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從這裡回澹鶴城,再從澹鶴城回這裡一來一回怎麽也得三四個月的時間,我沒事兒淨跟馬車耗上了!”
張小花笑著說道。
聶谷主道:“其實這傳香教也並不在莫愁城的四周,而是還要往西南走,大概在一個叫彩雲之南的地方。”
張小花突然想了起來,問道:“聶伯父,江湖上流傳的月亮之上,那是什麽意思?”
“這個嘛,”聶谷主有些猶豫道:“這是進出傳香教的一個小秘密,我大概不能告訴你,還是有機會,你自己去看吧。”
“這樣啊。”張小花若有所思道:“若是從這裡到傳香教,該如何個走法?”
聶倩虞問道:“任大哥是想知道您這個弟兄的生死即可呢?還是要親眼看看才能放心?”
張小花笑道:“自然是親眼看看方能放心的,不過,若是能提前得到消息,也是最好的。”
聶谷主知道女兒的意思,皺皺眉頭道:“任賢侄,小虞的意思你也明白,就是我們回春谷代你問問傳香教,你那個弟兄是否在傳香教。只是,這個訊息我們可以幫你帶到,可是我們不能保證會有回信的。”
張小花一皺眉頭道:“聶伯父這是什麽意思?”
聶谷主看看嶽老,苦笑道:“我回春谷不過是南方武林中的一個小派,仗著精通醫術和丹藥,跟各派交好,就是傳香教也是跟我們有所聯系,可畢竟人家是超級大派,回春谷能說得上話的,也只是傳香教的拓丹堂,拓丹堂的紫參老人雖然跟我有數面之緣,可他也未必會為這等小事出頭。縹緲派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好似縹緲派幫主夫人在傳香教自成一堂,號‘縹緲堂’,這縹緲堂在傳香教中頗受排擠,若非傳香教教主回護她這個弟子,縹緲堂弟子的日子必不好過。”
張小花點頭道:“小侄明白,別人都是傳香教土生土長的弟子,縹緲堂不過是外來之人,若是沒被羞辱,倒是奇怪的。讓紫參老人幫忙卻是不妥的。”
“而且,其他的閑散弟子,即便是能幫忙,可若是口風不嚴,引起了傳香教的誤解,對回春谷,亦或是貴師門也都是不好的。”
“嗯,原來是這般。”張小花微微點頭道:“看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才好的。”
聽了這話,聶倩虞又是笑道:“任大哥可是小視了傳香教,就算是爹爹告知你傳香教的具體位置,若非傳香教弟子帶路,你也不可能進入傳香教的!”
“咦?”張小花詫異,道:“為何這般?”
“月亮之上,那可不是白叫的。”
聶倩虞抿嘴笑道。
“哦。”張小花暗中思索:“傳香教是仙道傳承大教,有萬年歷史,那縹緲山莊都有護派的大陣,想必傳香教也是亦然的,縹緲山莊的陣法被強拆強佔毀了,看來傳香教並沒有毀壞的,只是,天地間元氣消失殆盡,它這陣法是如何維持?”
看著張小花沉思,聶倩虞有些心急,張小花不過就是想知道自己弟兄的生死,自己卻幫不上忙,只是,她看著爹爹臉上掛著的笑容,心裡卻是納罕:“難道爹爹已經有了定計?”
果然,過了片刻,聶谷主低聲說道:“任賢侄,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你想不想聽一聽呢?”
張小花聽了,心中一喜,連忙說道:“聶伯父請講。”
聶谷主頗有深意的看看聶倩虞,說道:“回春谷的醫術和丹藥在江湖中也算是薄有虛名,傳香教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人到我們回春谷來,尋些常見的藥材,還有一些丹藥,最為關鍵的是,他們還會從我們回春谷挑選一些管理草藥的童子。”
“咦?”張小花有些詫異,奇道:“傳香教為何不自己收徒?”
聶谷主笑道:“收徒跟雜役是不同的,傳香教自然是有自己收徒的途徑,可料理藥田的,在傳香教中可是屬於雜役,地位比較低下,一般的弟子都是不願意,一則汙沒了身份,二則耽擱了修煉。可是這藥田畢竟是拓丹堂的藥草根本,尋常人等並不能信任,也不能勝任,所以傳香教對這個藥田的雜役很是頭疼,早在回春谷創建之初,就跟傳香教有些默契的,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挑人,而我們回春谷也盡量培訓一些粗懂藥草之人,供傳香教使用。”
張小花恍然,怪不得那些劫殺聶倩虞的人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上門,這回春谷居然跟傳香教還有這麽個關系,不過,他隨即更是奇怪,問道:“聶伯父,這傳香教的藥田能有多大?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要來挑選藥童,難道他們會定時人手短缺?”
