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郭莊的消息閉塞,就是魯鎮也強不到哪裡的,張小花一下子失蹤了四五年之久,其中的遭遇必定不是尋常,如今平平安安的回來,眾人的擔心皆去,自然要關心其中的詳情,嗯,就權當是故事吧。
郭素菲還是坐在自己兒子的旁邊,雖然張小花已經比她都高了,可在她的眼中,跟剛才那個抱在懷裡的小孫子,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看到堂屋中的大家都煞有介事的樣子,張小花苦笑著,在心裡措辭一下,就把自己跟二哥張小虎分手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當然,春秋筆法還是有得,什麽仙道啦,皆都忽略不計,隻講得到武林前輩的武功秘籍。
只是在說到回來的路上時,張小花猶豫了一下,刻意將聶倩虞的事情略過,他倒是怕家人聽到還有江湖中人追殺,心裡擔心。
張小花這五年,確實是經歷曲折,幾番生死的,聽到兒子被人捉住,要打要殺,還掉進了海中,差點被魚吃掉,到了荒島,居然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了四年之久,郭素菲的眼淚呀,早就不要錢的掉落,攥在小兒子的手,再也不肯松開。
嘴裡喃喃:“兒啊,可憐的兒,居然整日只能吃白薯,就是連紅燒肉都是不來。你等著,兒子,娘親再給你做。”
“放心吧,兒子,你上次帶回來的銀錢還有很多,今後娘親天天給你做紅燒肉,把你養得跟你大哥一樣的高大威武。”
“兒啊,從今天起,你再也不能出郭莊半步,娘親要天天守著你。”
其他的眾人,本是以為張小花不過是失蹤而已,現在回來,也許不會碰到什麽生死攸關的東西,也就抱著欣賞故事的心情來聽,可這一敘述,居然如此的艱難,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臉上也就越來越嚴峻,一直聽到張小花在松寧鎮碰到一個叫姬小花的孩子,並從他那裡得到了四不像,臉上這才都露出輕松的神情,甚至,聽到張小花換了一大麻袋的銅錢,還都笑出了聲音。
郭素菲責怪兒子道:“小花啊,那個小花家裡如此的困難,你幹嘛不多給他們留一點銀錢啊。”
張才聽了,呵斥道:“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你沒看小花送他們銀子都不敢,還要換成銅錢讓他們慢慢花麽?你給他們五兩銀子,他們敢拿出去花?還不早被人惦記上了。”
郭素菲瞪了他一眼道:“我見識短,哼哼,我生的兒子一個比一個強!”
張才也橫了她一眼:“那不是我兒子?”
張小花見狀,趕緊又說了說自己去浣溪山莊的事情,於是兩位老人立即就來了精神,可張小花只是說道:“二哥的死活現在還不知道,也許,他就在那個什麽傳香教的總壇呢。”
“唉。”兩位老人同時歎口氣。
也許他們心裡還在懊悔,當年幹嘛要放兩個兒子走出郭莊吧!
仿佛知道爹爹和娘親的想法,張小花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這是別人都無法干涉的,我和二哥既然已經選擇了這個道路,就要無悔的走到終點;大哥他不是也有自己的道路麽?他現在有了孩子,孩子也有他自己的路,也許他的路還不同於我們的路,這世間都是路,只看要走哪條的。也許是自己的選擇,
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娘親和爹爹不也有自己的路?” 張小花說的很深奧,可是有淺顯易懂,劉先生、劉凱和李錦風皆是露出驚訝之色,而張才、郭素菲、張小龍卻是若有所思。
張小花五年的經歷很長,講得也很長,看看天色,張小花笑道:“娘親,今晚就講到這裡吧,天色已是不早,我估計一會兒我就要睡著了。”
“小花,現在還是睡得很好?就連在荒島也是一樣嗎?”郭素菲關切的問道。
“是啊,娘親,我一向都是準時睡覺的。”
“呵呵,那就好,能睡能吃,就是身體好。”
張小花笑道:“娘親啊,我又不是那個什麽,不至於這麽形容您相貌堂堂的兒子吧。”
“哈哈。”郭素菲竟然掩嘴而笑,剛才的陰鬱一掃而空。
