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食盒送回客棧,就又回轉屋子,盤膝而坐將神識放出,雖然腦海中還是有些刺痛,可單用神識觀看,卻是沒有什麽大礙的。
夜間的平陽城還真是熱鬧,什麽形形色色的東西都有,張小花看得是啼笑皆非,神識跟著幾個偷偷摸摸的宵小看了幾處齷齪的醜劇,趕緊灰溜溜的逃走了,非禮勿視啊,還有幾處,居然有慘絕人寰的悲劇發生,張小花實在是忍不住了,雖知道這樣會打草驚蛇,壞了自己的計劃,可看著無辜的平民就要失去性命,他真的是無法無動於衷的,於是,懷中的小劍再次祭起,趕在傷害發生之前及時的製止。
當然,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整個上半夜,張小花就沒乾別的,隻替天行道,鋤強扶弱了,這突如其來的烏光,也不知道救助了多少人,從此,一個“月影傳說”就在平陽城誕生了。
做了整整半個夜晚“平民的救星”,張小花實在是累得夠嗆,午夜來臨,立刻陷入沉睡之中,隨著張小花夢中的閃爍,他的周身散發出一種玄妙的波動,無盡星空中的星光瞬間的投射,如平常一般,在他身體周圍聚集成一團如繭般的光團。
過了很久,張小花全身的波動一陣急促的變化,抱在身體外面的光繭突然被被體內什麽東西所吸引一般,突然往外少少的脹大,隨後就如長鯨吸水般吸入張小花的體內,而與此同時,張小花已經淬煉的已經透明的骨骼,瞬間完全透明,而後,又在透明骨骼的很多地方,出現絲絲的紅色!
此時,張小花周身已經沒有什麽星光投射,而周身的波動幾番鼓蕩,又調整到另外一種玄妙的振幅上,逐漸的平穩下來,隨著波動的平穩,天際之間,又有星光投射,刹那間就籠罩了他的全身。
只是,這星光是否是彼星光,誰能知曉?
次日早上,張小花剛剛到院子中練拳,就聽得聶倩虞從屋中歡快的跑出,抬了頭,四處的尋找,遍尋不到,就有些失望,道:“任大哥,昨夜是不是沒有找到小桔子?”
張小花不得不停下來,有些抱歉的說道:“小魚兒,昨晚我有些誇大了,我遍尋了平陽城,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聶倩虞寂寥的說道:“沒關系的,任大哥,這世間之事,哪裡有說到就做到的?小桔子丟了十天,現在開始找,是有些難的,況且,我也知道,你昨日那般說法,不過是安慰我罷了,想讓我好好休息吧。”
張小花摸著鼻子笑道:“小魚兒真是聰明,我今日再出去找找,興許會找到些什麽的。”
聶倩虞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任大哥,你今日是不是要找算命的瞎子?”
搖搖頭,張小花很是無奈道:“正是的。”
“太好了,任大哥,有些很難,不過,希望您能多辛苦一些,千萬不要……放棄,好不好?”
說到最後,聶倩虞都有些哀求的口氣。
其實也不怪聶倩虞這般不信任張小花,只是張小花在離開她們之前,對她們不冷不淡的,有些不太愛干涉的意思,所以,她倒是真的怕張小花放手不管;若是之前,張小花也許會躊躇一些,考慮在平陽城這裡出手,會不是暴露自己的底細,可,現在,如同新生的心性,充滿俠義,自然不會有太多推辭,笑道:“看你說的,小魚兒,一路行來,也是有了感情,哪裡會置之不理?”
這個“感情”兩字用的可是不恰當,
嗯,還真對得起自己讀了三個月的三字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聶倩虞額頭閃過一片的紅潤。
然後,聶倩虞笑道:“任大哥,不耽擱你練武了。”
說完,小燕子般,蹦跳著回了屋子,似乎手腕根本沒受傷般。
看著聶倩虞歡快的背影,張小花笑笑,繼續練習北鬥神拳。
這幾日練習北鬥神拳,張小花感到自己的力氣好像又大量不少,所以,也就更加的對這拳法上心了。
日上三竿,張小花背著手就出了客棧,其實他倒是可以呆在客棧中的,但畢竟旁邊有個聶倩虞,若是隻貓在屋裡,不說人家聶倩虞會埋怨自己懈怠,就是以後找到什麽線索,也是沒有理由的呀。
平陽城裡三教九流的人很多,就算是算命的瞎子也有幾個的,張小花找了一個茶樓,要了香茗,一邊品茶,一邊用神識監控著這幾個瞎子。
說著很是輕松,做起來也的確很難,張小花要同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唯恐漏了真正的凶手,而他也只是能看到,並不能真正的聽到瞎子和其他人的對話,所以,很多的時候,還要分心去注意他們的口型,以及他們的神情變化,在心裡揣測他們的想法,來判斷是否是有什麽不妥當之處。
所以,張小花這茶水喝的是異常的辛苦,看得茶樓的夥計幾乎都在一邊嘀咕,“這廝是不是頭腦有些問題?喝個茶水也都是一驚一乍的?”
