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看錯了。
誰家的女孩子能把幾個寶石串在一起,成為一個手鏈的?
她來參加這個宴會,就是想要知道,哥哥到底把那一盒子的寶石送給了誰,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對方。
她收回了視線,繼續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
很久沒見夏一一,小姑娘還是乖巧可人的模樣,薛夕看著她,尤其是她帶著善意的笑,感覺心都軟了幾分。
她伸出手,跟夏一一使用手語聊天︰“你最近在幹什麼?”
夏一一也使用手語聊了起來︰“我寫了一個譜子,你一會兒去幫我看看?”
薛夕︰“好的。”
兩人說完了話後,夏一一就拽著薛夕,想要帶她往旁邊走去。
夏夫人看到後,大感欣慰,對葉儷開了口︰“讓她們兩個人去玩吧,你也陪我說說話。”
葉儷是希望女兒能夠多交幾個朋友的,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對薛夕交代︰“去玩吧!”
於是,薛夕就跟著夏一一往旁邊的角落那邊走。
今天家裡有宴會,兩個人去彈鋼琴也不合適,所以她們兩個人就坐在角落裡,夏一一的手放在茶幾上,當成是鋼琴一樣按鍵,想要讓薛夕給出一些指點。
薛夕認真看著,腦海中響起了對應的聲音。
夏一一曲是真的很有天分,可惜聽不到聲音,薛夕這麼想著,為她指出了其中的兩個錯誤。
夏一一就瞪大了眼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著格外可愛。
薛夕詢問︰“你師父呢?”
夏一一一直跟著鋼琴師傅周舟學鋼琴,聽到這話回答道︰“師父有事,先回京都了。”
薛夕點頭。
兩個人都屬於比較安靜的性格,薛夕也不太愛說話,他們就用手語,慢悠悠交流著,非常愜意。
遠處,錢箏看到這幅情況,皺起了眉頭。
夏一一不會說話,從小到大就被人嘲笑、戲弄,夏一一小時候去京都求醫的時候,還曾經在她們家裡住過,所以她很維護夏一一。
見她看著那邊,李函蕾急忙開了口︰“唉,夏小姐也是怪可憐的,平時為人有點孤僻,不怎麼跟我們玩的,這個薛夕仗著夏小姐聽不見,拿她最愛的鋼琴來哄騙她,竟然哄得夏小姐對她那麼好。”
這話,讓錢箏繃住了下巴。
夏一一性格單純,該不會是被人給騙了吧?
她仔細打量了一會兒,發現兩個人的確在討論鋼琴音譜的問題,可夏一一聽不到,所以是會記住鋼琴上的按鍵的,給這個薛小姐談一下,薛小姐就能聽懂?
哄誰呢?
這不是欺負夏一一聽不見,就故意騙她嗎?!
而且剛剛聽旁邊這個呱噪的女孩說,薛小姐是個愛慕虛榮的人,那麼夏一一可千萬別被她給帶壞了。
她噌的站了起來,直接喊道︰“夏一一!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玩呢,快來跟我們一起玩!”
薛夕︰?
她慢悠悠回頭,就見一個長相冷艷,下巴抬著,十分倨傲的女孩站在遠處,正在給夏一一招手。
薛夕眯了眯眼楮。
一個人……
這是沒把她放在眼裡?
夏一一很顯然也看到了錢箏,她笑著對她招了招手。
錢箏走了過來,毫不客氣的坐在夏一一和薛夕中間,旋即就握住了夏一一的手,對她說道︰“一一姐,你性格別太單純了,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別被人給騙了,還幫著人數錢呢!”
夏一一不能說話,性格敏感,很明顯地捕捉到錢箏對薛夕的敵意。
錢箏是她從小到大,唯二的朋友之一,除了夕姐,只有錢箏雖然嫌棄她不會說話,嫌跟她交流費勁,卻是真心為她好的。
所以夏一一一下子急了。
她伸出了手,想要解釋什麼,可錢箏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指點,她笑道︰“一一,今晚我跟你睡。”
夏一一著急的看向了薛夕。
李函蕾也走了過來,往薛夕旁邊擠,“薛夕,你能不能讓一讓,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啊!”
李函蕾直接往薛夕和錢箏中間坐,都快要坐到她的腿上了。
這讓薛夕很不舒服,她往旁邊挪了挪,李函蕾就坐了下來,她討好的對錢箏笑了笑︰“錢小姐,不如我們來打撲克牌吧!”
錢箏也看不上她這幅諂媚的樣子,當下冷笑道︰“打就打橋牌,你會嗎?”
李函蕾頓時諾諾起來。
橋牌是很費腦的一種撲克牌,她曾經學過,可是沒有學會,她訕訕一笑︰“那不然,我還是陪你們聊天吧!”
錢箏頓時更不耐煩了︰“你看得懂一一的手語嗎?你怎麼跟我們聊?”
李函蕾頓時咬住了嘴唇,有點生氣。
這個錢箏也太驕縱了!
但偏偏,她不敢得罪錢箏,於是只能回頭看向了薛夕︰“你能不能坐遠點啊,擠死了!”
薛夕︰??
李函蕾仗著有錢箏撐腰,態度十分的強勢︰“沒看到錢小姐要跟夏小姐聊天嗎?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非要湊在這裡?人家根本不想理你好不好?”
她聲音略有點大,引得其余眾人都看了過來。
李函蕾剛沒了面子,這會兒要讓薛夕比她更狼狽,才會覺得舒服一些,於是繼續喊道︰“還有,你看到了李小姐脖子上那個紅寶石了嗎?那才叫寶石,哪裡像是你帶到學校的那一盒子石頭,竟然還騙我們說是寶石,嘖嘖,真是沒見識,那麼大的寶石,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拿出一盒子?就算是高家,也拿不出來吧!”
周圍的人們都看了過來,導致夏一一更加著急,她想要說什麼,錢箏卻壓著她的手,還低聲說道︰“就要讓她沒臉,以後就不會纏著你了!”
夏一一︰明明是她纏著夕姐!!
而薛夕也眼神漸冷,周身的氣息也漸漸凝固。
這個李函蕾,真是太可惡了。
她還沒想出怎麼針對李函蕾,李函蕾卻忽然注意到她手上那一串手鏈,當下指著她喊道︰“快看,這就是她那幾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