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時月的這杯敬酒真的是實心實意,三蛟王和七水幫主皆站起身,舉杯說道:“秦大人一路辛苦,這些都是在下應該做的,請。”眾人皆歡笑,舉杯飲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開始熱烈起來,眾人對秦時月只是耳聞,他們這等神教的高層弟子,一般都在教中修煉,很少參與江湖事務,這次若不是東西特殊,也未必能派得出來,這些幫主哪一個不是心思縝密之輩?知道這是一個難得機會,待基本的禮儀過後,皆都瞅準了機會,來跟秦時月套套近乎。
秦時月也是高興,來者不拒,皆和顏悅色,交談甚歡,看到秦時月如浴春風的樣子,眾人更是高興,來之前,聽得江湖傳聞,猜想到秦時月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唯恐難以相處,可現在看來,江湖傳言不盡翔實呀,再說了,他們一向都是信奉“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對待朋友要像春風般溫暖”,秦時月不正是實踐這句話的典型寫照?
於是,眾幫主更是在心中高看秦時月幾分,敬酒更是勤快,就連徐嬌童也是大了膽子,上前敬幾杯,不過,敬酒後的一句話,可是讓眾人皆樂的。那徐嬌童說道:“這酒入口綿甜,可後勁兒十足,秦大人可要適量,莫飲得過多。”
徐嬌童關心之余可是忘記了,在座眾人皆是內功深湛之輩,若是酒醉,只要暗運內力,將酒逼出體外即可,哪裡會有飲酒過量的後遺之症?
秦時月點頭,道:“我知道的,阿嬌。”
這個阿嬌叫的順嘴,徐嬌童嬌羞,退回了自己的坐席。
又喝了一會兒,秦時月抽空問徐蛟王:“徐蛟王,有件事情,秦某想問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
徐蛟王笑呵呵說道:“秦大人有話就直說,在老朽這裡,沒什麽合適不合適的。”
秦時月看看旁邊徐嬌童有些微蹙的眉頭,問道:“剛才在城門口的那個慕容統領,是怎麽回事兒?”
徐蛟王想了想,說道:“這事情說來好笑,秦大人知道,這荊越城乃是入海的要道,七水在此匯集奔流入海,而這個海就是咱們南海,是小老兒的地盤,雖然南海蛟宮在南海的深處,可在這個交通要衝中,也要有個基業,於是南海蛟宮很早就在此地經營,這個山莊就是多年早就的。荊越城對於咱們江湖門派很重要,對於官府來講,就更為重要,官府在這荊越城派駐了不少的軍隊,別的咱們就不說,跟咱們有關的就是荊越城的水軍,這水軍有戰船百艘,水兵數千,有一位姓魯的將軍統領,手下又有十幾個統領,分別管轄各自的兵營,那個慕容統領就是其中一個。”
“其實,要說這水軍的實力,
咱們南海蛟宮未必會輸給他們,可人家畢竟是正牌軍,背後還有官府的支援,所以咱們在南海區域,還有這荊越城一般都是避讓他們的,即便是有什麽糾紛,也都是能忍則忍,能避則避的,不想多生枝節,而且,南海蛟宮在此地經營多年,早就根深蒂固,即便是水軍中,也有咱們的力量,這個官府也是知曉,平日裡也不找咱們的事兒,兩方各安無事。” “可這慕容統領卻是個異數,他不是本地人,跟著他的七姨丈,也就是現在的荊越城守備來到此地,在水軍中混了個不錯的差事。咱們南海蛟宮在荊越城的事務一般都是嬌童打理的,自前年跟這個慕容統領見過面後,這廝就對嬌童念念不忘,起了非分之心,嬌童無奈,也托其他統領勸說過,可這廝就是不聽,依舊纏住不放,最後,老朽拜會了他們的魯將軍,知會了嬌童的意思,可你猜那慕容統領怎麽說?”
秦時月大奇,道:“他怎麽說?”
