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這話倒是沒錯,也正是奴家身負黃家的朱雀聖血血脈,喪命成鬼之後,奴家才能以聖血練成七眼豔情火,在這數萬年來對抗雷劫,也不怕蕭華這奇怪的火焰”黃毅先是大笑,隨即又是歎息:“若非如此,奴家早就將天門山一脈親手滅殺!如今留了你等幾個,也算是香火之情吧!”
“符咒這般厲害麽?”蕭華眼珠轉了幾下,低聲道:“晚輩在鏡泊城見過姓朱的世俗人家,就是被人下了符咒,可……似乎用這種丹藥解了的!”
說著,蕭華將手一拂,將梧楬丹拿出一顆。
“鏡泊城朱家?”黃毅將手一招,梧楬丹飛到她的眼前,似乎在思索道:“這家的姓氏怎麽這般的熟悉?奴家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咦?你這丹藥有些怪異的!”黃毅將七個眼睛現出,七道火光閃過之後說道:“煉製這丹藥的材質倒是普通,可其中似乎有極富生機的東西,怕是這東西能將符咒解掉吧!”
“當然,符咒乃是陰毒之術,跟施術之人的修為、符咒的陰毒程度也是有關,你這丹藥怕是解不了奴家的符咒!”
說著,將手一揮,梧楬丹又是飛到蕭華的手中:“此丹藥很是珍稀。對於陰毒之術,呵呵,就是剛才的九頭鳩之毒都是有效!剛才你用這個就能解毒的,不必用綠青蟒的毒液!”
“嘿嘿,晚輩孤陋寡聞,確實沒想這麽多!”蕭華撓撓頭,很是尷尬的接過梧楬丹說道。
“前輩……”薛雪從兔子法陣之中走出,陪在蕭華的旁邊,依舊關切的問道:“前輩還沒說如何變成這般模樣,又是如何熬過這麽多年。而且……遊重權遊書生呢?”
看著薛雪,黃毅笑道:“遊郎自然是死了,他沒有奴家的機緣,沒變成鬼的,這麽多年了,怕是早就輪回數次了吧!”
“前輩,一個凡俗的書生……有這麽大的魅力麽?”薛雪好奇道:“居然讓前輩舍棄修為?”
“小姑娘還是不懂啊!”黃毅說道:“愛是沒有任何理由的,無論仙凡。也沒有什麽身份的間隔……”
“我明白”薛雪急道:“其實晚輩跟蕭華,也差不多的。晚輩就是不明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有什麽可讓前輩傾心的!”
“呵呵”黃毅搖頭道:“你卻是錯了,世人也都被仙盟和黃家所迷惑,遊郎哪裡是什麽書生。他乃是儒修,乃是遊俠!”
“儒修?遊俠??”蕭華大楞,看看薛雪,一樣的莫名其妙。
“唉,你等都不知曉的。早在上古之後,這曉雨大陸之上並不只是有道宗的,還有妖修、獸修、佛宗、儒修等不同的修煉之路……”黃毅苦笑道,“可後來不知道什麽緣由,道宗一家獨大,將其它修煉之路全都是堵死。而遊郎乃是偶得了儒修的傳承,才成為一個遊俠。”
“哎喲,奴家知道了!”黃毅突然醒悟一般,說道,“鏡泊城的朱家,上古之後,是極其有名的儒修世家,他們的符咒怕是道宗的前輩所下的!”
“真的?”蕭華有些不可思議的問。
黃毅不好意思的說道:“奴家也不能確定。這些都是遊郎當日告訴奴家的!而遊郎,也正是因為身懷儒修傳承,練就丹心,被黃家的先輩發現,這才被仙盟發覺……”
說到這裡,黃毅悵然,舉頭,半空之上,又是一道略粗的天雷擊下……
這天雷的威力一道比一道厲害,而且剛才黃毅已經被天雷所傷,此次更加的艱難,好容易將天雷消滅,她的身體又是淡了幾分。
“遊郎都是被奴家所害啊!可惜奴家成鬼,踏足鬼修,再也無法見到遊郎了!”黃毅悲戚道:“若是奴家沒有受傷,沒在古寺之內被遊郎所救,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薛雪很是陪著黃毅悲慟,而蕭華卻是若有所思,等黃毅避過一道天雷,將手一拍,拿出儒裝、丹心和龜殼,問道:“前輩,這……可就是你說的丹心麽?”
“啊???”且說丹心一出,朱紅的光華大盛,刺得黃毅急忙將手一擋,驚叫道:“這就是丹心,鬼神易辟,浩然正氣之丹心!快收了,奴家經受不起……”
可就在蕭華急忙要將丹心收起之時,黃毅又是叫道:“莫急,莫急,這丹心……之中怎麽又有遊郎的氣息呢?不錯,就是遊郎的丹心…..”
