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請……」李宗寶等人急忙起身,「前輩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陳宇鳴嘴角勉強掛起一絲的笑意,將腳一點,那桐木花的枝條再次生出,快速的將他送到大殿門口。
待得陳宇鳴的身影從殿門口消失了,蕭茂才很是怪異的搖搖頭,笑道:「這陳前輩怕是真喝多了!想必剛才那傳訊符乃是桐暮城的急事兒,他居然一把將之捏碎了!」
「哼,肯定是桐暮城隱秘的事情!傳訊符內居然不發出聲音!」紅霞仙子冷哼一聲說道,看起來她對這敬台閣待客的手段很是不滿。
「管它是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呢,左右跟我等無乾!」蕭華笑著說道,「我等隻消再等候片刻,將這酒宴吃完,就跟陳前輩說明,我等還有急事兒要返回宗門,用了他們的傳送陣前往魯陽吧!」
紅霞仙子本是有些冷面對蕭華,可聽了要去魯陽,臉上也是稍好。
倒是李宗寶,卻是有些若有所思的低聲道:「怕是巡天城被攻陷的消息傳回修真三國了吧?否則這陳前輩也不會如此著急忙乎的出去!」
「唉,蕭某想不到……先前的傳訊……真的是白傳了,居然沒有引起議事殿前輩的注意!!!」蕭華長歎一聲,有些鬱悶的舉目。
蕭茂也是點頭,賠笑道:「大哥,即便他們不重視,如今他們也是明白了!我等的消息乃是最重要的,巡天城雖然落敗了,可我等的戰功……又是添了濃重的一筆啊!」
「這等戰功……蕭某寧可不要!」蕭華淡淡的說道。
「呵呵,讓四位賢侄久等了!」正說間,陳宇鳴的聲音又是響起,從殿門之外走了進來。而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見不到先前的那絲焦急。
待得陳宇鳴落座,蕭茂忍不住問道:「陳前輩,莫非是巡天城陷落的消息?」
「哦,不是的!」陳宇鳴從容的回答道,「乃是我桐暮城議事殿的一些急事。賢侄當知道的,老夫執掌議事殿,大小的事情都要老夫決斷,剛剛四位賢侄在議事殿露臉,如今竟然又有大批的修士湧入議事殿,想要再一睹四位賢侄的真容……」
「不必了!」李宗寶淡淡的舉杯道,「晚輩等人還有要事,待得飲完此杯,還請前輩送我等去傳送陣,晚輩借用桐暮城的傳送陣前往顏淵城!」
「這麼著急麼?」陳宇鳴有些意外,奇道,「老夫還想著留四位賢侄盤桓幾日呢!畢竟賢侄能來我桐暮城的機會不多啊!」
「既然知道了桐暮城也有一個議事殿的,待得戰事之後,蕭某等人必定會再次拜訪桐暮城的!」蕭茂聽了,也是長身而起舉杯說道。
「莫急,莫急!」陳宇鳴笑了,將手一拍居然又是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個比先前所用小了一些的翠綠酒壺說道,「雖然是要相送的,可也要將此酒喝了才行的!」
說著,陳宇鳴舉杯示意先就是喝了,再又擎起酒壺,倒出一杯青色異常的靈酒,笑道;「這可是老夫剛剛出去,從城主待客之處偷偷拿來的!乃是城主大人最為喜歡的嗜倀春,不瞞四位賢侄,此酒老夫垂涎久矣,可始終只在城主大人恩賜之下品嘗過兩次,如今正是藉著四位賢侄的到來,這才能偷偷的多喝幾杯!」
說著,也不跟四人碰杯,自己先是小小的抿了一口,臉上顯出無窮的回味。
蕭茂的臉上顯出了一種苦笑,看看李宗寶和紅霞仙子,開口道:「陳前輩,若是您老喜歡,您老自己一個人喝了就是!」
「別~」陳宇鳴急忙說道,「四位賢侄若是不喝,老夫如何敢喝?快,四位賢侄喝了杯中酒,老夫再給你等滿上!」
「這……好吧!」李宗寶見狀,也是無奈,將杯中酒喝了,說道,「此酒乃是最後了,我等真的有些急事要辦的!」
「好,老夫明白!」陳宇鳴點頭,「喝了此酒,老夫親自送四位賢侄去傳送陣!」
「好,如此多謝前輩!」李宗寶躬身,請陳宇鳴將酒杯滿上。
果然,這靈酒又是跟先前的桐木醉花不同,那清澈如同水晶的純青之中,一絲絲的火紅色嵌在其中,好似遊動的靈蛇一般,一股莫名的濃香不等口鼻靠近就是衝入其中。
「好酒!」李宗寶也忍不住大叫了。
「請~」陳宇鳴將手一舉,示意四人同飲,也就是在李宗寶等人仰頭的時候,一絲得意從陳宇鳴的雙目中閃出……
「嗖~」就在這關鍵時候,又是一聲響,同樣一個傳訊符再次從大殿之外傳來。
見到傳訊符再現,陳宇鳴臉色大變,不等傳訊符落在身前,脫口而出道:「賢侄稍等!」
「哦?前輩有什麼要吩咐的?」正要飲酒的四人一愣,酒杯舉在自己的唇邊,奇怪的問道。
陳宇鳴也不回答,將手一招那停在眼前的傳訊符,也不用手捏破,而是神念掃入。同樣的,這神念一入傳訊符,神情又是變了,隨即有些尷尬的看看四人,將手一捏,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麻煩問一下陳執事,秋簪可在議事殿?莊主大人有急事找她!」
「哼~」陳宇鳴的神情本就有些異樣,聽了此話更是惱怒,拿起那傳訊符低聲說了幾句,將手一揮,那傳訊符又是飛了出去。
「秋簪?」蕭華在旁邊聽著,那略顯蒼老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可他一時之間又是想不起來的,但是當他聽到「秋簪」的名字時,眼前乍然一亮,立刻明白,剛才那個聲音乃是春葵的!也就是說,這傳訊符乃是春葵發給陳宇鳴的!
