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嶽側身讓開,看著張小花急行的背影,笑著搖搖頭,走進了議事堂。
張成嶽將紙張交給歐鵬,道:“師父,弟子粗心犯錯,望師父懲戒。”
歐鵬接過紙張,仔細看過,團成一團,放在掌心,運內力一震,隨手揚起,一堆細小的紙屑灑落在地上。
歐鵬看看張成嶽恐慌的樣子,說道:“粗心是粗心了,不過,也談不上犯錯。這浮空之術即便是流傳出去,也不會有人練成的。無妨,無妨。”
隨後,又說:“成嶽啊,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跟你大師伯說,”
張成嶽這才施禮退出。
看著張成嶽走出議事堂,胡雲逸問道:“師弟,你說剛才張小花說的是不是真的?”
歐鵬笑道:“十成十的真。”
整理了一下思路,歐鵬接著說:“這張小虎剛剛進蓮花鏢局的時候,他們已經查訪過,他們兄弟兩人從來都沒出過郭莊,也從來都沒習過武功,更沒有什麽機會得到什麽武功秘籍,而且張小花跟何天舒練習拳法的時候,資質極差,從來都是沒練會過一套拳法,這些燕兒都跟我說過的,我都當笑話聽的。卻不料這傻人有傻福,居然練成這個什麽北鬥神拳了。”
胡雲逸若有所思道:“可這北鬥神拳只有一百零八個招式,並不是大周天星辰拳的三百六十個招式。”
歐鵬道:“大周天星辰拳的三百六十個招式,到底都是什麽,誰也不知道呀,可這北鬥神拳的一百零八個招式可是實實在在擺在咱們面前,即便是北鬥神拳不是大周天星辰拳,畢竟跟傳說是十分的吻合,就當是他是大周天星辰拳的一部分,也是可以的吧。”
胡雲逸點頭:“倒也可以這麽說,不過,北鬥神拳也是完整的一個套路,硬說他是其他拳法的一部分,也有點牽強。”
歐鵬道:“大師兄著相了,管它是不是大周天星辰拳,數千年都沒人計較,咱們乾嗎現在計較?況且,咱們現在不是得到了北鬥神拳,哪裡還管那麽多?”
胡雲逸點頭道:“師弟說的沒錯。”
隨後,胡雲逸又問道:“剛才為何不把張小花收入咱們縹緲派呢?”
歐鵬苦笑道:“起初我也是這麽想的。可畢竟剛剛收了他的二哥,已經在派中造成一定的輿論,這再收個小弟,豈不是更讓人說是非?雖然不怕弟子們議論,可畢竟縹緲派數千年的收徒規矩被一再破壞,對以後幫派的發展不利呀。上次是因為救命之恩,倒是可以說得過去,這次張小花不過是贏了大林寺一場比試,就要收作弟子,會讓其它弟子寒心的。你別看眾弟子今日對張小花很好,可若是影響了他們的利益,影響了他們的觀念,張小花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歐鵬喝了口茶水,接著說:“況且,現在大林寺盯著咱們這麽緊,比試完畢,我就讓水雨朋趕緊回落水幫了,怕那邊出什麽事兒。我這若是突兀的收張小花當縹緲派的弟子,他們必定是懷疑咱們的動機,說不定還被他們看出什麽端倪的,不說這個北鬥神拳,就算是他們把目光投到張小花的家鄉,大師兄可別忘記了,張小花住的郭莊可是離那個五爪峰不遠的,做著無意,看者有心,不得不防呀。”
胡雲逸會意的點點頭。
歐鵬又說:“再說,這張小花在浣溪山莊,
燕兒的鼻子下,跟在縹緲派有什麽區別?況且,你沒看嘛,他又要了我的令牌,想去藥劑堂看書,這跟咱們縹緲派的弟子,又有什麽區別?他當了縹緲派的弟子,不是還要在何天舒的門下?實在是沒什麽兩樣的。” 胡雲逸再次點頭道:“師弟考慮的很是周全。”
歐鵬歎口氣說:“唉,非常時期呀,正是咱們縹緲派積攢實力的時候,什麽事情都要低調,不得已而為之呀。對了,記錄北鬥神拳拳譜的事情也要注意保密的,可別讓人走漏了消息。”
胡雲逸道:“我一會兒出去,就告訴成嶽。好了,師弟,今日這大林寺攪亂咱們演武大會的事情,也讓你煩心,早點休息吧。”
歐鵬笑道:“大師兄也是操勞,也早點回去吧。不過,若是沒有大林寺的挑釁,張家兄弟也不會露頭,咱們也不會得到北鬥神拳的拳譜,算是因禍得福吧,而且大林寺長庚和尚也沒探出咱們什麽東西,咱們也是過了一關,一箭雙雕,一箭雙雕。”
師兄弟兩人相繼離開議事堂,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且說張小花心滿意足的回到張小虎的住處,今次在議事堂中,他可是收獲滿滿,且不說得了令牌,以後能自由的出入藥劑堂,想必以後自己的內功修煉是沒什麽問題,其實,最讓他心熱的,卻是那一千兩的銀子,這可是一筆足以讓爹娘安安穩穩過一輩子的外財呀,想著想著,張小花不由就笑得裂開了嘴,自己不過是想要一百兩銀子而已,大幫主居然給自己一萬兩黃金,真是嚇煞了張小花的小心肝。
張小虎並沒在小院,想必是被溫文海拎過去,面授機密了。張小花這幾日隻練習拳法,對於左手劍招幾乎沒有練習,這時這無人的小院,正是張小花溫習劍術的絕佳場所。
然而,事不遂人願,張小花剛剛把小門掩上,走回到小院正中,就聽到有人急匆匆的跑到門前,“啪啪啪啪”地拍門,大聲喊道:“張小花,張小花在這裡嗎?”
