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鵬等他拜倒,這才起身,將水雨朋攙扶起來,朗聲說道:“水兄客氣,既入我縹緲派,就是我等弟兄,快快請起。”
其余眾人見狀,也都笑呵呵得上去,一起恭賀。
於是水雨朋又重新給眾人一一見禮。
等大家回禮完畢,歐鵬又讓幫眾搬了幾把椅子過來,眾人都坐了下來。
歐鵬笑著對水雨朋說:“水兄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何讓你重掌洛水,而不是讓別人取而代之吧。”
水雨朋拱手說:“幫主既然有此安排,自然有幫主的道理,屬下一定聽從幫主的安排,不過,屬下的確有些奇怪,洛水幫上到長老下到堂主,確實有很多人可以替代屬下的,幫主能用屬下,出乎屬下的意料,屬下洗耳恭聽,請幫助解惑。”
歐鵬聽水雨朋一口一個“屬下”,笑道:“水兄不必如此用屬下相稱,我縹緲派沒那麽多規矩,我也沒把水兄當屬下看待,如果願意,水兄用兄弟相稱就是了。”
水雨朋從善如流,笑道:“幫主既然如此說了,那兄弟敢不從命?”
歐鵬接著說:“洛水幫與縹緲派一戰,雖說很激烈,但縹緲派出的弟子皆屬精英,下手也有分寸,洛水幫雖然被拿下,但也並非傷亡慘重,甚至可以說並沒有傷到筋骨,只是人心潰散而已,現在縹緲派要做的就是重新凝聚洛水的士氣,以便應付其他幫派的窺探之心,而能在短時間內讓洛水重整旗鼓,自然是非水兄莫屬的,倘若換了別人,不僅要重新洗牌,還要面對派中其他人的質疑,雖然縹緲派能以武力力挺,但畢竟是內耗了,還有隱患,這是縹緲派所不能接受的。況且,如水兄所知,縹緲派內部並沒有精通水上事務的兄弟,這洛水幫還是要由洛水幫的人來管理,這最合適的人選可是非水兄莫屬啊。要不,歐某也不會花如此大的氣力,來請水兄投入我縹緲門下。”
水雨朋猶自不信,說:“難道幫主能放心兄弟遠去洛水?”
“呵呵,”歐鵬一陣笑,說:“水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讓水兄去洛水,我不得不放心啊,不過,也得讓水兄有些牽掛才行,水兄的家眷就不必帶著去洛水了,在我縹緲山莊落戶即可,左右洛水也不是很遠,水兄經常回派中即可。而且,我看天天賢侄骨骼清奇,是個習武的良才,等過了今年,讓成嶽或阿海等弟子,收入門下,修習我縹緲功法,日後必定是身兼兩家之長的武林棟梁。”
水雨朋臉色微變,少瞬即逝,抱拳說:“多謝幫主安排。”
歐鵬見狀,笑著說:“水兄似乎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不過也難怪,既然讓水兄投入我縹緲派門牆,自然有好處給水兄,否則怎能讓水兄心甘情願?”
望著水雨朋不解的樣子,歐鵬開懷大笑,說:“水兄,這江湖中門派林立,幫派也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新的幫派成立,舊的幫派滅亡,江湖一代新人換舊人,比如洛水幫自上任幫主組建,至今不過兩代將近三十年吧。”
水雨朋點頭應道:“是的,不過三十余年,像洛水幫這樣的幫派在江湖中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啊。”
歐鵬接著說:“江湖中門派迭起,各領風騷數百年,但還是有個別的門派屹立不倒,如江中磐石,任江湖風雲如何變換,
他們都是永恆的主角。這些門派想必水兄也是知道的吧。” 水雨朋笑著說:“這是自然,想那大林寺,傳香教,這些超級大派,在江湖中的歲月已是已數百年計算的,在下豈能不知?”