“這廝居然衝魯將軍說:‘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將軍操心軍務就是,何必攪人姻緣好事?’說得魯將軍目瞪口呆,可這廝的姨丈是本城的守備,比魯將軍還高了半階,魯將軍將此事告知老朽,老朽也是苦笑,再一打聽方知,這慕容統領就是個‘二’,不能用常理度量。左右這荊越城不過是南海蛟宮的一個據點,雖然重要,可也不必嬌童時時坐鎮,所以,這幾年嬌童就用了‘避’字訣,能不來就不來,即便是來了,也悄悄的來,悄悄的走,不讓他知覺。”
秦時月點點頭,這是個麻煩事,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這荊越城的水軍正是南海蛟宮的克星,能不得罪當然是不得罪的好,和諧才是王道!
徐蛟王接著說道:“可這荊越城畢竟是官府的天下,這慕容統領雖然‘二’,手下也有一幫子弟兄,秦大人今日在城門口看的那些官兵,素質也相當的高,他手下也有一些文士,出謀劃策的,前幾次嬌童來荊越城,就被他得了消息,堵在門口,叫囂著要提親,嬌童無奈,推說老朽不在城中,沒有父母之命恕難從命,這才堵了他的嘴,這不,今日不巧,就在城門口遇到了,嘴裡還口口聲聲問提親的事情呢,若非老朽深居簡出,他不認得,說不得當時就要跪下了認親的。”
這話說的輕佻,自然是拿那個“二”開玩笑,秦時月和其他兩海蛟王都是哈哈大笑,皆舉杯浮一大白。
秦時月笑道:“雖說是官府作為後台,可咱們神教也未必就怕了他的,不過一個小小的統領,官府就會跟咱們翻臉?”
徐蛟王賠笑道:“那是自然,秦大人說得不錯,不過,神教部屬眾多,我南海蛟宮不過其一,這等小事,小老兒還是不敢麻煩神教的。”
秦時月道:“神教的宗旨就是寧可跟別人翻臉,也不讓每個弟兄受氣。徐蛟王可是放心的,若是需要神教的支援,只需上報就是,別支秦某不敢說,迦樓羅必將全力以赴。”
徐蛟王聽了大喜,道:“既然如此,老朽先謝過秦大人。”
說完,又喚了徐嬌童過來敬酒,徐嬌童聽了,也是高興,不過依舊忐忑道:“秦大人,也不必起衝突的,大不了我不來這荊越城就是,躲過幾年,想必就淡忘了,若為妾身的事情給神教帶了不必要的麻煩,卻是不妥的。”
秦時月笑了,仰脖喝了一杯,傲聲道:“若神教連婦孺都不能護了周全,哪裡還能叫得神教?”
徐嬌童也嫣然一笑,仰脖乾掉,露出白玉般晶瑩的一小段脖頸。
正在這時,從廳外的湖邊,傳來一聲聲的叫喚:“嬌童,額愛你,嬌童,額愛你。”
喧鬧的大廳,立刻沉寂,眾人皆是愕然, 秦時月的臉笑容更濃。
徐嬌童卻是臉上掛了冰霜,先是緊皺眉頭,等聽了真切,又是驚訝,道:“哎喲,這是那慕容統領的聲音,這個‘二’怎麽找到了這裡?”
秦時月看看臉色有些陰沉的徐蛟王,笑道:“既然貴客臨門,咱們怎麽能不接待?走,徐蛟王,咱們去看看這個貴客,也盡一盡地主之誼。”
徐蛟王也是大笑,道:“是啊,咱們去看看,這個貴‘二’到底有什麽來頭。”
見眾人起身,張小花甚是不喜,大廳內的眾人,皆是推杯換盞,只有他無人理會,他哪裡管那麽多,隻埋頭吃菜,甚至還偷偷品了一杯美酒,不過辛辣的味道讓他很是不解,這哪裡叫“綿甜爽口”!慕容統領的事情,他也聽在耳中,他倒覺得這廝很有耐心,不是有句俗話烈女怕纏,只要臉皮厚,沒有追不到的美女。不過,想想慕容統領的那個醜陋,他還是唏噓,這世間天鵝不少,可癩蛤蟆更多呀。
不過,看秦時月跟徐嬌童兩人勾勾搭搭,郎情妾意的樣子,張小花早就給慕容統領判了死刑,居然敢跟這等心狠手辣之輩爭風吃醋,不得不在心底給你樹個大拇指的,你強呀!
而令張小花有些納悶的是,左看右看秦時月,也沒看出有什麽優點呀,不知道徐嬌童看上了他哪一點,可再看看秦時月的滿頭華發,突然有些明白:戀父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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