小屋的鋪蓋都是俱全的,郭素菲稍稍收拾,就讓張小花去了,那李錦風李公子非要賴著要跟張小花同塌而眠,抵足長談,張小花哪裡願意,一把將他推了出去,“咣當”將門關上,暗道:“不就是想趁機多問問秋桐的消息麽,我這裡也是沒有的,晚上肯定要煩我!”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張小花來到小院後面的竹林中,將北鬥神拳打了一遍,那十八道暖流將身體的骨骼淬煉十八遍,這才收手,隨後又到到外婆的墳前看看,等天色大亮,才回到小院當中。
冬天是農家最為休閑的季節,更別說現在剛剛正月初十,雖說已經破五,可新年的氣息還久久不散的。
一大早,張才和劉先生就坐在一起嘀咕,可不,孩子昨天已經有驚無險的落地,看起來還是很健康、很活潑的樣子,雖然那李婆婆出口很是難聽,但人家說得有些道理,自家的事兒,自家明白,劉倩懷孕五年才誕下嬰兒,這種事情除了張才、郭素菲、劉先生、張小龍、張小花和劉倩本人,任誰都是不能說的,孩子落地的異狀,李家看到了,劉凱一家也是看到,若是叮囑,想必不會泄露,而孩子生來就跟比別的嬰兒迥異,已經被李婆婆看到,農家婦女的嘴,最是沒遮攔,想必昨晚已經傳出,張家也沒辦法掩住別人的嘴,那就不用計較。
但自家的生活還是要過的,孩子也一樣要跟別的孩子一般養活的,現在最應該提到議事日程的,就應該是孩子的姓名了。
這事兒本來昨日就該考慮,可張小花不是回來了麽,大家怎麽也得給人家一點關心不是?雖然以後的重點就是小嬰兒,也要給張小花一點兒適應的過程。
這不,一大清早,兩個爺爺輩兒的就湊在一起,一邊抽旱煙,一邊嘀咕上了。
吃過早飯,屋外的陽光燦爛,風也是沒有的,張小龍就把堂屋的桌子搬了出來,在小院中擺上茶具,依舊是女人去劉倩那裡,一邊看護這娘兒兩,一邊傳授一下育兒的經驗。
坐在桌旁的李老掌櫃和李錦風一聽,今日要給孩子起名字,都是詫異,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中,孩子應該是在滿月之後才能有大名的,現在只有起個小名叫著就是了。
不過,李錦風等人聽了劉先生的解釋,這才知道,真是一個地方一個風俗的,魯鎮離郭莊不過這麽點的距離,在給孩子起名方面,就差了很多。
不說三個老人家在那裡商量,張小花就拉著劉凱說起悄悄話,可不,這等事情就是連張小龍這個當爹的都沒有話語權,他這個小叔發什麽言?
張小花悄聲問道:“凱哥,你跟嫂子是怎麽認識的啊,你在八裡溝,嫂子在魯鎮,八竿子打不著的呀?”
劉凱一聽,臉就紅了,嘴張了張,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抬眼向張小龍投過去求助的眼神。
張小龍看了,有心不管, 可這是自己的大舅哥呀,如果不想被劉倩揣下床,就只有伸出友愛之手了。
張小龍清了清嗓子,就把兩人的姻緣細細的道來。
說起來也是兩人真有緣,當年張小花把李銀鳳救出後,張小虎就騎馬帶著三人回到了魯鎮,久候張小花不回,就又立刻了魯鎮,再也沒進過李家,而李家當時恐慌不已,也忘記問張小虎家裡的地址,直到李錦風回家,才知道這件事情,並親自帶著自己一家人到郭莊道謝。
當時,張小虎已經離家回了平陽城,而張小花失蹤沒有消息,郭素菲掛念自己的兒子,病臥在床。
看到這等境況,本來就抱著以身相許念頭來的李銀鳳,很是順理成章的就留了下來,照顧郭素菲,李銀鳳當日在樹林中萬念俱灰之時被張小花和張小虎所救,對兩人感激不盡,而再次在西翠山被救,又跟張小虎同馬而回,也算是耳鬢廝磨,心中早種下情種,哦,當日,她對張小花更是感激,可張小花不是太小麽?
李銀鳳跟張小虎的橋段跟早先劉倩跟張小龍的姻緣大致相同,若是張小虎在家,想必李銀鳳就成了張小花的二嫂,可惜,造化弄人,張小虎一走就沒見回家,李銀鳳也是倔強,就留著張家,比當年劉倩還是執著,當時的郭素菲也早已把李銀鳳當做自己的兒媳婦看待的,直到後來縹緲派被滅,近在平陽城的李錦風得到消息,趕緊回了魯鎮,並將這個消息傳給了張才和郭素菲。
ps:大家猜,會是什麽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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