先勾搭我的。”
蔡覓差點沒讓他氣死。
劉琦笑著地將臉貼近蔡覓,道:“你是當姐姐的,年長她們許多,家中有事,哪能全靠我來管?我也管不過來啊,現在,可不就是顯示你手段的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