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實站定,嘴邊露出了成功的笑容,剛才那一棒他可是用力不小,這正正打在張小花的手背上,看看剛才他臉上的表情,必是受傷不輕,呵呵,兩隻手都傷了,倒要看看他如何應對。
想著,一個轉身,揮棒就是要再次強攻,可惜,張小花卻是揣著手,笑盈盈的站著哪裡,動也不動,成實大奇,這棒子已經揮在空中,難道他就不怕?這時,就聽得雷老供奉一聲斷喝:“住手,丹部成實已出邊線,這場草部任逍遙勝!”
“什麽?”成實立刻就懵了,那可是五十兩黃金呀,早先他就應該賠給張小花五十兩黃金的,可是武周墟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代他拿出了幾瓶丹藥和一顆“玉還丹”,這次比試本來武周墟就沒打算讓他上場的,可是武周墟人算不如天算,在第一場賭鬥抓鬮的時候,就沒被抽上,於是後來的場次他也把握不準哪場能真正逮住張小花,而且在十大金剛一致反對他“與民爭利”的情況下,就放棄了參與,當然,成實參加賭鬥的基本要求就是,那價值五十兩金子的丹藥,必須是從自己的腰包中拿出,丹部半顆都不負擔。
想到自己要拿出五十兩黃金的丹藥,而且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輸掉了賭鬥,這明明離邊線還遠呀,於是,成實不由得就走了神,手中的齊眉棒也沒有因為雷老供奉的喝止而停住,徑直砸向張小花的面門,張小花抄手而立,靜靜的看著他,見到他居然不收手,棍上的力量依舊十足,不覺微皺眉頭,此時若是一腳踢飛,或是用手抓住,都是毫不費力,可若是這般先前的演戲可就白費了力氣,於是,張小花腳下用力,騰騰地連退幾步,一個“不小心”左腳絆了右腳,摔倒在地上,而成實的齊眉棒也砸在了地上,打傷了花花草草一片。
成實可憐巴巴的,看看對面那一臉恨鐵不成鋼表情的武周墟,還有眾多面露惋惜神情的丹部師兄弟,那是要多冤枉有多冤枉的,他正要開口問個究竟,只見武周墟指指他的腳下,示意他仔細觀看,於是,成實就閉了嘴,左右的細看,這一看不打緊,他的肺都是要氣炸的,就在他身前不遠,正是一條細線,不就是賭鬥場的邊線?而本應該就坐在細線旁邊的草部弟子,現如今正遠遠的端坐在他身後的遠處,一臉的嚴肅,正派的不得了,可眼中還忍不住露出忍俊不禁的嘲弄!
“這……你……”成實看看腳下,指指張小花,真不知該說些什麽。
只見張小花一拱手,道:“成師兄武功實在是高強,這齊眉棒法神妙的異常,小弟真的不是對手,這才不得不偷了個巧,望成師兄諒解,對了,成師兄這棍法叫什麽名字?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而且,成師兄力大無窮,用了這個棍法幾乎就是九天的金剛下來凡塵,讓我打心底升出不可抗拒之意……”
張小花邊走邊說,成實心裡那個美滋滋呀:“瞧,不是我武功不行,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只是這次讓這廝奸計得逞罷了,且等下次再收拾他。”
成實一臉的師兄像:“任師弟呀,賭鬥是要靠真本事的,光靠小聰明能混得過一時,可是混不過一世的,要想在這天目峰立足,可不能老是這樣,隻一味的偷奸耍滑。”
張小花躬身:“小弟受教。”
成實趁勢低聲道:“那……賭鬥的彩頭是不是……”
張小花一本正經道:“成師兄剛才不還在教訓小弟,切莫偷奸耍滑嗎?既然如此,咱們斷不能壞了賭鬥的規矩,這彩頭嘛,小弟給你留著,等你下次挑戰的時候,再輸給你如何?成師兄用自己的真本事贏回去,是不是也心安理得呀?”
成實聽了,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不過想著下次就能贏回來,心裡也略微能接受,指著張小花道;“這可是你說的啊,過幾日我指名道姓的挑戰你,你可一定要應戰啊。”
張小花的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不過,依舊恐慌道:“好的,成師兄放心,倒是小弟一定拿出真正的本事,不過,您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成實“哼”了一聲,擺擺手,走將下去,似乎這場賭鬥的勝者就是他!
