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峰笑的眼光立刻就從那黃燦燦的金葉子上收回,因為他感覺到了張小花略帶諷刺的眼神,“嗯,就是諷刺,這廝居然給自己下套,你以為老子是成實那樣的蠢貨,伸手就是要金葉子?你以為老子是馬旭那般只知道給新人吐痰的膿包?老子若是想要,就得讓你給老子雙手奉上,嗯,還得跪在地上,雙手奉上,否則老子還不稀罕接住。”
陳峰笑咽口唾沫,抬眼看看正“極盡嘲弄眼神”的張小花,伸出一根大拇指道:“任兄弟,好,當哥哥的沒什麽好說的,只有一個字,做的好。”
隨後,看看馬旭和成實,道:“真英雄就要恩怨分明,以德報德以怨抱怨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不敬我,我何必敬人?馬旭是咱們草部的弟子,你兩個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不過,這成實可是人家丹部的弟子,咱們不能不給這個朝夕相處的好朋友,好兄弟一個面子,你說是不是呀?”
隨後,走到張小花的面前,親熱的拉住他的手道:“任兄弟,我知道你第一次來天目峰,也是第一次見到咱們草部的弟兄,嗯,或者也是第一次見到咱們拓丹堂的弟兄,丹部也是咱們拓丹堂的一份子,你剛才這一巴掌也算是出了心中的惡氣,我知道小兄弟是個英雄,一口唾沫一個坑,一句話頂……嗯一句的,不過,這五十兩黃金,不是老哥哥誇口,這整個天目峰還真沒人兒能拿得出來,小兄弟怎麽做,就是把成實滿身的肉都砍了拿出去買,也未必值這麽多的金子,不如小兄弟看在第一次來天目峰的,第一次進拓丹堂,就給大哥這個面子,放過成實這一遭如何?”
張小花聽了,咧嘴一笑,正要說話,就聽得外面一聲爆響,有人叫道:“陳大當家的,你說什麽呢?有什麽東西是我丹部拿不出來的,就算是成實拿不出來,我也拿不出來嗎?”
“武大郎?”陳峰笑苦笑,叫道:“你來得可真是時候。”
“武大郎??”張小花也是詫異,這名字好聽!
隨後一臉的“苦笑”,衝陳峰笑聳聳肩,表示無限的無奈,只是心裡可是樂開了花,好容易找到敲詐的機會,就這平白的給什麽陳大當家面子就撒手,實在是不甘啊,這個叫什麽武大郎的,可真是可愛的人物呀。
可是等武大郎進了大廳,張小花差點忍俊不禁,剛才聽這廝爆喝以為是個比陳峰笑還要強壯的彪形大漢,可一進門,卻是一個身高不過五尺的矮矬子。
只見矮矬子武大郎走到陳峰笑面前,冷笑道:“剛才沒聽清陳大當家的說話,什麽東西是我丹部拿不出來的?不就是五十兩金葉子嗎?老子拿得出!”
陳峰笑看著囂張的武大郎,眼睛縮了又縮,拱手道:“既然大郎您拿得出,就當兄弟沒有說話。”
然後,對張小花客氣的說道:“小兄弟,老大的面子可是摔在地上,碎了,不過,兄弟也不必害怕,既然到了天目峰,就是我陳峰笑的兄弟,若我不罩你,還有誰人罩你?”
張小花拱手道:“多謝陳大當家的,不過,您不用我吃什麽菜吧?”
陳峰笑哈哈大笑:“小兄弟真是幽默,來,來,來,攘外必先安內,既然丹部的武大郎來了,咱們草部跟丹部的事情就能一會兒再說了,過來給馬旭馬哥敬個酒,兄弟間的恩怨就這麽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張小花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都是草部的弟兄,小弟剛才也是失手,真是要向馬哥道歉的。”
陳峰笑見此,心中大喜,這才是順水推舟,借梯子下坡的明眼人呀,正要說話,那馬旭卻是不乾,眼睛望著陳峰笑道:“陳大當家呀,我的鼻子……”
這時,張小花走到馬旭面前,笑眯眯的端起一杯酒,單手遞到馬旭嘴前,說道:“馬哥,這酒你是自己喝呢,還是讓小弟我喂你喝?或者說,你是吃敬酒呢,還是吃罰酒?”
這正是剛才最開始的時候,馬旭講給張小花的話,如今張小花原話奉還,馬旭剛開始還想推托,看看陳峰笑很是不甘,張小花見狀鼻子裡“哼”了一聲,那馬旭立刻兩腿差點兒軟了下來,立刻用雙手接住,抖聲道:“我喝,我喝,都是自己弟兄,我如何會怪罪?”
