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咳嗽完了,這才走到沙發正面,坐了下來︰“又見面了。”
正打算等薛夕放下孤傲,低下頭的顧彭︰???
他錯愕的看向傅元修,整個人都已經驚呆了。
傅元修可是相隱居士的兒子,不屬於豪門圈子裡的人,但在他們當中地位很高。
他也是因為從小跟傅元修一起長大,才認識了這麼一個人,可顧彭卻很清楚傅元修的性格。
這人看著文質彬彬,溫和有禮,可其實骨子裡很冷漠。
但剛剛那一句夕姐,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顧彭看著傅元修,又看了看薛夕,覺得自己的三觀都有點崩塌了,為什麼相隱居士的兒子,要喊夜黎老師的女兒夕姐?
難道說,傅元修這個萬年單身狗開竅了,喜歡薛夕?畢竟薛夕這張臉,的確是無可挑剔的!
薛夕不管他此刻是怎麼想的,對傅元修點了點頭,詢問︰“你的病還沒好嗎?”
記得在濱城的時候,這人也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一直咳嗽著,怎麼這都半年多不見了,還是老樣子?
傅元修笑︰“老毛病了。”
說完後喝了一口水,平復了一下,這才說道︰“對了,我父親聽說你們一家都來京都了,想要招待一下,你看什麼時候方面登門拜訪?”
剛坐在傅元修身邊的顧彭︰???
他感覺自己再一次被打了臉!
因為如果是傅元修自己喜歡薛夕,所以才對她這麼客氣的話,那麼傅元修根本沒必要說相隱居士登門拜訪的話。
所以,這位薛夕同學到底什麼來頭?
顧彭瞬間坐直了身體,對薛夕的最後一點點的輕視也消失了。
薛夕想了想,最後開了口︰“等我問問我媽。”
傅元修點頭︰“好。”
-
另一邊。
李紫夏跟顧雲卿打了招呼,顧雲卿就淡淡的點了點頭,隨意的說道︰“生日快樂呀。”
李紫夏︰“…………”
顧家地位很高,像是她這種小的生日宴會,原本顧雲卿是不用過來的,李家給他們家遞請帖是客氣,但沒想到顧雲卿來了。
她笑道︰“顧小姐能來,真是我的榮幸。不如顧小姐去樓上休息一下?”
顧雲卿家教很好,全身上下充斥著名媛的氣質,她微微一笑時,笑容和善又美好,卻透著高高在上的意味。
她對李紫夏優雅的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拎著自己的裙子往旁邊走︰“不用了,李小姐忙,我隨便逛逛。”
說完這句話,她沒理會周圍那些圍著她、想要討好的視線,四處看了看,旋即看到了什麼後眼楮一亮,徑直朝著薛夕休息所在的區域走過去。
李紫夏跟在她身後,就見這人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臉上的笑在一瞬間有點破碎︰“那個紅頭髮的人是誰?”
李紫夏扭頭,在看到那邊坐著的人以後,頓時心一涼。
完了。
傅元修怎麼在那兒?
眾所周知,顧雲卿喜歡傅元修,她今晚來這個生日宴會,也是因為傅元修,可此刻,傅元修坐在薛夕對面,跟她說著話。
傅元修向來儒雅溫和、風光霽月,是多少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可傅元修對別人從來都是客氣疏離,還沒人見過他笑的這麼開懷的樣子。
所以,顧雲卿才一下子急了。
李紫夏斟酌著語言,開了口︰“那是我的大學同學,她母親是夜黎老師。估計夜黎老師和相隱居士都是國畫家的佼佼者,所以傅元修哥哥才會跟夕姐這麼聊得開吧。”
說完後,生怕顧雲卿誤會,又補了一句︰“夕姐已經有男朋友了,他們很恩愛。”
“……”
李紫夏很緊張。
她怕給薛夕招黑,畢竟薛家剛來京都,顧家就算是動動小手指,都能讓薛家吃不了兜著走。
她盯著顧雲卿,卻見她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黯光,旋即她就恢復了一貫的從容優雅,邁開了腳步往那邊走過去︰“哦,我聽說過夜黎,似乎山水畫很不錯?但她好像是嫁給了一個暴發戶吧?”
一句暴發戶,就帶上了惡意。
李紫夏皺起了眉頭,這下子可怎麼辦?
她思考間,顧雲卿已經走了過去,緩緩開了口︰“元修哥,原來你在這裡!”
她站在了顧彭的面前,顧彭頓了頓,給了傅元修一個求饒的眼神,站了起來,讓開了位置後,顧雲卿就坐在了傅元修的身邊,旋即看向薛夕︰“這位就是夜黎老師的女兒吧?”
薛夕抬頭看過去,就見傅元修不可察覺的蹙了蹙眉頭,動了動腿,和顧雲卿之間保持了距離。
而顧雲卿……名字美,人也很美,可這人對自己雖然在笑,但那笑卻不達眼底。
薛夕點了點頭,略微往後靠了靠。
她不惹事,但這不代表她怕事。
顧雲卿果然看向了顧彭,開了口︰“我聽說,你買了夜黎老師的一幅畫送給了小夏做生日禮物?”
顧彭和顧雲卿是親戚。
但顧雲卿家是本家嫡支,發展的最好,顧彭卻是旁支,兩個人算起來,應該是堂兄妹。
顧彭看向薛夕,斟酌了一下用詞,這才笑了︰“是我鬧了笑話,這副《孤山圖》並不是夜黎老師的原畫,其實是薛夕小姐的練手之筆。”
這話一出,顧雲卿笑了︰“看來薛小姐畫畫如假包換,不然怎麼會讓你買錯了畫。”
顧雲卿說完後,往後瞥了一眼。
根本不用她開口說什麼,那些想要討好她的豪門千金們,就有人開了口︰“《孤山圖》,我聽說過誒,但薛小姐今年才不到二十歲吧?能畫出那裡面的意境?而且剛剛我在樓上看到那幅畫了,筆觸流暢,不像是生手畫得。”
她捂著嘴笑了︰“該不會那畫是夜黎老師重新畫的吧?然後拿給薛小姐來出名。”
這話一出,顧雲卿就開了口︰“薛小姐肯定不是這種沽名釣譽的人。”
她看向薛夕,淡淡開口︰“我相信薛小姐會證明自己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