等到天黑,那些瞎子都撤了攤位,各自回去,張小花也是緊密的跟蹤,依然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唯一的收獲,就是滿肚子的茶水!
聶倩虞也是乖巧兒,見張小花空手而回,並不追問,只是將客棧的飯食端上來,軟語安慰,道:“莫急,吉人自有天相,也許明日就有消息。”
張小花草草吃了兩口,就回屋,仔細的琢磨,自己這神識雖然強大,能同時監控平陽城數個算命的瞎子,可畢竟是守株待兔之舉,自己並不知道哪個瞎子是真正要找的凶手,況且,那凶手若再不扮作瞎子,自己又該當如何?
一時之間,愁雲滿布的。
張小花犯愁的直接後果,就是將小劍放出,以霹靂之威,顯上天之心,將平陽城內趁黑作惡的不少人都懲戒一番,直到夜深了,才愁緒少平。
翌日,張小花早早就出了客棧,不過,這次他並沒有端坐茶樓,而是騎著四不像出了平陽城,平陽城內這兩夜的“掃黃打非”,已經初現成效,大路上拾金不昧,扶著老人過馬路的事情也逐漸地多了,劫持少女的壞人當然不是真正的瞎子,他們肯定會有所知覺,最好的法子,還是到平陽城四周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可是,在出平陽城西門的時候,張小卻發現城門口跟以前有些不同。
自張小花六年前第一次來平陽城,還有以後的數次出入平陽城,幾乎都沒有在城門口碰到什麽官兵的,而今日,平陽城的西門口,居然有數個兵丁把守,一一盤問過往的行人,特別是什麽馬車之類的,檢查的特別詳細,就算是張小花這樣孑然一身,也是盤問的特別詳細,而且對於他那個甚為奇特的坐騎,更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直到確實沒什麽好問的,這才放他出城,而至於那些進城的行人,並不加任何的盤查。
張小花很是奇怪,不過他向來對官府不太感冒,所以也懶得詢問,當然,就算是他想打探,也未必能得到什麽的。
看看那些如狼似虎對待行人的官兵,就能知道的。
張小花按照自己的思路,一連數日,將平陽城東、西、北三個方向都仔細看過,皆是出城十數裡,都沒有任何的發現,就算是縹緲山莊周圍,他也是詳細的看了,不過,此時已經是正道盟佔據了山莊,張小花並沒有深入,以正道盟江湖上的名聲,想必不會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即便是正道盟想做,他們斷不會挑選平陽城,所以,張小花只在周圍看看便罷。
浣溪山莊似乎跟秋菊說的一樣,並沒有太多變化,各人都有自己的營生,只是這些已經跟張小花沒半個銅錢的關系, 所以,他也並沒有冒失的前往,跟田重喜和馬景套套老關系。
天色已經暮了,張小花從平陽城的東面回來,這日他又離城走了數十裡,尋了不少的村莊和樹林,就是許多人跡罕見的地方,他也都用神識查看過,還是一無所獲,現在也只有平陽城南沒有看過,可自己就是從南門進的,一路行來確實沒有見到什麽奇怪的事情,看來,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奇跡發生,自己只有對聶倩虞說聲抱歉了。
可是,想想小桔子的音容笑貌,這十幾天的不見,就要永生難見,張小花自己心裡也是一陣的難過,假如自己沒有撇下兩人單獨在平陽城,而是帶著她們去郭莊,嗯,即便是魯鎮,是不是也能避過這場災禍?
越是想,張小花心裡越是內疚,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應該太過避諱這兩個女孩子的。
正想間,迎面從平陽城東門方向過來一輛拉著“農家寶”的大糞車,一股子難聞的惡臭撲鼻而來,旁邊路上不少的人都掩鼻躲避,張小花自小就在農家長大,這些味道自然並不陌生,也沒有當回事兒的。
只是,張小花騎在四不像的背上,這歡歡一向都有走大路正中央的癖好,這次依舊不例外,迎面就要碰到糞車,張小花急忙拍拍歡歡的腦袋,示意它趕緊跟人家讓道,自己雖然不怕這個味道,可若是撞上,弄了一身的農家寶,那也是不妙的。
可是,就在歡歡跟大糞車擦肩而過的時候,張小花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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