聶谷主笑道:“這就是老朽所不知道的了,我也曾經不經意的問過,可是傳香教的弟子支吾著不說,我也就當沒聽到。我想,也許是傳香教的藥田頗大吧,這才需要更多的藥童。”
張小花點頭道:“聶伯父的意思是……”
聶谷主道:“賢侄猜得沒錯,一般來講回春谷的人都是在七、八月份來回春谷的,你的年紀雖大,可看起來也就是十五歲左右,若說是我回春谷培養的藥童,也說的過去,不過,賢侄比武招親的事情是江湖盡知,不好隱瞞,咱們隻說你是我的未來女婿,想要到傳香教深造一下,以回春谷跟拓丹堂的交情,想必也是可以的。”
聶倩虞也接口道:“這樣,也好堵了江湖人等的嘴,省得他們還惦記回春谷的婚事,等過了些日子,他們的記憶淡了,任大哥也就可以脫身了。”
話音卻是越來越低的。
聶谷主瞄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沒搭話,張小花卻說道:“聶伯父,小侄還是覺得不妥。”
“為何?”聶谷主有些不解道。
“這是在下的私事,若頂了回春谷的名號,必定將事情跟回春谷攪在一起,將來如果有什麽差池,難免會連累回春谷的。”
聶谷主皺眉道:“賢侄是要跟傳香教過不去嗎?”
張小花笑道:“那不是螳臂擋車嗎?小侄不會如此蠢笨。”
“貴門派會插手麽?”
“不會的。”
“那我們回春谷有什麽好擔心的?”聶谷主一臉的春風,道:“況且,賢侄救了小虞,救了回春谷,我為賢侄做這點兒小事,又何足掛齒?”
張小花聽了,起身深深施禮,道:“聶伯父,小侄實在是太感謝了。”
聶谷主也是起身,將張小花扶起,笑道:“賢侄實在是客氣,以後在外人面前可不要顯得這麽生分。”
張小花苦笑道:“聶伯父,小侄醒得,只是還需適應才好。”
這時,旁邊的嶽老問道:“你們這兩個假翁婿,說了這麽半天,可是有點遺漏的。”
聶谷主笑道:“嶽老哥可是說任賢侄不懂藥草之處嗎?”
嶽老笑道:“真是如此的,任賢侄若是不懂藥草之理,人家拓丹堂如何會收?”
聶倩虞低聲說道:“嶽伯父,爹爹事前不是說了麽?隻讓任大哥去傳香教鍍金罷了,並不一定要懂得藥草之理。”
“況且,這離傳香教來此還有數月的時間,讓任大哥好好的看看,懂得一點就是了,又不是真的給他們種草藥。”
聶倩虞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聽了他們的顧忌,張小花說道:“說到這些,兩位伯父倒是不用多慮,小侄師門也對藥草有些許的研究,小侄雖然不是專門打理,可畢竟也是耳聞目染懂得一些,若有數月的時間準備,想是可以應付的。”
聶谷主和聶倩虞聽了,皆都是眼中一亮,聶谷主隨口問了幾句,張小花都娓娓道來,並不畏怯,聶谷主聽得也是頻頻點頭。
最後,聶谷主道:“想不到任賢侄除了武功卓越,這藥草的種植和煉製也是有些基礎,剩下要做的,就是在回春谷稍微學習一下即可的。”
聶倩虞也笑道:“是啊, 任大哥,想不到你知道的比我都多,很多細節的地方我都沒注意到呢。”
張小花笑道:“聶小姐誇獎我了,我隻稍稍涉獵罷了,談不上精通,比你們差的遠。”
隨即,又對聶谷主說道:“聶伯父,其實還有個不情之請的,要跟您商。”
聶谷主道:“賢侄現在是自家人,但說無妨的。”
張小花道:“一路隨聶小姐來回春谷,聽她對醫理和藥理頗為精通,小侄也是心中獵奇,想學習一下,不知道聶谷主能否通融一下?”
聶谷主聽了,眼中閃出驚喜的神情,有一種狂喜的衝動,道:“賢侄這話可是出乎我的預料,現在的江湖,都是想著如何提高內功修為,練習更多的精妙招式,很少有人喜歡研究這藥理和藥草,就算到了回春谷,也不過是想求一個兩個丹藥,我剛才還以為賢侄也是這般,可是,我看錯眼了,哦,不,我沒看走眼,這個請求沒問題,任賢侄啊,別的不敢說,回春谷裡的藥草、藥材、醫藥、岐黃之術、丹藥之術等等還是很多的,你若是有精力,就都學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