張小花一聽,不禁一愣,這不是聶小二的聲音嗎?這廝自從答應教授自己劍法後,就消失不見,怎麽今日突然跑到二哥這裡尋找自己?
張小花聽聶小二叫得甚急,趕緊跑過去,打開門,笑道:“小二哥,怎麽這會兒來找我?天都這麽晚了,要教我劍法,也得明天才行呀。”
聶小二見張小花如此說,自然是想到張小花糊弄他們劍法的事情,不過,他也只是咬咬牙,說道:“壞事了,壞事了,張小花,趕緊跟我會浣溪山莊。”
說完,拉著張小花的左手,就要往外跑。
張小花不解,並不隨他走,反而是左手使勁兒,往回一帶,於是,聶小二使勁往外跑,可張小花真是如磐石般,一動不動,聶小二見拉他不動,索性送了手,著急道:“都到這份上了,你怎麽還不著急呀。”
張小花茫然,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呀,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呀,我怎麽著急?”
聶小二還是著急道:“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還是跟我回浣溪山莊,一邊走一邊說吧。”
張小花想了想,也只有這麽辦了。
在回浣溪山莊的路上,張小花才把禍事鬧明白,原來,自一個多月前開始,聶小二等就一直在藥劑堂準備,想在演武大會上取得好成績,把浣溪山莊的藥田留給張小花照看,而演武大會開始後,張小花收拾好藥田的事宜,也進了縹緲山莊,可這張小花一去就是幾天,撂下藥田沒人打理。
今日是聶小二回浣溪山莊之日,他們先是收拾好屋子,漫不經心的到藥田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
那藥田邊上,不僅多了一個小草棚子,藥田間的藥材都是病怏怏的, 很多藥草都泛著黃色,一副營養失調的樣子,田間的雜草倒是不多,土壤也不乾涸,真不知道這些藥草到底怎麽了。
聶小二等人,趕緊七手八腳的把藥田的雜草清除,給田間澆上水,這才愣愣得看著那些藥草發愁,這可怎麽辦呢?
突然間,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這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呀,自己回縹緲派準備演武大會的時候,這藥田的一切可是好好的,自己回來就成了這樣,這若是追究責任,未必就是自己承擔的。
可是,人家張小花畢竟不是藥劑堂的弟子,在藥田裡只是幫他們,真讓他承擔責任,人家也未必會乾。
不過,事情已經出了,隻好把他先叫回來再說了。
張小花一聽,也是大驚,道:“我出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呀,我也是澆過水,清理了雜草才走的。這藥草不用每天澆水,而且雜草這段時間也是少了很多,我以為不就是到飄渺山莊幾天的工夫嘛,怎麽會有問題呢?不過,在縹緲山莊的日子倒是比估計的多了幾天,可這也不應該就出大事啊,對了,何隊長呢?”
聶小二說:“已經讓他們去找了,這可是個大問題,以前我們也不曾見過,也不知道何隊長能不能解決。”
聽到浣溪山莊出事兒了,張小花也不用聶小二催促,緊緊跟在他後面,快步往浣溪山莊跑去。
等到了浣溪山莊,天色已經黑盡,何天舒早先一步回來,正搭著火把,仔細的看藥田中的藥草,緊緊地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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