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鳴居士依舊是小心翼翼的樣子,走到方桌的前面,並沒有著急的去拿盒子,而是,前後左右的細致的觀察一番,拿著匕首先是在椅子上敲來敲去,甚至還把蒲團也都挑落在地,然後,又用匕首把錦盒都梛了位置,也沒發現有什麽動靜。最後他還是不放心,走到右手的牆壁下,掀開三幅畫分別看看,也沒有發現機關。這才走到桌子前面,對大家說:“看來,這裡應該是沒有什麽機關了,你們的看法呢?”
剩余的諸位自進到密地之後就一直跟著雁鳴居士,到了大廳更是站著不敢動,江湖上自古就有陣法一說,但到了他們這個年代,陣法早就成傳說了,偶爾有幾個陣法大家,也都是口頭的大家,並沒聽說過哪個陣法家用幾個竹片,幾個石頭就派出了陣法,把某某某困住,更不用說用整個酸棗林派成的大陣了,這明顯就是幾百年前的大手筆,大家的心神早就被震駭,早就順從的聽了師傅的囑咐,以雁鳴居士馬首是瞻了,這時他問起建議,大家又如何會有異議?都忙點頭,同意而已。
雁鳴居士很是滿意他們的態度,笑呵呵的說:“江湖是個莫測的地方,多點小心還是好的,你們也到處看看,看大廳裡是否有其他機關,也是你們的機緣,如有所得,就是你們的好處。”
大家相互對望幾眼,也都四散了,去大廳各處查看。大家的心裡也有嘀咕,難不成雁鳴居士有什麽企圖?調換錦盒?不過,大廳也就這麽大,有什麽動作大家都看的清楚,也不怕他做動作。也許前輩真的有照顧晚輩的心思吧,反正到處看看也沒甚大礙。
果然,不消一刻,大家就搜索完了,沒有任何的發現。看來,大廳中的寶物就是這幾個盒子了。
雁鳴居士看大家都回來,就清清嗓子,說:“按照之前的和議,我們四派皆可挑選一個錦盒,司徒幫主雖是惡虎幫,應著歸於馬少俠一派,不算單獨一派,司徒幫主是否有異議啊?”
司徒平面色平靜的說:“在下沒有異議。”
是啊,她哪裡敢有異議,剛才的命都是別人救的。
雁鳴居士接著說:“那接下來,就按照持有皮子的順序,按照地圖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的順序來取盒子,拿到什麽樣子的東西,各安天命。”說完,他就站在了桌子的一邊。
按照順序,第一個取盒子的應該是縹緲派,溫文海想了想,就走上前來,仔細的看看桌子上的四個錦盒,一模一樣的,沒看到任何的區別,上面都有著一層的灰塵,看來是擺在上面很久的,他沉思片刻,就拿了從左往右的第二個。正想打開看看有什麽東西,卻被雁鳴居士阻止了,雁鳴居士說:“盒子裡肯定就是寶物了,而正好四個,每人一個,都有收獲,但是每個盒子中的東西未必就是一樣,也許會有差別,如果都知道了彼此裡面的東西,大家難免會有得隴望蜀之心,不若大家都保持神秘,在此處不打開錦盒,出了此處再做打算如何?”
大家點頭稱是,
溫文海也把錦盒放入懷中,退回原處。 接著是萬劍鋒馬向陽,然後才是雁鳴居士,最後是譚武上前拿了最後的一個錦盒。大家都沒有觀看,放入懷中。
分配停當之後,大家的眼睛就望向了長幾上,遠處的那個扁平的盒子。
雁鳴居士走到長幾的遠端,拿起盒子,入手硬硬的,還挺沉的樣子,仔細觀看,好像是整塊石頭雕刻成的。好像是裝寶物的,卻不知為何沒放在桌子上,而是扔在長幾的另一頭?
雁鳴居士走到桌子前,把盒子遞給大家傳看,之後就擺在桌子上,靜靜的看著大家,說:“這屋子裡就剩下這個盒子,沒有辦法平分,你們看是否就依我們以前所說,用剪刀石頭布決定歸誰?”
大家相互觀望,心裡覺得一陣的荒謬,江湖兒女竟然要用孩童的遊戲決定這麽重要的事物,不過,不用這個溫和的方法,面對這麽眼饞的寶物,動起刀劍誰會留手?難保最後誰是漁翁得利呢。
大家也只有默許了,這時馬向陽說話了:“前輩,我有個建議。”
雁鳴居士一副不出意外的神情說:“馬少俠盡管說。”
馬向陽說:“剪刀石頭布的法子,我等皆無異議,但是,我還有個小小的要求,就是,希望無論是誰得到了這個盒子,都打開讓我們看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麽東西?大家看如何?”