「陳怡~~」一瞬間蕭華就明白了,陳怡跟這桐暮城的城主清流子必然是極其熟悉!否則春葵也不會直接給陳宇鳴發傳訊,並且提起莊主來。
「無事~」陳宇鳴又是苦笑,「你看看,不過就是雞毛蒜皮的事情,在議事殿尋個人都要找老夫!唉,真是沒辦法啊!」
「呵呵,能者多勞!」李宗寶笑笑,再次舉杯。
而蕭華也沒多想,手中的酒杯同樣舉起,可就在酒杯舉起了嘴邊之時,一種莫名的驚栗突然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他心底生出:「不對啊!春葵……即便要找秋簪,她也不可能直接找議事殿的執事啊!而且,這陳宇鳴即便再饞酒,也不可能當著我等四個外人的面顯露出自己的好酒……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可惜蕭華這念頭固然實在電光火石中一閃動的,李宗寶三人的酒杯已經沾上了唇!眼見春葵絞盡腦汁想到的蹩腳提醒就要落空,一個響亮的聲音猛然間就是從大殿之外傳來:「嘿嘿,是哪個膽大的……居然偷了老夫最愛的嗜倀春?」
隨著這聲音,整個大殿之上都是凝滯,蕭華覺得一股強大的法力生出,生生將他的膀臂托住,即便是他想將杯中的酒喝了,此時也是不能。
「誰?」蕭華艱難的想轉頭,可那法力是如此之大,蕭華竟不能回頭。
自然,不等蕭華將神念放出,一個身材矮小的元嬰修士,出現在他們眼前了。
那修士淡淡的掃了一眼,狠狠瞪了同樣不能動彈的陳宇鳴,將手一擺,冷冷道:「宇鳴,老夫讓你再次待客,你怎麼就能假公濟私呢?」
隨著那元嬰修士的衣袖一擺, 陳宇鳴的身形一個踉蹌,神情同樣大變,甚至有些汗珠從鬢角之上流出,躬身道:「城主大人贖罪,屬下……屬下知錯!」
這元嬰修士顯然就是桐暮城的城主清流子!
聽到陳宇鳴請罪,清流子歎息一聲,道:「唉,宇鳴啊!你嗜酒如命,對你的修為並無好處!而且你可知道,老夫為何不讓你多飲用嗜倀春麼?」
「屬下不知,還請城主大人解惑!」陳宇鳴不敢抬頭。
「這嗜倀春頗是霸道,內中的噬靈蟲對真元有極其厲害的腐蝕作用,只有元嬰修士對於靈氣的把握能控制真元,才能從跟嗜倀春的對抗中收益!」清流子看了一眼李宗寶等人,將手再次一揮,「你已經金丹了,或許飲用半杯能有效果,可李宗寶等人不過就是築基,你讓他們陪你飲用,豈不是要了他們的命?」
「屬下該死,屬下確實不知道此事!」陳宇鳴臉上今日已經變了數次,這次又是煞白了。
「唉,不知者不為過吧!老夫也知道你是好意,想讓他們嘗鮮。不過這是好心辦壞事兒啊。」清流子搖搖頭,「你得向李宗寶這幾個弟子道歉,若真是他們幾個有了個好歹,莫說四派要怪罪我桐暮城,就是議事殿的上萬修士都會第一個不答應的!」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