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小花並不明白,他跟張小虎的衣著、舉止,稍微有點見識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鄉間出來的,估計也是第一次出遠門,起先的幾人不過家境也是一般,雖然心裡有些看不起他們,也沒有從表面顯露,而李錦風呢,讀書人講究的就是一個涵養,自不會為這個就從臉上表露什麽,而這上官雲則是不同,出身富家,雖說不是紈絝,可家裡的家丁穿戴、舉止都是比張小花他們強的,他這次出門沒有用自己的馬車,改乘車馬行的馬車也是有一番歷練的意思,這剛上車就碰到兩個明顯是鄉下土包子的人坐在面前,自然就有不耐煩的表現,其實倒也不是惡意,倒是弄得張小花莫名其妙了。
坐在一邊的胖子察言觀色的看到了上官雲的表情,也朝張小花那邊瞧瞧,自己撇撇嘴,眯上眼睛,也不知道是撇給誰看的,不過,看他幾次想插嘴跟上官雲說話的樣子,估計這嘴臉大多說給張小花的。
上官雲跟李錦風聊了一會兒,突然問:“李兄,你在平陽城習文多時,可否知道有個蓮花鏢局?”
李錦風一愣,說:“知道啊,平陽城的人幾乎都知道這個鏢局的,它就坐落在平陽城的西邊,佔地很大,據說很有勢力的,在豫國開了不少的據點。上官兄,怎麽突然提到蓮花鏢局,難道有生意要照顧它?”
這時,旁邊的胖子終於找到插嘴的機會了,他在一邊拱拱手說:“敢問上官公子是否也是去蓮花鏢局應試?”
上官雲驚訝地看著胖子,問:“請問,您也是嗎?”
那胖子說:“在下於倫,正是前往蓮花鏢局的。”
上官雲笑著說:“沒想到旁邊居然有個同道啊,失敬失敬,不過,不知於兄是否以前去過蓮花鏢局嗎?”
於倫說:“平陽城我倒是來過,可惜忙於玩耍,沒機會去那裡的,這不聽說蓮花鏢局招人,我也來試試運氣,看能否被挑上。不過,看上官兄家境甚好,為何來鏢局混日子?”
上官雲苦笑道:“我這也是偷偷跑出來的,家裡人逼著我習文,可是我見到那書本就頭暈,前幾天,聽到手下的護院說起蓮花鏢局,感覺不錯,就來試試,想我從小就習武強身,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吧,等我學了真本事回家,就不用看我們家老頭子的臉色,天天之乎者也了。”
說完,似乎感覺說的有點過,趕緊對李錦風說:“李兄,不是說你們讀書人怎麽樣啊,是我天生對讀書沒興趣,你可不要介意。”
李錦風笑笑說:“不會的,人各有志,但說無妨。”
心裡卻腹誹不已,一群的魯莽武夫。
這時,旁邊的張小花怯怯的問:“請問,
這蓮花鏢局是不是和魯鎮的蓮花鏢局有什麽關系?” 上官雲看看他沒吭聲,倒是於倫說:“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從魯鎮來到的吧,那蓮花鏢局是一間很大的鏢局,在各地都有據點,魯鎮自然是有的。”
張小花點點頭,說:“哦,這個我知道了,我還想再問問。”
於倫笑著說:“小兄弟但說無妨,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胖子那鼓起的腮幫子顯出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張小花問:“那,鏢局是幹什麽的?”
“咣當”一聲,胖子於倫躺倒在車上,頭碰到馬車的篷子上。
李錦風和上官雲也是張大了嘴巴,很吃驚的望著張小花,小花很奇怪:“你們怎麽了?你們也不知道鏢局是幹什麽的吧。”
這時旁邊的護衛說話了,說:“小兄弟是第一次出門吧。”
張小花點點頭,那護衛說:“這鏢局就是一些有武功的人組織在一起,給平常人護送財物,或者保護別人安全的。”
張小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裡卻想:“盧大俠說如果我們家有事情,就拿令牌到魯鎮的蓮花鏢局,那蓮花鏢局一定跟縹緲派有關系吧。”
張小虎在旁邊看著張小花問這些問題,臉也有點紅,這些問題他也不是很懂,只是不好意思問,張小花問了,正好也讓自己聽聽。
這時,胖子於倫坐起來,上官雲和李錦風的嘴巴也合上了,不過,張小花又問:“那上官大哥和於大哥是不是去鏢局當護衛?”
