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張小花就是知道這白嶽峰的拓丹堂也是規矩森嚴,自己不過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可別給別人找什麽麻煩,就搖頭道:“既然如此還是不必,魯師兄,你且在屋內坐著吧,我就在院子溜達溜達。”
魯朝現點頭道:“能不出去就別出去了,這會兒來白嶽峰的人多,雖然咱們三百來人在白嶽峰並不算什麽,可畢竟都是一般的弟子,若是沒來由的犯了規矩,或者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那麻煩可就大了”
張小花奇道:“有多大的麻煩?若是能犯了規矩,受一些懲處,不用去幽蘭峽谷豈不是更好?”
魯朝現左右看看,低聲道:“任師弟莫大意啊,你新來乍到,知道的少,而且一來就到了咱們天目峰,天目峰也算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你只要不惹了陳大當家,什麽都好說。其實呀,咱們傳香教的規矩可是大了去的,特別是對於男弟子和咱們這些普通堂口的弟子,先別說你犯了大錯,重則丟了性命,就是一般的錯誤,輕則鞭抽,重則斷手斷腳也是可能的。”
“啊?”張小花大驚,他到傳香教後,一直都感覺到派內和氣一團,眾師兄弟之間雖然有些齷齪,可也是人之常情,卻從來都沒想到過這和氣之後的鐵規戒律,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明白,傳香教有多少人,他是不知,就是天目峰的拓丹堂就有數千人,若是沒有規矩,怎麽可能成得方圓?不過,對於傳香教男女有別的教規卻是有些不解,輕聲問道:“魯師兄,這教規為何對於男弟子這樣的苛刻?”
魯朝現笑道:“咱們傳香教的教主就是女子,長老等人大部分都是女子,也就是那些老供奉們,大多才是男子,而且據說教中最為絕頂的武功,都是適合女子修煉的。所以,內門弟子中雖然有男有女,可大部分女弟子都比男弟子武功高,地位也高的。”
隨後,又悵然道:“唉~以前不知,等知道這些教內的情況,我……悔不生為女兒身呀~“
魯朝現幽幽的語氣,驚起張小花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再也不敢久留,笑道:“魯師兄在這裡空悲切吧,小弟出去稍微走走,嗯,絕不走遠,你就放心吧。”
說完,撒丫子就走,唯恐有什麽不妥。
拓丹堂用來收納試煉弟子的院子是一處頗大的院子,處在山腰的一角,離拓丹堂的主要建築有些距離,只是這院子雖大,可住的人多了,也是擁擠,張小花一處小屋,就見得不少的弟子在哪裡閑來無事的溜達,幾個擅於交際的弟子已經逢人就打招呼,看到有些孔武有力的,就往前湊,想套個近乎。
張小花歎息,也不是說這些弟子就是市儈,畢竟形勢所逼,若是能找了一個靠山,就能多一份保證。天目峰有自己的賭鬥,幾個羅漢還能依仗,其它山峰或許就沒這麽好的條件,能找到有些武功的弟子就算是不錯吧。
好在張小花一身的普通,乾瘦的個子,不相識的人哪裡會想到他武功高強?倒也沒人往前湊,只有天目峰草部的弟子見了,很是恭敬的點頭,稍稍讓開一點兒路。張小花也都是笑笑點頭,匆匆而過。
走出院子,就是一片的密林,雖然不大,可也能遮人耳目,張小花快步走入,手掐法訣就遁入土內。
等他探出腦袋,正是白嶽峰的半山腰,這裡種滿了不同種類的藥草,長勢很是茂盛,估計也是草部的地盤。看看沒有其他人,張小花施展禦風術徑直往山頂奔去。
禦風術雖然很是消耗真氣,可施展出來,比浮空術的輕功要快上二倍有余,而且隨著張小花的練習,速度還在增長之中,況且,張小花很是喜歡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是故,如今的張小花早就把禦風術當做自己的輕功了。
不多時,張小花就來到白嶽峰的山頂。
白嶽峰的山頂也是跟天目峰一般,皆在雲海之上,若只是看看雲海,跟天目峰並沒什麽分別,但天目峰的山頂是空曠的一片,這白嶽峰則是一片低矮的房子。
山頂上有房子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房子的周圍有十數名手持兵器的弟子,守在外面,竟然都是一臉警戒的樣子。
