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散去的同時,凌宣走到興鼬身邊,頗有得色的說著:“興老弟,你看今日宗主大人對愚兄的建議很是滿意吧,想必接下來就會派愚兄前往征戰了。到時候,免不了要興老弟多多提供情報啊。”說著大笑了幾聲,舉步離去。
興鼬此時反而顯得很鎮靜,並沒有被凌宣的話語所激怒,只聽他嘟囔了幾聲,臉上泛起了一陣陣的陰險,也是自顧自的走了。而這一切,恰恰的落在了一些有心人的眼裡。
張青蕭回到洞府之後,正在思量之後的一些行動,只見一個傳訊符突然飛了進來,張青蕭接過傳訊符一看,便笑著說:“夜胤,既然來了,就不用那麽客氣了。有話就說吧。”
一陣黑霧又是莫名的升起,夜胤的身影逐漸的顯露,只看他躬身行禮,恭敬的說到:“夜胤參見宗主大人。”
張青蕭笑了出來,看著身影漸明的夜胤,笑著說:“夜胤,你不回去休息,來找本宗作甚?有話就快說。”
夜胤當然不敢怠慢,只聽他直言到:“宗主大人,今日議會之時,雖然眾人都各抒己見,針對宗主大人的計劃。也頗是有些用處的。只是不知宗主大人為何不滿意?”
“夜胤啊夜胤,沒想到你小子的心思如此的敏銳。說說看,你又是如何看出來本宗不滿意的。”張青蕭的心情似乎很好。面對夜胤的問題,毫不掩飾的回答了出來。
夜胤一聽張青蕭的反問。哪裡不知這是張青蕭對自己的信任,於是整理了一下措辭,緩緩開口到:“啟稟宗主大人,今日議會之上,小的一直沒有發言,一是因為小的沒有足夠好的計策可獻,再者就是宗主大人提問之時,並沒有說明真實的想法。故而。小的也就保持沉默,希望之後會聽到宗主大人的解惑。”
夜胤微微看了一眼張青蕭,發現對方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嘴邊還掛著一絲笑容,他心裡打了個顫,又是繼續說到:“但是,就在眾人七嘴八舌的一番議論之後,宗主大人還是沒有說出心中的真實目的,如此讓小的更加覺得,今天的議會。只不過是宗主大人的一次試探。想了解我天魔一十三宗的基本情況,而且順便也可以看看宗內是否團結一致。而且,宗主大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對大家的計策予以點評。隻一味的都稱好,這似乎和宗主大人的行事作風,也是有些不符啊。”
夜胤說完,腦後冒起一陣冷汗,他如今敢如此的直言不諱,那也是堵上了自己在張青蕭心中的信任度,要知道自己這麽一說,很有可能引起張青蕭的不滿。
那張青蕭自己呢,聽完夜胤的一番言語之後。居然只是開懷的大笑了起來,待得自己笑了一會兒。才又重新換上平靜的面容,爽朗的說到:“夜胤啊夜胤。老子還真是沒有看錯你啊!沒想到你的心思是越發的細膩了。本宗今日就是這樣的想法,若是連自己現在的情況都不了解,如何能辦大事?表面看各宗門都很維護天魔宗的利益,可是暗地裡卻又都是為自己做打算,要是今天不能肅清這些問題,莫說是攻打道宗門派,我天魔宗自身就是要瓦解的!”