這三人,再次失態。
於倫好笑的說:“小兄弟,是這樣的,蓮花鏢局不僅給別人提供護衛,它自己也教人習武,我們去蓮花鏢局是學習武功的。”
聽到這句話,張小花和張小虎眼睛一亮,相互對望一眼,心中已經有了定計,張小花又問:“於大哥,那蓮花鏢局是怎麽選人的?”
於倫說:“不外乎力氣、拳腳和兵器吧,具體我也不大清楚,去了就知道唄。”
張小虎聽了,暗暗記在心裡。
那邊的上官雲已經不耐煩了,說:“問這麽多幹嘛,難不成你也要去參加?”
於倫說:“小兄弟年紀太小,估計是不收的,你這個哥哥倒是可以去試試。”
張小虎說:“真的嗎?”
於倫眨巴眨巴眼睛說:“真的,你沒問題。”
張小虎心裡高興,問:“那明天你們去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呢?我們不知道怎麽走。”
於倫笑眯眯的說:“這個沒問題,明天我們一起去。”
接著,於倫等三人開始說些人文風情等事情,張小虎和張小花是插不上嘴的,兩人都高興地看著外邊,似乎看到明天的光明,可憐第一次出門的他們卻沒有看到上官雲眉間的不屑,還有於倫眼中的譏笑,只有護衛看到了這些,不過想來他也知道兩人是初次出門,必然會碰壁,也不是太大的事情,所以就沒有特意的提醒。
馬車是夜間到的平陽城,本來還想看看平陽城樣子的張家兄弟,看看漆黑的夜幕早就熄了這個想法,只能看看黑暗中那龐大的城門似怪獸的大口吞下了馬車,還有路邊大戶人家門前的燈籠在風中搖擺。
馬車進城又走了好遠,這才停到一個僻靜的所在,大家都下了車,果然又是一個“疾馳”車馬行的牌子,想必就是平陽城的車馬行,夜色已經深了,車馬行的夥計把眾人讓進店裡,眾人草草吃了東西,都各自休息了,張家兄弟自然還是住通鋪,於倫等三人住哪裡張小花是不知道的,本來還要囑咐一下明天一起去蓮花鏢局的事情,可是看看他們疲倦的樣子,張小花張張口,還是沒有喊出聲來。
平陽城車馬行的通鋪倒是比別的地方乾淨, 人也不是很多,張家兄弟也顧不得很多,累了一天,巴不得趕緊睡覺,張小花更是撲在鋪上就睡著了,張小虎則還是小心的把包裹枕在頭下,這才沉沉睡去。
次日早晨,兩人醒的很早,用過早飯,就在門口等於倫等三人,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出來,兩人慌神了,進裡面打探,這才知道原來昨夜上官公子住下之後,感覺店裡住著不舒服,叫了於倫和李錦風一同尋別的客棧了,這秀才李錦風的拍胸膛,胖子於倫的滿口應承,立馬就成了泡影,兄弟二人不由面面相覷,這人怎就這麽不守信用呢?
兄弟兩人合計是去縹緲派呢,還是去蓮花鏢局,最後聽張小虎的,還是去縹緲派,可是縹緲派又在哪裡呢?兄弟兩人又去找車馬行的夥計打探,好在車馬行的夥計態度還好,那縹緲派的名聲又是顯赫,很容易就打探出來了,原來縹緲派並不在平陽城內,而是在城東十裡的縹緲山莊。
這車馬行卻是在平陽城的西北角,需要穿過平陽城從東門出去,等兩人問明了路線,才從車馬行出來。
車馬行是平陽城西北角一個偏僻的所在,這時的太陽雖然升起了老高,但附近也沒有太多的人,等兄弟二人走了一段路,穿過一個巷子,轉了一個彎,兩人不由自主都停住了腳步,張小虎看著眼前的一切,納悶地問張小虎:“二哥,難道,又過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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