歐鵬點點頭,接著說:“這些超級大派,有自己的固定山脈,佔據方圓數十裡供自己派中弟子生活、習武,最為關鍵的是,這些超級大派有自己的武功傳承,弟子們修煉的都是自己門派的武功,這些武功大都是江湖中極為上乘的,修習起來比一般的武功事半功倍,而且,這些門派都有自己挑選弟子的方式和方法,能保證從眾多平常人中挑選出適合自己門派的弟子,保證了門派的興旺。”
水雨朋苦笑道:“幫主說的沒錯,像大林寺的如來神掌,拈花心法,我等都是聞其名而從未見過的,江湖中流傳的羅漢拳,二郎拳等估計都是大林寺不屑修習的低級武技吧,大林寺的內功心法在江湖可是鮮有外傳的。洛水幫就根本沒自己的武功心法,在下也是當年偶爾得到一部別人遺留的內功心法,這才能在江湖中有半席之地,否則估計還不知道在江湖中哪個地方,拿了刀劍,用鮮血換日子呢。”
歐鵬說:“是啊,水兄的感慨是江湖眾多人的心聲,入江湖易,習武功難,沒有好的機遇,沒有門派的傳承底蘊,萬難修成高深的武功。”
水雨朋心中依舊不解,這些在江湖底層來講固然是一些不容易知道的秘聞,但在各派幫主、掌門耳中,卻是極為平常的常識,卻不知今日歐鵬講出來是什麽意思?
他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但他依舊說:“是啊,想當年,我十來歲的時候,離家出走,想要闖蕩江湖,卻是兩眼一抹黑,被人蒙了投身一個小幫派中,打打殺殺數年才摸清江湖的形勢,這才知道大林寺和傳香教才是學武功的聖地,等我找機會去那裡拜師學藝,卻被告知自己早過了習武的年紀,雖然那幾年也在生死搏鬥中學了一些武技,但在人家眼中就是垃圾,根本不值一提,現在想來,當年的自己確實是太衝動了,想法也極其的幼稚,想著到了江湖就能修習高深的武功,還真是……”
說到這裡,水雨朋搖搖頭,一番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歐鵬也附和道:“水兄說的沒錯,這江湖自古都是師父挑徒弟,萬沒有徒弟找師父的道理,一般的弟子大多都是在幼年就被挑選出來打熬筋骨,鍛造經脈的,偶爾有沒被挑選到的,即使是資質優秀,等經脈固定了,再來拜師學藝,那成就也是有限,別說是大林寺和傳香教,就連我縹緲派也多半不收的。更況且,就算是已經入門的弟子,還要看其資質,有些修習外功,有些修習內功,不同的功法對不同的人,效果也是不同的,如果你拜入的門派中沒有適合你的功法,你修煉十年隻當人家修煉的一年,你卻如何出人頭地?所以,一個門派的武功傳承,門派中功法底蘊,卻是極其重要的。”
水雨朋心有戚戚焉,道:“幫主說的極是,我現在都羨慕那些拜入大林寺和傳香教的弟子,真是有福緣啊,能修習高深、正宗的武功。”
這時,旁邊聽他們講話的胡老大開口了,笑眯眯的說:“水幫主,卻是不用羨慕的,現在就有個好機會放在你面前。”
水雨朋一愣,問胡老大:“胡兄,此話怎講?”
歐鵬含笑說:“水兄莫急,剛才說到武功傳承,水兄自然就想到了數百年屹立的名門大派,其實,還有一些有武功傳承的門派,雖然不是超級大派,卻也在江湖風雲變幻中生存下來,傳承數百年的,只是運道不濟,沒能成就超級大派罷了,能在這等門派中修煉,並不比大林寺等差到哪裡去的。”
水雨朋聽了這話,臉色一凝, 旋即狂喜起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幫主,這縹緲派難不成已經有數百年的傳承?”
說完猶自不信的看著歐鵬的臉。
歐鵬含笑,驕傲的點點頭。
水雨朋長歎一口氣,說:“與縹緲派相比洛水幫只是初生的幼兒,能投到縹緲這等傳承數百年的門派,也是水某之幸,洛水之幸啊,只可惜水某經脈已成,不能改修縹緲功法,真一大憾呀。”
歐鵬則安慰道:“水兄不必歎氣,剛才歐某不是承擔讓天天賢侄拜入縹緲派嘛,讓兒孫實現你的志向,不也是一樁快事?”
水雨朋心中感激,再次拜倒,道:“多謝幫主安排。”
這次,卻是真心真意的拜服了。
歐鵬趕緊起身,扶了水雨朋起身,說:“既然已是兄弟,就不必客氣了。”
說完,運功在水雨朋肩上一拍,一股深厚之極的內力從水雨朋肩上穴道蜂擁而入,瞬間就在水雨朋全身的經脈遊走一遍,解開了水雨朋早前被封閉的全身穴道,也是到了如今,歐鵬才真的放心水雨朋。
水雨朋感覺到歐鵬功力之深厚,不禁心裡駭然,這江湖中點穴解穴都有特定的手法,若解穴的方法不對,對人體的傷害是很大的,這歐鵬居然不施展特定的手法,固然是知道點穴的手法,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的內力有信心,任何技巧在深厚的內力面前,都是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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