夜胤靜靜聽著張青蕭的解惑,那表情都是越發的豐富,直到張青蕭講完,夜胤也是長長的歎出一口氣,再次的躬身拜到:“宗主大人之所慮,著實的讓小的敬佩。沒想到大人只是這麽簡單的一手,就已經掌控了全局。”夜胤說完也是暗自慶幸,若是自己有一絲的私心,怕是早就被張青蕭看出來了吧。
“夜胤,你也不用多心。本宗知道你對本宗的忠心,只要你認真的做好自己的事,之前本宗答應你的那些,一定會兌現的。好了,你今天也聽了其他人的計策,你現在有什麽想法,也可以說說。”張青蕭隻一聽夜胤的話,就知道他的想法,簡單兩句話,便撫慰了夜胤的心情。
夜胤知道此時該是自己獻策的時候了,急忙整理了一下頭緒,對著張青蕭一拱手,便說到:“宗主大人,雖小的不知大人主要針對的道宗門派,但是按照現有的條件來看,只能是先把宗內安撫好,然後再統一發揮各宗的能力,並且在攻打道宗門派之時,不應分散力量,應著其一點,一舉拿下,且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另外,小的認為這次的行動,一開始一定要派遣值得信任的人打前站,待前方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再把宗內一些不安分的人派出攻打,若其中有一心為我天魔宗之人,那必是死命拚殺;若是那些私心較重的,必是躲躲閃閃。如此,後援之中同樣派遣親信之人,前去增援。但凡是表現好的,全都留下,但凡是那些玩心眼的,一次性斬草除根。”
“而且,為了防止行動發生意外,真正知道這次行動目標的人要嚴格控制。而且每個領頭的人只能有一個任務,每個任務依次銜接,就算是其中一個任務被泄露了,那麽又不至於讓我天魔宗處處被動。第三,這次的行動,一定要有鋪墊。這一點可以借用劍修的一些做法。我們也是先在三國的各地撒下一下迷霧,挑起一些小小的爭端,而這些爭端就是那些小門派自己能解決的。這樣一來,名門大派必不會放在心上,我們這樣就有機會選定行動目標,從而一舉擊破!”夜胤有條不紊的說出了自己的設想,同時也一直看著張青蕭的表情,不過此時的張青蕭哪能讓別人看出心裡的所想,故而在夜胤說完之後,張青蕭也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夜胤靜靜的等著張青蕭開口,他知道自己的這些策劃並不是很完善,畢竟他缺少最關鍵的行動目標及行動力度。故而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待張青蕭的解惑。
反觀張青蕭,他對於夜胤能說出那麽多已經感覺很滿意了,甚至於還有一些驚訝,畢竟這個策劃過程中,有四成已經和自己的想法一致了,只是其中一些細節,是夜胤不能考慮到的。當然,張青蕭此時也不便說出那些細節,因為時機還不成熟。
本來夜胤以為張青蕭會為自己解惑,哪不知張青蕭過了好一陣以後,只是淡淡的問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只聽他說到:“夜胤啊,如今你已是金丹期的修為,且跟在本宗身邊也是很多年了。如今天下局勢如此的不穩定,你自己就沒有一些別的想法嗎?”
夜胤那是真的驚訝了, 他不知道張青蕭為何會突然問起這些問題,要知道這些問題已經是每個人心底的秘密了。正當他舉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言語的時候,張青蕭又是開口了:“夜胤,你也莫要在意。自從老子的娘子走了,老子很久沒有找人談談心了。如今,你我二人就在此把酒言歡如何?”說罷,居然親自布置起了酒桌。那張青蕭只是將手一揮,一副桌椅頓時出現,還有那玉杯玉壺,靈果肉食,一應具有。
夜胤此時才算知道,自己的宗主大人,是真心的要和自己交心的。本就十分忠心的他,丟掉了那份拘謹,上前拿起酒杯酒壺,為張青蕭斟起了酒,隨後也是自己滿上一杯,舉杯衝著張青蕭說到:“夜胤感謝宗主大人的信任和愛戴,此生至死不渝!”言罷一口飲盡杯中酒,再次倒上一杯,和張青蕭一起坐了下來。
而張青蕭也是笑吟吟的看著夜胤的表態,自顧自的飲了一杯,又自己給自己續上,靜靜的聽著夜胤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時間他竟然思緒飄忽,似乎回到了殤華冥,似乎看見了師父,也看見了大師兄,看見了那些他心中最懷念的過往。
【吾本一修真,道法來開門;清風拂面過,明月照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