張小花只是想到白嶽峰上來看看風景,順便也修煉一下,可沒想到居然能看到白嶽峰有些隱秘的地方,在想想自己一路上來,並沒有太多弟子的情況,張小花有些恍然,這也許就是魯朝現所說的“不應該來”的地方吧。
捏著下巴想了一下,張小花悄然遁入地下,徑直往房子下面而去,可是,還沒等他接近,就被一層淡淡的禁製所阻隔,“難道這是白嶽峰極為隱秘的地方?居然有仙道的禁製。”張小花暗道。
他倒是有破除禁製的能力,但不知道禁製的破除是否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自己不過就是存了好奇前來,並不是為了找麻煩。
於是,張小花再次將神識擴大一下,發現這禁製不過就是一部分,在不遠處,就沒有禁製存在,估算一下,那邊也是房子的一角,張小花就繞過禁製的范圍,往那邊而去,等他從地面閃出身形,神識一掃,不由地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這是一個黑暗的地下房間,並沒有任何的燈光,漆黑一片,張小花正是從房間的一角遁出,神識之中,那整個房間就是一個大的水池,水池中似乎還有個極大的籠子,從那水池中不是發出惡臭,熏得張小花一陣惡心。
“這是什麽地方?”張小花不覺大奇。
隨即從懷中取出一顆夜明珠,夜明珠的光線有限,只能照得三尺遠,不過,僅僅這三尺大小的范圍,已經能讓張小花有了大致的了解。
就張小花所站的角落,地上滿是一下烏黑的汙漬,似乎很是油膩膩,往前走動幾步,是一個巨大的鐵架子,架子上面有些奇怪的東西,似乎是鉤子,還有一些鐵棍,一些刷子似地東西,在鐵架子的旁邊有個頗大的平台,上面也是極髒的,更是汙穢不堪,仔細看時,那汙穢竟然是凝固的血跡
見狀,張小花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張小花從郭莊出來,也是經過一路的生死考驗,雖然也被天龍教的秦時月擒拿過,也被人嚴刑逼供過,可人家也是極有涵養、極有技術的用點穴“伺候”他,並沒有直接的**摧殘。此時的張小花看到眼前的一切,哪裡還不明白,這就是拓丹堂的地牢,用來關押俘虜,或者違反了幫規弟子的地方?
也許,這滿是血漬的台子,就是嚴刑逼供的地方,嗯,再抬頭,不遠處就是一個豎著的架子,足有兩個人高,上面也有些釘子,還有一些繩子在兩旁,跟以前在八裡溝劉屠夫家看到掛著豬肉的架子相似,不消說的,那就是掛人的地方。
張小花立刻有些不寒而栗,他雖然早開始闖蕩江湖,這陰森的地方還是沒有來過,哪裡能不有些害怕?
正這時,張小花突然心裡一動,法訣一掐,那夜明珠就憑空飛起,往屋子中間的池中飛去,果不出張小花所料,那池中半浸在池水中的籠子裡,正有一個人蜷縮這整個身體,僵硬的呆在那裡,很明顯的,早就沒了聲息。
張小花大寒,怪不得剛才神識掃過有些輪廓,可這籠子窄小,僅有孩童大小,當時也並沒往別處想,等看到牆邊放的刑具,這才想到,這籠子也許又是另外的一種刑具吧。
等將夜明珠往水面移近,只見漆黑的水裡,不時有白森森的骨架露出,也不知這小小的池中,已經扼殺了多少人的性命-本文轉自熱點書庫--,一瞬間,張小花心裡就起了怒意,他心裡明白,傳香教偏安一隅,不知多少年都沒遇到外敵,這池中的生命能是何人?除了教中犯了嚴重教規的,也許就是從外面俘虜的敵人吧
要說到敵人, 最近幾年估計就要算是縹緲派,一想到縹緲派,在聯想到自己的二哥,還有這個水池中的枯骨,張小花不由得眼角一陣跳動。
不過,待他將夜明珠拿到手中,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這是拓丹堂的地牢,拓丹堂不過是傳香教最為普通的堂口,縹緲派現在已經是傳香教的一個堂,已經在傳香教教主大人關門弟子的庇護下了,想必就是有些必要的審訊或者酷刑,也不會在這拓丹堂實施,這眼前的屍首十有**就是跟縹緲派無乾的。
若是這人還有氣息,張小花說不得就要伸手救助,問問緣由,可此人早不知死去多少時間,張小花也不用多此一舉。
“唉”歎口氣,張小花早就失去了一探究竟的興致,將法訣一掐,徑直遁出地牢,回到白嶽峰的山道之上。
白嶽峰頂,也是風景別致,雲海渺茫,藥香淡淡,可此時的張小花全沒了初來是的閑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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