說完,一仰頭就是喝下,然後“咳咳”的嗆住了嗓子。
張小花笑道:“馬哥真是個急性子人,剛才著急的教育小弟,這會兒又著急的喝酒,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呀。”
陳峰笑在草部眾人的注視下,完美的調解了張小花跟馬旭的恩怨,完成了“安內”的目標,這時,則將眼光投向正在聽丹部眾人詳細解釋事情經過的武大郎。
武大郎一邊聽,一邊將*裸貪婪的眼光投射到大包袱中金燦燦的金葉子上,等弟子講完,武大郎仰天大笑,指著成實道:“你這個笨蛋,若是要拿,還不把整個包袱都拿了?隻拿五十兩金子,夠誰分的?”
張小花見狀,緩步走到包袱旁邊,慢慢將包袱收攏了,將金葉子收好,就要拿起來,那武大郎叫道:“且慢!”
張小花並不停手,反問道:“這是你的包袱嗎?”
武大郎一愣:“不是呀。”
張小花也是長笑道:“既然不是你的,我自己收拾自己的包袱,管別人何事?你若是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就是了。”
說完,也不理睬他,將手中包袱一甩,正正扔在陳峰笑旁邊的桌子上。
武大郎的眼睛隨著那包袱做了拋物線,很是鬱悶,生生盯了張小花幾眼,道:“不管剛才誰是誰非,可小兄弟剛才卻是傷了我的弟兄,若是這口惡氣我不替兄弟們出,以後如何做別人的大哥?”
張小花聽了,看了一眼陳峰笑,說道:“嗯,那是極好的,不過,你出惡氣之前,是不是也讓我出口惡氣?我的五十兩金子還沒著落呢。”
然後話鋒一轉道:“可惜剛才我已經答應陳大當家,不再追究這五十兩金子,你這樣做,豈不是讓我很為難?”
陳峰笑一聽,暗道:“得,這廝要拉我下水了,唉,這當老大還真不容易呀。”
然後,越眾而出,說道:“武大郎,我這弟兄說的很對,若是你要想給成實出氣,最好是先我兄弟討要的五十兩金子拿出來再說。”
武大郎那個氣呀,怒道:“我這弟兄不過就是用手摸摸這五十兩金葉子,連金子都還沒暖熱,就被你們拿了回去,而且,還把嘴裡的牙齒打掉,一腳踢到門外,我們還沒所要什麽賠償,你們到惡人先告狀,問我們要五十兩金子,這是那般的強盜邏輯,你們還講不講理了?”
聽到武大郎跟他講理,陳峰笑早就在心裡笑翻,強忍著不敢笑出聲,陳峰笑道:“成實得罪我這位小兄弟在先,那就應該先按我這小兄弟的規矩辦事,等他們了解了,咱們再繼續下一步。你看如何?武大郎。”
武大郎揚頭道:“好說,就是依你又待如何?若不這麽做,你們草部又要說我們丹部貪圖什麽了,嘿嘿,這可是你們一向的伎倆兒。”
張小花聽了欣喜,伸手道:“那就請先把金子給我再說吧。”
武大郎一擺手道:“這位小兄弟看來並不是咱們拓丹堂的弟子吧,嗯,是不是第一次來咱們傳香教?估計是了,這幾日似乎就是兩年一度的進山日,小兄弟是外面進來的吧。”
隨後也不等張小花回答,接著說道:“在傳香教內,要這些金子又有何用?誰又會拿這些中看不重用的金子?誰的錢袋中會有金子呢?”
張小花奇道:“既然你沒有金子,怎麽賠我?”
武大郎不屑道:“這金子是我丹部欠你的,你且記住,而且,你只有先讓我們欠著你的金子,我們才能賠償你,咱們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討論。”
“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嗎!”張小花恍然。
不過,他又怕什麽呢?舉起手,示意道:“在下明白了,嗯,這個欠帳我記住了,一下的事情還是讓陳大當家跟這位武大郎聊聊吧,想必兩位對這個都不陌生吧。”
陳峰笑笑了, 這真是個妙人,也是個聰明人,跟這種人打交道實在是太省心了,於是就問道;“武兄,你看,我這位小兄弟已經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了,我能代表這位小兄弟嗎?”
武大郎哪裡會在乎誰代表呢?只要有那一大摞的金葉子,就是讓他自己代表草部,又能如何?
果然,兩人嘀咕一會兒就有了結果,陳峰笑走到張小花的旁邊,笑著說道:“小兄弟,剛才替你做了一把主兒,其實,關鍵還是要打擊一下丹部的囂張氣焰,莫怪啊。”
張小花擺擺手道:“沒什麽的,陳大當家有話請講。”
陳峰笑說道:“也沒什麽好說的,就是丹部想要撈回面子,就跟以前一樣,跟咱們草部打賭,賭鬥十場,每場的彩頭就是五十兩黃金。”
張小花奇道:“可是武大郎似乎說過他們沒有黃金呀?”
陳峰笑詭秘的笑道:“雖然是沒有黃金,可他們有跟黃金等價的東西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