黃毅說著,飄起一些,強自忍住丹心之上將她身軀緩慢腐蝕的沛然紅光,很是奇怪的用手拂向丹心:“不對啊,遊郎當日已經命喪寒江 ,他怎麽……”
眼見黃毅的身軀腐蝕的厲害,蕭華不敢大意,將手一揮,丹心收入空間之內。
黃毅很是失望,又是難過,眼睛望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根本不理會自己的軀體。
“亦或者遊前輩也有其它機緣,輪回之後有習練儒修吧!”蕭華小心的安慰道。
“呵呵,蕭小友不入鬼道,不知輪回的!”黃毅慘笑道:“雖然其中的真實奴家並不知曉,可奴家知曉,遊郎很難再……”
說到這裡,黃毅似乎不想再說,看看蕭華手中的儒裝和龜殼,說到:“這正是儒修的東西,儒裝乃是跟道宗的法寶一樣能護體,龜殼之上所記載的乃是儒修的功法,文字跟我道宗的並不相同,奴家當日在遊郎的指點之下,懂得一些!”
“不過,蕭小友,奴家是不會告訴你的,遊郎乃是你的前車之鑒,在道宗鼎盛的曉雨大陸,儒修只能是被誅殺的下場!”
“是,晚輩……自然知道!”蕭華點頭,將儒裝和龜殼收入空間。
“轟隆隆”朱雀殿上的半空中,又是一陣的驚雷,而黃毅的腰身之處已經空虛,顯然未必還能再經受一次雷劫,黃毅抬眼看看,說道:“奴家自然修鬼道,千年小雷劫,萬年大雷劫,時時刻刻都擔心以後,日日夜夜都要思考躲避雷劫的方法,今日……怕是奴家最後一次雷劫了!以後,奴家就再也不會存在這世間,再也不會有人知曉小白菜的真正故事,既然如此,奴家就跟蕭小友講講其中的細節吧!”
“前輩,不是能入輪回麽?”薛雪急道,她實在是太同情黃毅了!
“傻丫頭!”黃毅慈愛的看著薛雪道:“天道公平,奴家既入鬼道在這世間盤桓,就不能輪回重新為人!”
“這樣啊!”薛雪極為失望,可蕭華卻是心裡一動,正在他要說話的時候,黃毅又是說道:“記得那是個春光爛漫的晴日,奴家在寒江以遠遇到黃家的仇家,身負重傷勉強逃到寒江,又被他們堵在古寺之上的半空,眼看奴家就要命喪,遊郎一身儒裝,手持長劍,如同神仙般降世,雖然明知自己修為不足,可依舊舍命救助奴家這等素未平生之人!唉,蕭小友,你今日之作為著實像極了蕭郎當日,這也是奴家遲遲沒有向你下手的緣由!”
不等蕭華說話,黃毅又是說道:“在遊郎的保護之下,我等兩人從寒江逃遁數千裡,終於將強敵甩脫,可我等兩人也是重傷。唉,真是苦命的鴛鴦啊,好容易尋了一道春花似錦的幽谷養傷,那可是奴家一生之中最美好記憶的開始啊!嘻嘻,小白菜就是那時奴家為應付遊郎而編造的名字!奴家記得清清楚楚,整整一百零四日,奴家當時也不知道為何自己不發傳訊符,可等回了黃家之後,奴家無時無刻不想念在幽谷的日子,無時無刻不想念遊郎, 直到那時候,奴家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遊郎,愛上那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謹慎守禮,甚至有些呆板的遊郎!也正是他,才讓奴家遲遲不想發傳訊符!”
“隨後,奴家……想了很久,甚至在古寺的前面徘徊許久,才又去尋找遊郎……”黃毅的語氣顯出了絲絲的害羞,有些回憶的幸福,“還好,遊郎似乎跟奴家一樣,居然神不守舍的也在古寺之中吟唱‘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儒修詩詞,見到奴家的到來,居然是又驚又喜,嘻嘻,當是心有靈犀吧,我們開始了……我們以為是上天注定的愛戀!”
“只是,數年之後,當奴家跟遊郎商量築基雙修的事情之時,奴家才知道,遊郎居然是奴家從來都沒聽說過的儒修,而且儒修是道宗的大敵,不世之敵,奴家永遠都不可能跟他光明正大的雙修!”
“不過,奴家也根本不在意的,隻消能呆在遊郎的身邊,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黃毅又是說道:“可惜,奴家修為不長進的事情,終究還是被家主知道了,也就是奴家的爹爹!奴家實在是太過天真了,以為憑著父女親情就能將道宗和儒修的隔閡縮小,就能完成奴家跟遊郎攜手天涯,白頭到老的美夢。”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