雁鳴居士沉思片刻,點頭應允,其他眾人也都是這個心思,自己的寶物回去自然知道了,這個盒子裡的東西未必就是自己的,一定要看看才好的。
然後,雁鳴居士就安排猜拳的順序了,還是依照剛才取錦盒的順序,由縹緲派和萬劍鋒一組,雁鳴居士和譚家一組。
縹緲派的溫文海和薛青對視一眼,溫文海對薛青點點頭,鼓勵的笑笑,同時也是滿臉的尷尬,薛青就走上前,來到方桌的前面,只有她知道為何師兄滿臉的尷尬,任誰自小跟自己玩這個猜拳的遊戲,從小輸到大,都會一提這個猜拳就會尷尬的。
萬劍鋒只有馬向陽來了,他自然不會放心的讓司徒平上來,其實,就是他放心的讓司徒平來猜拳,司徒幫主也是不敢的啊。
見兩人上前,雁鳴居士開口說:“猜拳的規則自然是:剪刀贏布,布贏石頭,石頭贏剪刀。開始之前,要給絲巾給每人蒙上眼睛,等我喊一、二、三,大家同時出拳。然後,取下絲巾,我們大家看誰輸誰贏。”
薛青跟馬向陽的第一回合,都出的是剪刀,而第二回合,薛青依舊是剪刀,馬向陽卻出了布,當馬向陽第二次取下紗巾的時候,懊悔的退了下去。
雁鳴居士跟譚文的較量倒是一局定的勝負,雁鳴居士是石頭,譚文是剪刀。
最後一局是關鍵的一局了,這時雁鳴居士思索了一下,示意司徒平給自己和薛青蒙上紗巾,等馬向陽數完三個數,然後出了剪刀,取下紗巾後,發現薛青也是剪刀,於是再蒙上紗巾,稍微思索一下,等三個數完,又出了剪刀,結果發現對方還是剪刀,不由得一愣,其實,雁鳴居士提出這個遊戲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裡面的。他自小各種雜術都很精通,比如猜拳,賭博等等,贏多輸少,反倒是武功方面由於涉獵過多,反倒不能登峰造極。這關鍵時候,發現對方也是高手,心中一震,更加重視起來,不過,第三局,雁鳴居士出了布,而薛青薛女俠依然是剪刀,沒任何的變動。雁鳴居士扯下紗巾的同時,不由心中唏噓起來,作繭自縛啊,早知比武多好啊。
且不說薛青滿臉的興奮,溫文海接過盒子就要打開,雁鳴居士阻止到:“且慢,放到桌子上,遠遠的用劍挑了開來,防止有機關。”溫文海依言放到桌上,用劍尖在盒子上挑了幾下,都沒有找到盒蓋的位置,他這次再次拿起盒子,仔細觀看,這才發現這個盒子居然是密閉的,然後,他使勁的掰,也沒有打開。另外的幾個人也都沒打開,雁鳴居士也拿起匕首,在盒子上撬了起來,也沒什麽效果,最後,他全然不顧溫文海的眼光,居然用匕首在盒子上砍,也沒有砍動盒子的任何痕跡。
他終於明白這個盒子為何被遠遠的扔在長幾的一端了。
隨手就還給了溫文海,溫文海也小心的把那個盒子揣著了懷裡。
眼見大廳已經沒有了東西,眾人的心思早就飛到了藥圃。雁鳴居士帶著大家來到藥圃,對大家說:“大家準備的不充分,也不知道能否帶走更多的藥材, 我建議這次先帶一些成熟的,能保存的藥材,一式四份,每派一份,種子等移植的事情,等我們四派再商量決定。大家看可好?”
眾人自是沒有異議,然後由雁鳴居士帶領,一塊地一塊地的采集,將所有成熟的藥材每樣都采了四份,打成四個包裹,每派一個。
最後,雁鳴居士才對眾人說:“由於大家各自都沒有機緣,我們只有在藥圃這裡給自己一些安慰,剛才的都是帶給各自門派的,接下來我們自己每人隻許采三樣成熟的藥物歸個人。”
說完,雁鳴居士帶著大家又是每個藥田都走了一遍,根據各自的要求采集了藥材其實大家認識的藥材差不多,大多都是幾百年的人參,何首烏,田七,山精等物。
等忙完這些,密地的光線已經有些暗淡了,估計外邊應該是早就過午了,眾人這才想起出去的事宜,進來就花費了很長的時間,這出去,豈不是要到夜裡了?雁鳴居士笑著安慰眾人:“這出去,隨便找一處走就是了,只要筆直的走,就能出去。不過,看這天色也是該走的時辰了,我們這就離開吧。”
說完,大家各自拿起包裹,隨著雁鳴居士找了酸棗林中間的兩棵棗樹,徑直走了。
眾人卻不知,當他們的人剛走進酸棗林,一個形似蛇頭怪物腦袋就從溫度高的嚇人的湖中探出,向著他們走的地方注視片刻,這才縮入水中,隻留下湖面的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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