張小花笑著目送成實出了場地,往草部弟子走去,此時陳峰笑和邱未成已經坐回原來的地方,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陳峰笑和邱未成都笑著,暗中給了張小花一個大拇指,心道:“這廝真真……唉,不知道說是聰明還是狡猾,這場剛勝,贏了這場的彩頭,就誑著人家把下次的賭鬥訂了,盯上了下場的彩頭……”
且不說兩人各自休息,場上的雷老供奉又把盒子打開,此第七場賭鬥,草部又抽了一個上上簽,正是二羅漢爾度暮對陣丹部的六金剛鄭緒。上文書講過,草部羅漢的武功都普遍低於丹部的金剛,可偏偏,排在頭幾位的羅漢恰恰能吃得住排在後幾位的金剛,這爾度暮對上鄭緒,也正是贏多負少的。
昨夜喝酒的時候,丹部的武大郎就幾次問到草部的陳大當家關於今日排兵布陣的次序,可陳峰笑就是咬緊牙關似乎不說,此時武周墟聽到對陣的二人,幾乎就是生出蒼天不公的憤慨,你說這次賭鬥背就背吧,可也不能如此的背吧,而偏偏賭鬥的彩頭又是前所未有的高!
吐血,吐血,武周墟只有這一種預感了……
爾度暮和鄭緒的賭鬥跟先前幾場都是一般,缺陳乏味的緊,彼此都是熟稔,武功招式,出招的習慣,內力的精湛程度解釋了然於懷,只是為了爭搶這五十兩黃金的丹藥,倒也各自拿出壓箱底的絕招,鬥了將近三炷香的時間,才看看分出勝負,果不出眾人預料,草部爾度暮取得最後的勝利。
至此,不僅爾度暮高興的雀躍,為取得五十兩黃金的彩頭而高興,就是陳峰笑和邱未成等草部弟子也是歡喜不已,因為,第七場賭鬥結束後,草部已經取得了五場勝利,而丹部只有二場,草部已經鐵定不用從早就微薄的丹藥存量中拿出不菲的份額輸給丹部,一下三場,能勝一場,就能得到五百兩黃金的兩成,若是場全勝,嘿嘿,豈不是六成,那可是價值三百兩黃金的丹藥呀,想想這些,此時的陳峰笑都有一種掐自己大腿的衝動。
而對面的武周墟卻是滿嘴的苦水,丹部現在還有五、七、八金剛沒出場,草部卻是三羅漢和張小花沒出場,看剛才張小花擊敗成實的樣子,七、八金剛多半不是對手,也就是說,五羅漢只能贏一場,剩下兩場不出意外都是輸掉的,算一算,草部估計要輸掉二百兩黃金的丹藥!
苦啊,簡直比黃連都是要苦的。
第八次賭鬥,在雷老供奉的大嗓門中,正式開始,不過,武周墟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場內,因為,這場賭鬥他安排的是八金剛嶽衣出場,他多半也不是張小花的對手。可是等他聽到草部三羅漢錢子壁的名字時,不由又從心底升出一股希望。
當然,嶽衣不是錢子壁的對手,這是肯定的,嶽衣武功可是差了錢子壁一籌的,就算是以前的戰績也都是完敗。可剩下的兩場,就是有說法了,一則張小花要連上兩場,體力未必能成,二則,武周墟心裡清楚,自己第九場派出的是五金剛葉城遼,他應該穩拿張小花,而張小花經過跟葉城遼的拚鬥,再直接進入第十場,雖然是七金剛齊雲天,可張小花那是已經力竭,未必就不會贏的,若是這麽算,丹部隻輸一場,二成的彩頭,也就是一百兩黃金,嗯,也算是能接受,就當是前幾年都白忙活,把從草部贏來的丹藥都送還回去罷了。
果不其然,這第八場賭鬥很是迅速的結束,若是先前,錢子壁也許還能讓嶽衣兩招,兩人友誼一會兒,讓周圍的弟子看個過癮,可今日涉及五十兩黃金的彩頭,錢子壁害怕陰溝裡翻船,剛剛交手十來個回合,就賣個破綻,一把抓住嶽衣的穴道,將他摔倒在地上。
待兩人從場上走下來,張小花也不等雷老供奉叫名字,就站起身來,就要往場內走,陳峰笑見狀,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輕聲道:“小兄弟,這會兒咱們草部已經贏了一場,一百兩黃金到手,已經抵了先前咱們數年輸給丹部的丹藥了,你也不必有什麽負擔,左右先前你已經贏了一場,再輸一場,正好扯平,若是再輸兩場,就把先前的丹藥都換給丹部就是,當然,這部分丹藥我們草部也可以代你拿出來的,小兄弟不用擔心。”
隨後,陳峰笑看看對面的武周墟,欲言又止,輕聲道:“而且,若是咱們贏太多,丹部的武大郎……”
張小花聽了,笑道:“大當家把我最後兩場都安排在一起,我已經明白怎麽回事兒了,你且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